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中澤城那些被南樓忽略的低修為修士。
那些修士知道中澤城的會面只是一場陰謀後,並沒有畏懼大魔,而是將消息傳開,並帶領著響應他們號召的修士,一並前來支援赤河城。
他們這些人平時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底裡都別提多佩服樓雲霄和白婉茹。
他們深知以他們的實力對上大魔就是一個死字。
但人活這麽久,沒點兒念想怎麽行?
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搏一搏,多殺幾個魔也值了。
他們的到來,宛如星火點亮長夜。
喚回了樓雲霄的神思。
一雙失控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他伸出手,握住白婉茹腰間的佛蓮燈,像是要給自己帶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良久,終於開口,說道:“娘,你看到了嗎?原來,你的堅持自始至終都沒有錯。”
九淵落地,看到寧珂滿身的傷,心疼的不行。
他想訓斥樓雲霄沒有說到做到,可看到樓雲霄的模樣,訓斥的話便又憋回心中。
他握住寧珂的手,妖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寧珂體內。
一邊幫他修複內丹和傷勢,一邊說。
“你這小子,為什麽不吹骨哨?”
大魔襲城時,是天道向九淵報的信,寧珂並沒有碰骨哨。
寧珂抬頭,望著九淵。
九淵皺眉。
因為他注意到自家弟弟的表情很不對。
明明之前那麽明媚的一隻小狐狸,現在眸子裡的光芒盡散,就像背負了極重的壓力,再沒了開朗的模樣。
“因為不想再將狐族也牽扯進來了。”寧珂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天道,一切已經了然。
知道九淵來到這裡,便是萬年前的命。
恐怕萬年後,沒了狐族的消息,便是因著今日之事。
而以他的能力,無法改變現狀。
或者說,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的心意我領了。”九淵拍了拍寧珂的發頂,說:“不過,你哥我作為你的長輩,作為青丘狐主,作為這個世界的強者,滅魔也是我的職責,所以這一戰不光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狐族自身。”
說完,他想了想,輕輕擁住寧珂,說道:“阿珂,我是你哥,多依賴我一下也沒關系。懂嗎?”
寧珂瞳仁震顫,倏地攥緊衣擺,咬緊後牙。
良久,才點了點頭。
九淵拍拍寧珂的後背,起身,手持煙杆,垂眸看一眼身旁的樓雲霄,說道。
“姓樓的小子,是個男人就站起來迎戰,別讓我看不起你。”
樓雲霄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他將白婉茹平放到地面,整理好女人的衣服,把佛蓮燈別在自己的腰間。
而後轉身,正撞進寧珂的眸子。
瞳仁裡倒映出寧珂傷痕累累的身影。
“阿珂,對不起。”
他仔細一想,便知寧珂的傷是為了保護白婉茹所致,而在二人最危險的關頭,他不在場。
這是他最大的失職。
可現在,他無法也可能再沒有機會去彌補這份失職。
便隻說了這一句,深深地看了寧珂一眼後,轉身與九淵並肩而立。
“小子,你還算有骨氣。”九淵目光落在走到他身邊的天道,對樓雲霄說:“今日你我之戰,並不是毫無勝算。”
他指了指樓雲霄背負的長劍:“你把你的雙劍抽出來。”
樓雲霄照做後,卻是見那老者直接拽過他的劍尖,刺入自己身體!
“老伯!”
他驚呼,九淵卻面色平靜:“什麽老伯,他是天道。”
“他這是用最後的精力將天道之氣傳入你的劍身。”
“這是我們唯一的勝算。”
樓雲霄已經冷靜下來,也想起方才寧珂與這老者的爭吵。
似乎隱約聽到天道這個詞。
雙劍飲下老者的血,頓時神光大放。
一劍為亮銀,一劍為赤紅。
老人的身軀逐漸風化,消散,最後隻余一聲歎息。
“拜托你們了……”
樓雲霄怔然。
那邊的南樓看著樓雲霄的劍,嗤笑一聲:“你不會真以為拿著那兩把捅了老頭的劍就能威脅到我吧?你們不覺得好笑嗎?”
他看向九淵:“你就是那九尾狐吧?我本想著滅了赤河城,就去青丘逛逛,宰幾隻狐狸做披風,如今你自己送上門,倒省得我跑一趟了。”
九淵吐出半個煙圈:“誰宰誰,還真不好說。”
“二對十一,你們以為自己哪來兒的勝算?”南樓說完,突然頓了下:“哦,我說少了,應該是二對十三。”
“老大,老二,你們還要在地上躺多久?!”
他這話說完,寧珂一愣,緊接著便見地上的兩團碎肉,不斷黏合,最後組成南一和南二的模樣。
雖然氣勢大減,卻仍是活著的。
他們飛回南樓身邊,說:“大人,這不怪我們,是那死女人太強,我們要不是剛才偷偷吸收活死人的血肉,怕是就要葬身在那破院子裡了。”
“為什麽……”寧珂手攥成拳,情緒幾近崩潰:“為什麽你們還沒有死!”
白姨舍命換的兩個大魔,如今竟還活著。
寧珂恨得咬牙切齒。
“我不是說過了嗎?”南一說:“我們魔不死不滅,你們這些低等種族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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