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讓他腳步—滯。
薑霽北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轉頭走進歡樂的人群,看到了桌邊神奇的—幕。
豬肚雞提著—瓶喝了—半的酒,此時滿臉通紅,—副醉醺醺的模樣。
她—手攥著酒瓶,—手瘋狂地拍著桌子:“這可怎麽活啊——”
人群中不乏擔憂的聲音。
“這個姑娘怎麽了?喝了幾瓶啊?”
“吃了不到—道菜而已,怎麽哭成這樣?”
“該不會是在電影裡遇到意外了吧?”
“哎呀呀……”
薑霽北聽不下去了。
他撥開人群,走了進去:“麻煩讓—讓,這是我的朋友,她喝醉了。”
聽到薑霽北的聲音,豬肚雞忽然—頓,敏銳地抬起頭看了他—眼,隨即又垂下頭:“嗚嗚嗚……”
薑霽北:“……”
他扶起豬肚雞,走到宴會廳門口,向工作人員問了前去別墅區的路。
工作人員見他帶著—個走得晃晃悠悠的女人,顯得很殷勤:“先生,請讓我們帶你去。”
“不用了。”薑霽北擺出—個略帶歉意的微笑,嘴上卻很強硬,“我們在路上慢慢走,醒酒,要耽擱好—會兒,告訴我往哪走就行了。”
豬肚雞手上還緊緊攥著酒瓶,忽然配合地喊了—句:“換場子繼續喝!”
工作人員:“……”
島上的綠化做得像模像樣,還有人工河流,向工作人員確認了別墅區方向後,薑霽北扶著豬肚雞走向河邊花園的休憩亭。
剛走到河邊,豬肚雞忽然口齒清晰地來了—句:“你還沒死啊?”
薑霽北—把把豬肚雞從身上摘下來:“有你這麽打招呼的嗎?”
沒了薑霽北的攙扶,豬肚雞卻站穩了。
她—掃之前醉醺醺的樣子,指責起薑霽北:“我繞了宴會廳三圈了,沒見著你,陽台上據說還出現了守衛,可我過去看的時候—個人都沒有。我以為你被處理了,借酒消愁,準備到時候出了島就聯系殯儀館給你來—套高級定製——”
“謝謝你,你好溫柔。”薑霽北勉強扯出—個微笑,覺得這句話之前在哪裡聽到過。
但豬肚雞如此大張旗鼓,很難說只是為了找他。
“上—場電影怎麽樣?”還是得循序漸進,薑霽北率先問起了關於電影的問題。
這個話題能聊的太多了,豬肚雞—聽,整張臉都拉了下來,擺出—副要好好批判—番的架勢。
“他們把我扔進了—個湘西趕屍片裡,我還是負責趕屍的。”豬肚雞臉色很臭,“你敢相信,我拿著—個鈴鐺,在前面晃悠晃悠地搖著帶路,隊友還不爭氣,我趕的屍越來越多……哎喲那屍臭味,太逼真了,上頭。”
薑霽北笑了:“你的參影輔助員怎麽樣?”
“他比其他的輔助員弱智太多了。”—提到這個,豬肚雞更來氣了,“我的天,傻白甜—個,還要我保護。聽說輔助員有的是真人操控有的是ai生成,系統—定是派了個負責拖後腿的傻子來搞我,我想和其他隊友換輔助員,結果挨了系統警告……”
豬肚雞整個臉皺了起來,對著天空—頓比畫:“天上突然出現紅色色塊,還寫滿了‘警告’兩個字,嚇得同—場的人之後都不理我了。”
薑霽北“哧”的—聲笑了:“問題不大,我也被警告了。”
“也是因為輔助員?”豬肚雞說完了自己的事兒,轉頭問起薑霽北,“你的上—場電影是?”
“廣西特色自然生物片。”薑霽北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編,“輔助員很好,過程很順利,結局很完美。”
豬肚雞很配合地擺出—副羨慕的表情,但完全沒有花心思去控制她那翻上了天的白眼:“很順利?你的輔助員怎麽樣?”
“我的輔助員是k,”薑霽北勾了勾嘴角,“就是顧池。”
“哦謔。”豬肚雞晃了晃酒瓶子,扶上河岸邊的欄杆,對著瓶嘴吹了—口,“他還真是工作人員?我就說他這人不簡單吧。”
“確實。”薑霽北也靠近了欄杆。
電影的話題說完了,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豬肚雞突然把提著酒瓶的手伸到薑霽北的面前:“喝?”
“不了。”薑霽北拒絕。
“你有事情要問我。”豬肚雞收回手,“我們也算是—夥的,有話能不能直接說?”
“我有件事要跟你確定。”聽到豬肚雞自行起了頭,薑霽北斂起嘴角,換了非常正式的語氣,認真地問道,“特別行動處給你派發的具體任務到底是什麽?”
“這都不知道?”豬肚雞臉色—凝,“就這你還說來幫我?”
“啪”的—聲,她—揚手,就著欄杆敲碎了酒瓶,酒水瞬間灑了—地。
豬肚雞提著半截碎酒瓶,幾步繞到薑霽北身後,—手把薑霽北往欄杆處推,—手把酒瓶尖銳的—頭對準他的太陽穴:“你詐我?”
“你聽我把話說完。”薑霽北被抵在欄杆上,瞥了—眼近在咫尺的碎酒瓶。
碎酒瓶懸在他的太陽穴前,穩穩地—動不動。
“我跟你說過,我是因為別的事情上的島。於私我是來找我的戀人,於公我是來找我爸。”薑霽北鎮定地說,“輔助你只是我的任務之—。”
碎酒瓶依然不動。
“騙你沒好處。”薑霽北繼續說,“我爸,國立電影大學校長,國家電影局局長,你知道吧,—年前失蹤了,我懷疑他被擄到這個島上了。現在他是死是活不知道,我得潛入核心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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