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霽北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政府與底下的行動處應該正忙著肅清feb深埋的根系,似乎又可以理解了。
也許他們現在是行動處正在秘密保護的關鍵證人,沒有聯系他們只是時候未到。
在行動處吃了個閉門羹,回到機場,接過貴賓室機器人遞來的熱飲,薑霽北擔憂地看著池閑:“你身體裡那些雜七雜八的配件,他們都暫時不管了?”
池閑也接過熱飲,順便活動了一下四肢:“行動處不是兔死狗烹的地方,如果沒有回應,就一定有他們的深意。況且我現在情況不錯,出了那個破島,感覺身體好了不少,哪都不疼了。”
確實如池閑說的一樣,在回來的途中,薑霽北認真確認過,即使在坐飛機的時候,池閑也沒有半分不適。
說到這裡,池閑凝視著薑霽北,朝他微微俯身:“還是家裡好。”
薑霽北很輕地笑了一聲,揚起下頜去迎接自己的戀人。
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到彼此的嘴唇時,服務機器人像是見不得秀恩愛一般,“哐”的一聲,一頭撞到沙發扶手上,隨後仰面倒下,原本顯示著笑臉的屏幕上閃爍著斑駁的色塊。
與此同時,智腦發來信息,告知他們,私人飛機已經準備起飛。
機器人橫著身子滾向他們,還想著繼續為貴賓服務,薑霽北好笑地挑了挑眉,與池閑走向登機口:“我還是第一次見貴賓室裡的機器人出這樣的故障。”
回到家,池閑剛關上門,第一位訪客便急匆匆趕來。
“你叫了誰?”在智能系統的提示聲中,他奇怪地看向薑霽北。
薑霽北搖搖頭,打開控制面板投屏。
黑屏上閃過幾道不斷變幻的長條,幾秒後,監控系統成功啟動,只見一個黑瘦精壯的男人站在家門口,手裡還捧著一束百合花。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薑霽北的思維有些短暫的卡殼,總覺得哪裡有違和感。
是因為這小子現在才聯系他嗎?還是因為他來的時間太過巧合?
他沒有多想,按下了開門鍵:“聶明?”
感應門自動打開,聶明緊張的臉出現在兩人面前。
用視線來回掃視了幾遍薑霽北,確認他沒有受傷後,聶明長長地歎了口氣:“謝天謝地,我的薑老板,你終於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他輕車熟路地在玄關換了拖鞋,在池閑異樣的目光中,一路走進屋內。
聶明將鮮花擺放到桌上,伸出左臂,拍了拍薑霽北的肩膀,又轉頭看向池閑,用熟稔的口吻埋怨道:“你小子,裝死那麽久,知道阿霽有多傷心嗎?”
他的左手觸碰到薑霽北的肩膀時,傳來肌肉碰撞的實感。
薑霽北斜下視線,瞥了一眼聶明的左手。
這隻手指骨分明,看起來是一隻非常正常的手。
池閑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衝聶明頷首:“聶明哥。”
“快來坐快來坐,坐下再說。”聶明熱絡地招呼著,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三人在客廳坐下。
這一回連池閑也覺得有些異樣了。
他和聶明本來就不熟,當年聶明先覺察到他對薑霽北的心思,看他的眼神總有一種看白眼狼的警惕和敵意。
後來關系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們卻在一起趕往薑霽北頒獎現場的路上遇到爆炸襲擊,按理說,池閑是活生生被炸碎在了聶明的面前。
可聶明並沒有過多詢問池閑“死而複生”的事情,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他似乎對池閑消失期間的去向更感興趣,不停地問東問西。
但池閑已經不是十六七歲時那個笑容肆意張揚的少年,如今變得內斂且冷漠。
面對聶明的各種好奇的提問,他有時候會簡短地回答兩句,但更多時候則是“嗯”“是”或者乾脆沉默不答,並沒有從話語中給出更多有用線索。
池閑不想回答,聶明卻熱情不減。
一邊是自己失而復得的戀人,一邊是情同手足的發小,雖然他們本來就認識,但畢竟多年沒見,坐在旁邊的薑霽北隱約感覺到了尷尬。
他截下依然喋喋不休的聶明,笑著朝落地窗的方向抬抬下頜,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聶明,時間不早了,阿閑剛回家沒幾天,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整理。”
聶明順著薑霽北的視線望向窗外,夜幕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降臨,整個城市又一次被迷幻的霓虹燈和電子屏幕點亮。
“哦哦哦——”他恍然大悟,像是才意識到自己打擾了小情侶的溫存,趕緊起身,“我突然想起還有些工作沒弄完,你倆好好相處,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哈哈。”
薑霽北順勢起身:“那我送你到門口。”
送走聶明,他走回屋裡,看到了靠在房間門口的池閑。
“聶明哥……”池閑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沒有受傷嗎?”
當年池閑和聶明在同一輛車上,他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聶明看起來卻完好無損,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沒有吧,他這不是好好的嘛。”薑霽北也說不上什麽地方奇怪,“今天來回跑了一天,早點休息。”
“嗯。”
洗漱完畢後,躺在床上,薑霽北閉著眼,卻怎麽也睡不著。
他想到了今天拒絕接見他們的行動處,不知行動處此時究竟處在什麽樣的風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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