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嵐必不可能放過遞他信封的女子,又轉身追上那與他擦肩而過的轎子,抬轎的人並不阻攔,見到葉重嵐追了過來,他們又將轎子穩穩落地。
一簾之隔,轎子裡的女子扔了信之後卻不再主動,葉重嵐便沒那麽客氣了,他一把掀開轎簾,可沒什麽興致與女子玩什麽欲擒故縱。
“柳氏在哪?”
開門見山,女子見葉重嵐堅毅到像是不喜歡女人的表情也多了幾分無趣失落,“別急嘛,我現在就帶你去……”
而此時正與蕭臨簡吵鬧的李無瑕才注意到了身邊忽然跑走的葉重嵐。
他神色一滯,回頭望去,只看到葉重嵐當眾截了一頂紅轎子。
蕭臨簡環視下四周,契合實際氛圍,也給出了肯定的質疑:“天啊!霜嵐君竟然截了花魁的轎子!”
蕭臨簡的表情由震驚變譏諷,“什麽啊!?還以為霜嵐君是個癡情種,沒想到這轉頭不就當著我們的面兒移情別戀了?”
“什麽意思?”李無瑕倒還真有點聽不懂了,蕭臨簡就鬱悶道:“花魁給了信,他又截了轎子,兩人情投意合共度良宵。美人在側,霜嵐君還能陪我們去黎村了嗎?”
“……”
“什麽?!”李無瑕這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他他他……走著走著路就與別人情投意合了???”
他頓時拽過蕭臨簡,師兄弟兩人之間的吵吵鬧鬧戛然而止,只見葉重嵐跟著那女子走進一家酒樓,李無瑕莫名焦躁道:“快去追啊!”
第六十六章 非推不可
余音繞梁,不絕於耳。
雅間之內,桌上置著一盞酒,窗戶盡數被紗幔遮擋,明媚的陽光被隔絕些許,房間內靜謐無比,紅砂香爐中煙霧飄飄,微風撫輕紗,再吹散絲絲縷縷……
葉重嵐環視四周,除了帶他來到這房間的女子之外,再無其他人,他的耐心已被耗盡,又有些許惱火,“柳氏在哪?”
“你這麽著急幹嘛?”面前的女子卻一直賣著關子,她緩緩走到桌邊,又輕柔地倒上一杯酒,遞到葉重嵐面前,“我真沒想到在這兒竟能遇見公子……”
她又貼近了些,“你說這是不是我們前生修來的緣分?”
葉重嵐卻始終站在玄關處,他又退後與女子保持距離,並沒有接過對方的酒,“在下只是接到了信來找人,你是她的人,就不必再遮掩了吧?”
“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隻負責送信,管不著別的,你呀,就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吧。”女子卻是親切,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見葉重嵐不接過她的酒,她便自己一飲而盡。
“我叫褚荷,你叫什麽?”她也不希望冷場,一刻也不消停。
葉重嵐沒回答她,又反問道:“你沒看過信?”
那信封上明明寫了他的名字,褚荷卻不知道,葉重嵐轉身便推門,一副懷疑模樣,“看來你不是柳氏的人,我走了。”
身後的褚荷果然緊張,又立馬阻攔道:“誰說我不是?我只是沒看過信,她叫我讓你等,你不能走!”
葉重嵐本就沒打算離開,如今套出了話,便停下腳步,轉過身去道:“原是如此?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
“你既看過信又跟我來了,還能不知道些什麽?你曾傷過她,她對你有警惕,又怎會貿然出現?”
此話一出,葉重嵐心中頓時冷笑,上回柳氏還捅了他一刀呢,他都還沒計較!
*
李無瑕和蕭臨簡一路逮著身影跟進了酒樓,眼睜睜地看著葉重嵐和那女子走進了二樓的雅間。
他沒有多想,又一股腦的與蕭臨簡衝到門前,可剛要敲門的手卻又被蕭臨簡攔了下來。
“師兄,你別衝動啊!”蕭臨簡站在門前與李無瑕竊竊私語道:“再萬一推開門,是霜嵐君與花魁在調風弄月,豈不是打攪了別人,窺視了隱私?”
李無瑕血壓上升,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反駁,“那是葉重嵐,我打攪他怎麽了!?”
“師兄師兄!我知道你喜歡他,生氣醋得慌,但我們得一碼歸一碼,霜嵐君還沒說喜歡你呢,你現在也沒理由進去啊!”
李無瑕一時抬起要敲門的手又被迫放下,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是先急著澄清道:“我,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他了!?”
蕭臨簡卻忽地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又做出個“噓——”的手勢,“師兄,裡面有聲音!”
李無瑕可沒有偷聽別人隱私的習慣,他先是端著,後又踱步到蕭臨簡身邊,見身旁的人聽得津津有味樂不思蜀,還是口嫌體正直的也貼了上去。
葉重嵐似乎就站在玄關處,所以說話的聲音也很清晰,“好吧,那在下要如何做?才能讓你們都放松警惕?”
此話一出,站在門外的蕭臨簡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添油加醋補充道:“還不止一個!?”
門內的褚荷見葉重嵐還算講道理,也愈發囂張道:“公子不如把先前拒絕我的那杯酒補上吧。”
她又不嫌麻煩地再次把酒斟好,嘴上免不了調戲:“你們玉徽派的弟子都長的如此豐神俊朗?叫人看了好生喜歡……”
葉重嵐知道面前的女子嘴裡就沒有幾句真話,既然對方也是奉命行事,便犯不上與褚荷多浪費口舌。
他也還算禮貌的微笑,可正欲接過的酒杯卻被褚荷虛晃一下,依舊被對方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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