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池閑回復, 薑霽北便把手機收進衣袋裡,抄起桌上的武器,打開了門。
一出房門,他就看到走廊裡滿是詭異的紅霧。
待在紅霧裡不出幾秒,薑霽北就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模糊不清。
又過了幾秒, 他的眼前像是被蒙上了重重黑紗一般,完全看不見了。
薑霽北蹙起眉,吸了幾口氣。
確認紅霧不是刺激性氣體後,他反手虛掩上門,退到門外的牆角處,緊緊握住長矛的把手,把矛尖對準前方。
等了半分鍾後,薑霽北跺了跺腳,確認自己沒有身體乏力和呼吸不暢的症狀,便伸手去摸門把手。
就在他摸到門把手並把門關上的瞬間,403室的貓貓頭老哥又叫了起來:“誰又開門了?找死嗎?”
貓貓頭又是拍門又是叫嚷的,看來一直在扒著門留意走廊上的動靜。
樓下傳來曹勝響亮的聲音:“去你媽的!”
聽起來像是和怪物打起來了。
這聲叫罵讓薑霽北稍微安心了一些。
能喊得如此中氣十足,至少能說明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高濃度的紅霧並沒有劇毒,人還能在裡面呼吸並自由行動。
第二件事是曹勝沒有被怪物秒殺。
沒有秒殺,就有勝算。
403室裡的貓貓頭還在“咚咚咚”地拍門。
薑霽北什麽也看不見,聽得心煩:“不能保護自己就待在屋裡別出來添亂!”
說完這話,他迅速回憶了一下走廊與樓梯的布局,把長矛當作導盲棍,向樓梯處摸去。
突然,薑霽北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重重的摔門聲。
“去你的,你看不起誰呢?”貓貓頭老哥的聲音漸漸靠近,“不就是個怪物嗎?弄它!”
等貓貓頭說完“弄它”的時候,薑霽北感覺到,他的聲音已經衝到自己的前頭去了。
薑霽北趕緊跟上。
剛下到樓梯的一半,他就聽到貓貓頭老哥一頭撞上鐵門的聲音,“哐”!
要不是沒聽見鐵門倒地的聲音,薑霽北幾乎以為貓貓頭老哥把鐵門撞飛了。
鐵門震動的聲音在樓道裡回響,連三樓走廊裡打鬥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你大爺的!”貓貓頭老哥罵罵咧咧,“曹勝是吧?你去打架還反手關門的?”
曹勝的聲音從三樓走廊裡傳來:“小心,它往你那邊去了!”
“你過來啊!”貓貓頭老哥對著門出氣,一邊“嘩啦啦”地搖著鐵門,一邊大聲喊,“吃老子西瓜刀啊!”
“它也有刀!”曹勝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道破空聲從鐵門的另一邊傳來。
薑霽北衝下樓梯,扯住貓貓頭的衣領,猛地往下一拉。
把貓貓頭帶倒後,他迅速半蹲下來,張開雙臂,把長矛橫在門上。
哢!
薑霽北感到雙手一麻。
鐵門再度傳來劇烈的搖晃聲,似乎是有人一撲,把怪物摁在了鐵門前。
曹勝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我摁住它了!誰來把它手上的刀丟掉!它是用刀來攻擊人的!”
被扯倒的貓貓頭從薑霽北身邊掙扎著站起來:“我找找它的手!”
曹勝一陣猛催:“快點!”
貓貓頭老哥也急了:“我找不到啊!”
怪物被曹勝緊緊地按在鐵門前,可能是因為雙手被按壓在胸前,它暫時無法施展攻擊。
但鐵門搖晃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知道鐵門對面哪裡是怪物,哪裡是曹勝,薑霽北不好出手,隻好收回長矛,摸了摸長矛被擊中的地方。
他感覺到,靠近矛尖的一側和靠近把手的一側各有一個劈痕。
也許是隔著鐵門不好使力,劈痕並沒有太深,只是在木頭上形成了兩道半厘米深的小印。
就在這時,薑霽北感覺到,在劈痕裡面,似乎有一些光滑的塊狀物卡在其中。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扯出一片塊狀物。
這東西像是動物的鱗片,只是稍微摩擦了一下,薑霽北便感覺到鱗片的邊緣仿佛是被打磨後又被錘煉了一番,銳利的同時帶有細小的裂口。
他又摸了摸長矛上的劈痕,扯出了更多的鱗片。
什麽樣的刀才能留下這種痕跡?
不等薑霽北細細思索,曹勝勉強的聲音再度從鐵門另一側傳來:“快——我快堅持不住了!”
貓貓頭老哥終於找到了他的目標:“我摸到它胳膊了!傻逼!別動來動去!”
曹勝再怎麽文明,此時也被貓貓頭傳染了:“你他媽廢話怎麽那麽多……”
“臥槽,我被割到了!”不料,貓貓頭的聲音忽然變得驚恐起來,“這胳膊能割人!”
貓貓頭的話讓薑霽北突然醒悟過來:“後撤!這個怪物的手臂就是刀!”
如果怪物的手臂就是刀,那麽在他的長矛切口上留下的痕跡就說得通了。
聽到薑霽北的警告,曹勝狠狠地一蹬鐵門,借力往後跳去。
薑霽北趁機向鐵門的空隙處狠狠一刺,便感受到了刺破皮肉的觸感。
與此同時,怪物發出一聲哀鳴。
就在薑霽北準備繼續用力,想要扎得更深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道短兵相接的聲音。
緊接著,一條胳膊從後面勒上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往後拖了幾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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