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不拿薑霽北當外人,什麽信息都往外冒。
“嗯……”薑霽北一邊聽,一邊四處打量。
不知道池閑是怎麽對前台交代的,小夥子對薑霽北非常熱情:“您想參觀一下嗎?您餓了嗎?您累嗎?”
薑霽北一一回絕。
又走了一段路,小夥子謹慎又好奇地問:“您和我們k老師——?”
薑霽北看到到走廊裡原本密閉的房門被拉開一條縫,玻璃隔間裡的研究人員眼神不斷地往自己身上瞟。
人還挺多,但薑霽北沒有覺得不自在,只是微笑道:“快走。”
工作人員立刻噤聲,安靜地把他帶到池閑房間的門前,便離開了。
薑霽北按下門鈴。
幾秒後,房門自動開啟,身穿淺藍色睡衣的池閑出現在薑霽北眼前:“哥。”
“身上不疼了?”薑霽北上下地打量著他,“門不是自動開的嗎?怎麽還自己跑出來?”
這人頭髮亂糟糟的,似乎上一秒還窩在被窩裡,下一秒直接瞬移到了門口。
“來接你。”池閑伸手握住薑霽北的手腕,將他拉進房間,“先進來。”
房門自動關上,池閑這才抱住薑霽北,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悶悶地說:“疼。”
多大人了還撒嬌,薑霽北差點笑出聲來。
他伸手拍了拍池閑的後背:“裝,也要裝得像點。k先生,你手下的研究員知道你私下是這樣的嗎?他們剛才可八卦了。”
“他們又不是我哥。”池閑松開手,“先換拖鞋,會舒服一點。”
薑霽北這才留意到,玄關上擺著一雙嶄新的、早就準備好的男士拖鞋。
“謝謝你。”他笑道,“你真貼心。”
從池閑向薑霽北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座冰山瞬間垮塌。
現在的池閑頗有幾分十七歲時的模樣,至少不再是白天那位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k先生,而是在他哥面前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的年輕男人。
“餓嗎?要吃點東西嗎?”等薑霽北換好拖鞋,池閑將他往房間裡帶。
走了幾步,池閑忽然停下腳步,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猶豫。
但他還是伸出手,握住了薑霽北的一隻手腕,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往裡走。
“你義父給我泡了杯什麽老樅水仙,一股爛樹根味,我一口沒喝就飽了。”池閑的樣子讓薑霽北在心中發笑,他邁著懶洋洋的步子,任由池閑拉著自己走,“不吃了,沒什麽胃口。”
薑霽北感覺到握著他手腕的手收緊了一瞬。
“他和你說了什麽?”
“還能說什麽,借著你的名義打感情牌,讓我加入feb唄。”薑霽北嗤笑一聲,“給我寄的請柬裡夾帶你參演的樣片,feb一開始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吧。”
“用我來捆綁你。”池閑皺了下眉,“用你來牽製我。”
走到客廳,薑霽北坐下來,將身體往柔軟的沙發裡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池閑在他身旁坐下。
薑霽北直直地盯著天花板,開口問:“我爸是不是也在島上?”
池閑靜默兩秒,回答:“是。”
阮杜蘭果然用薑教授來威脅薑霽北了。
“你見過他?”薑霽北轉頭看他。
池閑搖頭:“我這裡是地下十一層,薑叔叔在地下九層的社區,那裡是島上‘電影劇組’人員工作和休息的地方,我的工作和他們沒有直接的交集,沒有理由貿然前去。”
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一年前,叔叔和一批電影工作者一起,被feb強行帶到島上。feb逼迫他們策劃和拍攝各種恐怖電影,也就是現在我們參演的這些。我是在看到劇組工作人員名單時才發現他的名字的。”
“阮杜蘭說他在這擔任顧問。”薑霽北揉了揉太陽穴,“老頭子是電影局局長,不抓他抓誰?”
“別擔心,叔叔現在很安全。”
薑霽北“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池閑忽然站起身:“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薑霽北陷在沙發裡,視線卻隨著池閑的步伐移動。
看著他去倒水,看著他拿著杯子走到自己面前,看著他把杯子遞給自己:“小心燙。”
薑霽北沒有接。
他仰著臉,注視著池閑,一雙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薑霽北衝池閑勾了勾手指。
池閑一頓,將水杯放在茶幾上,聽話地湊近他哥。
不料他剛一靠近,就被薑霽北一胳膊勾住脖子,猛地往下一拉——
池閑獲得了他哥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愛憐又施舍。
為了防止壓到薑霽北,池閑將雙臂撐在他的頭部兩側,小心地控制著力道。
可薑霽北才不在意這些,不管不顧地勾著他的脖子,纏著他加深這個吻。
“這麽多年,我們至少錯過了上萬次接吻。”須臾,薑霽北松開池閑的脖子,歎息一聲,“等離開這裡,你得全部還給我。”
“怎麽還?”池閑目光沉沉,低下臉親了親他的眉毛。
薑霽北笑了。
他用食指輕輕點了點池閑的鎖骨:“你說呢?”
池閑沒說話,耳根卻開始發紅。
薑霽北笑出了聲。
兩個人抱著偎依了一會兒,享受著在島上難得的愜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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