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澤說出來是滿意了,謝景恆聽罷也不在乎,可心思細膩的沈雁聽完卻默默地垂下了頭,差點要掩到桌子底下去。
“開了這麽大個醫館,省些錢總沒錯啊。”謝景恆又為江君澤倒了一杯酒。
江君澤喝罷,又要一杯,“若你做了清逍派的掌門,何須會為一點錢發愁?”
李無瑕就在一旁替謝景恆說話道:“我覺得開醫館也挺好的,清逍派也沒什麽好的。”
今時不同往日,李無瑕見謝景恆開心,沈雁開心,醫館的生活忙忙碌碌,少了些門派之中的勾心鬥角,也挺不錯的。
若是他能和葉重嵐一起開家小店,幹什麽都行,能一起生活就好了……
江君澤見李無瑕那眼神心思又不知遊離到了何處去,又對著謝景恆不解道:“以往在江湖上攢下的地位與聲譽,你就全然不要了?”
謝景恆點了點頭,一直勾著唇角:“我也不是為了地位與聲譽而活,夢想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哪怕方寸渺小,也總歸做到了。”
李無瑕聽得神往,謝景恆竟意外認可道:“不過李少俠就挺適合當大俠的,聽說最近江湖可不太平,李少俠這傷想必又是為了救人所留吧?”
他難得吞聲,就被江君屹嘲笑道:“是啊,他可是為了救緣幽教的教主葉重嵐才受了傷呢!”
謝景恆被嚇了一跳,天天忙著醫館的事,哪裡能吃到這麽一口大瓜!?
“緣幽教教主?霜嵐君與緣幽教有關?!”
如今緣幽教就像是江湖上的一個忌諱,誰提起都要晦氣幾分,李無瑕卻想替葉重嵐說幾句話,“那霜嵐君也是有苦衷的,他不壞,他很好!”
“苦衷?我倒是覺得他當的很開心啊?”江君澤並不針對葉重嵐,只是葉重嵐自始至終都不像是有苦衷的樣子。
那日安淬塔燃起熊熊大火,他卻開心極了,用麟霄丹把所有門派戲耍了一通,與柳婉純轉身就走,他能有什麽苦衷?
李無瑕卻偏偏像腦子斷了弦,當時替葉重嵐擋劍,現在還要在如今局勢下替葉重嵐說話。
沒想到謝景恆竟也想得開,“我想霜嵐君或許真的有苦衷,他為人不錯,在野花谷幫過我們很多,還險些為了雲大俠喪命……”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必像李無瑕一般想。”江君澤隻苦口婆心道。
李無瑕當即不服,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我怎麽了?!像我一般想怎麽了?!”
“你和葉重嵐一個殺人一個放火,你說你們倆哪個正常?”
相處了這麽久,江君澤的毒舌還是讓李無瑕猝不及防,他感覺自己胸口的劍傷又在隱隱作痛了。
“你!行,好……你說的對,人總是會變的,我現在就是覺得葉重嵐好!我就是喜歡他!”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謝景恆悄悄看了看李無瑕周圍的碗盞,不對啊,李無瑕受傷在身,晚上也沒喝酒啊?!
幾個人反倒沒想太多,只顧著反駁李無瑕,江君屹想起上次葉重嵐來到盛銘派的事,又提醒道:“你喜歡他有什麽用?人家有了道侶,上次我和兄長已在盛銘派見過了。”
第八十七章 要去找他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李無瑕當即有些不冷靜了,他近些日子確實沒太關注過葉重嵐,又與對方分開許久,早不知對方的近況如何了。
“就是你師弟出事後的不久,葉重嵐忽然帶著弟子來我盛銘派,為了之前玉徽弟子在安淬塔打傷人的事情道歉,當時他的身邊就跟著個粉衣女子,兩人之間舉止親密,難舍難分。”
江君澤還記得當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無瑕,“當時你不知去哪了,我們問過葉重嵐,他隻說自己隻把心思放在道侶身上,沒心思在意無足輕重之人。”
“我是無足輕重之人!?”李無瑕又一次震驚,忽然覺得面前的飯菜都不香了,“他身邊跟著的女子是不是叫褚荷?”
江君屹立即在一旁點了點頭,“是,你燒安淬塔那天她也來了,就一直坐在葉重嵐的轎子裡,我聽到葉重嵐叫她的名字,當時你已經昏迷,她身手還不錯,兩人配合默契,與我們過了幾招後就跟葉重嵐一起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李無瑕聽得小臉發白,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他確實不清楚葉重嵐與褚荷之間的關系,只知道褚荷對葉重嵐是有愛慕之情的,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對此並不十分在意。
後來,他只在那日回昭天派的大雨天裡匆匆見過葉重嵐一面。
那時的葉重嵐便與褚荷出雙入對,撐傘,買發釵,他心裡發酸,卻因葉重嵐扔給他的傘而開心起來。
如今冷靜下來再回顧,就算葉重嵐送了傘,又說了一段帶有醋意的話,也並不完全代表對方就沒跟褚荷在一起啊!
李無瑕到如今才反應過來,忽然開始焦慮了。
退一萬步講,哪怕當時葉重嵐確實沒跟褚荷在一起,那現在呢?!又過了這麽長時間,兩人終日膩在一起,日久生情,現在可就又不一定了啊!
“沒想到你與她竟認識?她也是緣幽教的人吧?”江君屹有心情多打聽,李無瑕就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不是很熟……”他剖麟霄丹養傷的那段時間確實承蒙褚荷的照顧,所以李無瑕又補充道:“她做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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