“我當時中了那個藥,後來醒過來被我爹教訓了一頓,恢復了很久,也是最近才恢復好,這不,我一恢復好就馬上來找堂哥了。”路梓桐不慌不忙地說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三叔怎麽能這樣!”寧牽不滿道。
路梓桐客套道:“是我做錯了,我爹也是為了我好……”
“他居然沒把你腿給打斷。”寧牽說著搖了搖頭,一副“子不教父之過”的痛惜模樣。
路梓桐握緊了拳頭:“你……”
路桓則瞥了路梓桐一眼,路梓桐感覺自己的右手一涼,忙把手揣進了褲兜裡。
路桓則出聲對寧牽說:“吃飯的時候少說話,你先吃,我帶他們去客廳。”
說著,他自己操作著輪椅就帶著人往客廳而去。
雖然他們人過去了,寧牽卻有些放心不下,他把剩下的最後幾口面吃完,又匆匆把鍋碗扔進洗碗池先泡著,擦了擦手就往客廳走去。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都會等著你回來團聚。”路旭升淡笑著說完,站起身就要告辭。
直到他們離開,關上大門,寧牽才問道:“他們是過來幹什麽的,又要叫你去哪裡?”
原本寧牽以為他們還會來胡攪蠻纏一會兒,沒想到隻坐了這麽一下,就好像打卡任務,任務完成就回去了,一秒都不想多呆。
“他們說老爺子叫我過年回家。”路桓則看著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寧牽翻出手機日歷數了數日子:“這不還有一個多月嗎,他們急什麽?”
寧牽想了想,又說道:“要不就別去了,到時候就說陪我回家過年。”他對路家人的印象差極了,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路桓則眼神從窗外回到了寧牽身上:“你要回哪個家過年,你舅舅家?”
“不是啊,就是個借口而已。”寧牽是真沒想過要回他舅舅家,一來他和原主的家人都不熟,回去了怕露餡,二來他也感覺得到原主這些親戚並不是很歡迎他回去,否則不會在他結婚後這麽長時間一通電話都沒打過,甚至就在原主要死要活鬧著離婚那段時間,他的親戚們也裝死視而不見,既然這樣,他也就識趣的不去打擾人家了。
“沒必要,既然答應了就回去好了。”路桓則的唇邊突然展開一抹冰涼的笑意,“就算他們不來叫我,我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假期結束,杜管家、廚師大叔他們也返崗了,同時也意味著明天又要開始上班了。
寧牽垂頭喪氣地趴在書桌上,捏著桌上那個躺平鴨造型的小夜燈,腦子裡反覆播放著四個大字“不想上班”。
這個小夜燈本來是他專門挑選了打算送給路桓則的,但被宋書白那麽一打岔,生氣之下他又不想送了,現在倒是成了他的解壓工具。
寧牽一邊捏著軟軟的鴨屁股一邊歎氣。
“還不睡?”臥室門被打開,路桓則很自然地自己推著輪椅進來了。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上班,寧牽焦慮得毫無睡意:“我明天可以請假嗎?”
之前在周澤南他們組,因為周澤南不怎麽管考勤,寧牽劃水劃得很愉快,可自從那次匯報會後,所長三天兩頭就往他們這裡跑,說想看看進度,還有其他組長帶著組員過來學習交流的,雖然應付這些人用不著寧牽出馬,但寧牽也不好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公然翹班。
再加上周澤南是個研究狂人,碰到解不開的問題就會一個勁兒的非要研究清楚,以前他較勁起來不放過的人只有自己,現在他還會拉著寧牽問東問西找思路,害得寧牽被迫跟著他一起加班。
回到家裡還要面對路總——他們研究項目的投資人,頂著兩百億的壓力,寧牽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劃水了,現在連請個假都要先報投資人大佬批準。
“你不舒服?”路桓則有些疑惑地問道。
“額,就是晚上吃多了有點積食。”他的確因為壓力過大,吃了很多飯後甜點導致現在胃還有些撐撐的。
“我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路桓則說著就要掏出手機。
寧牽忙阻止道:“不用了,我只需要多休息一下,自己就能恢復好。”
路桓則皺著眉道:“可是,如果影響到明天……”
好的,他懂了,無情的資本家就是不想給他請假,說什麽他的“病”今晚上都必須治好。
寧牽有氣無力地站起身說:“我去吃點健胃消食片,一會兒就好了。”
吃完藥的寧牽還是不太想睡覺,總覺得就這麽睡著,就白白浪費了假期的小尾巴,於是他掏出了手機。
臥室門又開了,路桓則在門口露出了半張臉:“還不睡?再不睡就過來書房幫我整理文件。”
嚇得寧牽一秒把手機塞進了被子裡:“我這就睡,馬上睡!”
見寧牽閉上了眼就,路桓則這才把門關上。
努力給自己數羊的寧牽,心內滿是痛苦,為什麽他都這個年紀了,還要體經歷這種偷偷摸摸玩手機被逮到的體驗,還有就是他下次一定要把臥室門反鎖。
寧牽越想越鬱悶,只能想一些開心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就比如拿到的退休金能有多少,他要用這筆退休金做什麽,退休之後再哪裡定居等等。
這些事情雖然想起來很繁雜,但一想到是自由自在的退休生活,他就一點都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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