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包圍圈的精英守衛們已經從樓裡追出,從人數上看,他們已經分成了三組,一組奔向去往電梯口的必經之路,一組守在主研究樓前,剩下一組還在樓中。
中年男子又追問了幾句,依然沒有得到池閑的回答,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情況不對。
眼前的年輕男人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惡戰,滿身沾著硝火的氣味,神情冷峻,臉部的細小破口滲出鮮血,給冷峻覆上了一層嗜血的恨意。
他的上裝扎著碎屑,有被碾壓過的痕跡,下裝被劃破了數不清的口子,手關節上沾滿了腥紅的液體,一隻手還緊握著一把尚在冒著青煙的槍。
仔細觀察,年輕男人的另一隻手在顫抖,對應的胳膊裡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當吱呀聲變大時,破碎的袖口裡就會落出幾片金屬碎片。
但另一種聲音很快蓋住了這細微的機械聲。
警報系統不知疲倦地全域廣播:“危險分子k出現於地下四層,請目擊者及時將其擊殺!”
擊殺……
中年男子抖了抖,心存僥幸地猜想,眼前的這位先生,也許正在追擊那個危險人員。
但他仍然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監控畫面的右下角出現了播放全域廣播的強製窗口,一邊重複著廣播,一邊展現出危險分子k的樣貌。
看清“k”的臉,中年男子瞬間心驚肉跳,整個後背覆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求生的本能讓他如鴕鳥一般埋下頭,裝作什麽都看不見地大喊:“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饒我一命!”
久久等不到回應,中年男子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卻只看到被切斷電源的監控台,和空蕩蕩的值班室。
僥幸撿回一條性命,他頓時松了口氣,幾乎癱倒在地。
然而沒過兩秒,豐厚的獎金再度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獎金”的誘惑下,中年男子挪到監控台邊的桌前,拿起內部通訊器:“m402值班室發現危險分子k!”
依然等不來回應,他疑惑地揮了揮通訊器,看到了通訊器從電源接口處延伸至機身裡的破壞痕跡。
…………
與行動處小隊登上急速艇,豬肚雞擔憂地看了站在甲板上的薑霽北一眼。
越過海浪,他遠眺著大海那頭的島嶼,面色無比平靜。
然而正是這份平靜,讓豬肚雞心中犯怵。
“前鋒隊伍已經登島一段時間,後方還有更多的部隊與火力支援,我方將初步控制了島嶼地面。”作為與薑霽北對接的人員,她不得不提醒,“即使有螺螄粉提供的地形圖,控制下層仍然需要一定的時間。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參與戰鬥,而是展開救援。”
其實處長還提出了“隨機應變”和“深入探查島嶼”的要求,但讓薑霽北參與進來還是太勉強了,如果池閑已經被打得不能行動,就讓薑霽北帶他去地面……
再其實,可能找到池閑就算成功……
豬肚雞把心裡話吞入肚中。
薑霽北作為“編外人員”,不管是作戰素質,還是器械使用,都比不上正規訓練過的行動處研究員。
他被特許再度登島,是因為他告訴處長,他與島上的人工智能有特殊的聯系。
已經負傷,本該接受治療的豬肚雞,也因薑霽北透露出她同樣與島內ai有特殊聯系而參與到救援行動中。
但豬肚雞覺得,實景電影裝置都停了,再怎麽和蘇安有聯系,也於事無補。
畢竟他隻存在於電影中。
而且裝置到現在都還沒有被重新啟動,可以推斷出,池閑所使用的手段是相對暴躁、難以短時間修複的。
聽到池閑的代號,薑霽北的目光忽然變得非常柔和。
他揚起嘴角,露出和風細雨的笑容:“我知道。”
豬肚雞的表情頓時繃不住了:“已經強調很多次了啊,行動中是不能衝動的。”
“我知道,”薑霽北的笑容不變,甚至愈發溫柔,“所以,我打算等行動結束後再揍他。”
豬肚雞:“……”
…………
“砰!”
“砰!”
“砰!”
猜不準身後的守衛用的是哪種彈藥,聽到槍聲後,本就在持續規避的池閑猛地向前一撲,就地一滾。
流彈擦過他的鬢邊,在他的皮膚上灼出一道血痕。
池閑顧不上疼痛,火速起身,繼續狂奔。
下一秒,地道裡傳來氣壓變化的聲音,似乎有什麽在迅速接近他的後背。
池閑雙腳一蹬,整個人如飛鳥般躍上地道的左側牆壁。
他抬起頭,看見腳踏飛行器的精英守衛撲了個空,與他擦身而過。
在小空間內使用飛行器,需要極佳的機動技巧,精英守衛雙腳前伸,用飛行器噴出的氣體減慢速度。
他準備來一個華麗轉身,把自己整個人掄到池閑的身上。
看著守衛減速的動作,池閑沒有遲疑,左腳發力,讓自己的右腳對準守衛的後背,讓自己如出膛的子彈一般,飛速地擊向守衛的脊椎。
“哢嚓”一聲,守衛的背部向內凹去。
池閑借助這空中的人形落腳點,躍向右邊的牆壁以躲避子彈,再跳到下落守衛的前方,與他一起急速墜地。
有效利用掩體是保全生命的主要方式之一。
這些守衛窮追不舍,甚至對剛才全域廣播的“島嶼已被入侵,需要重新召集部隊”都沒有反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