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過驚悚刺激。
甚至是無法理解的一種變態程度。
岑清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恐怖的寒意從腳尖涼到後腦。
他白豔的臉龐滿是驚恐,根本不敢回應顧善尋的話。
但聞昭已經通過半蒙半猜察覺到了真相,以及顧善尋的意圖。
這家夥,玩的是真變態啊。
直接運用法律約束之外的手段,讓和岑清接觸過的男生安靜地死在深山裡,變成屍體也要看著他和岑清親密。
失蹤的人是方萬川。
正是那天被顧善尋親眼看到,把岑清騙到宴宅角落裡,想要獲得一些所謂親昵的男生。
聞昭眉毛都沒動一下,他對於這個事實並不在意,甚至還有些輕松。
顧善尋幫清清解決了一個男生,後面的行動對清清更有利。
……至於之前被誣陷的段陽?
誰管他呢。
段陽此時的臉色十分陰鬱,但他不是因為被顧善尋在岑清面前攪毀青白,而是……
顧善尋竟然告訴岑清,床下的屍體是他放的!
他當時心存對岑清的欲望,卻礙於對厲鬼的猜測不能顯露,心思複雜之下,才做出計劃探一探岑清的底細。
如果岑清害怕的話,他不介意和漂亮的小豔鬼待在一起……
但被顧善尋這個變數搶了。
直到在山裡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段陽的心越來越浮躁,他看著岑清安安靜靜地坐在哪兒,都忍不住上前,盯著那張漂亮又單純的面孔,仿佛被欲望將心臟完全包裹……
好不容易才在某個晚上摸到岑清的底細。
鮮紅的嫁衣,雪白的雙腿。
充斥著對欲望的蠱惑。
段陽眼底黑霧漸起,跪在岑清身下的那瞬間,他就徹底變成了豔鬼的狼犬。
所以他不打算讓岑清知道這件事。
沒想到的是,他籌劃著去戳穿顧善尋的手段,卻被人先一步把他的老底揭了!
段陽忍不了。
他冷笑一聲,“因為我剛才親眼看見了。”
“顧善尋,你給別人扣帽子的時候想清楚,誰有你那麽變態的分屍癖好?”
滿櫃子裡的血液從縫隙裡滲下來,悶了一晚上的腥臭味中央,是方萬川頭顱上詭異的微笑。
段陽想到這裡,竟然有些咬牙。
……笑得那麽淫蕩,說不定還見了豔鬼……岑清不可能不知情!
段陽陰鷙的視線帶上熱意,猛然轉到了岑清臉上。
岑清嚇得渾身一抖。
還以為段陽要對他說什麽——
“新娘昨晚吃得很開心吧?”門口的男人眼底濃稠的酸意幾乎能漫出來,“……清清要去看看嗎,被顧善尋分屍掉的人,似乎也被新娘滿足到了哦。”
岑清:……
他咬著下唇,眼睫飛快掀了掀。
在三個男人望來的視線下,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新娘”,心虛又難堪地緩慢點了點頭。
……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
太陽被一層灰白的霧靄遮掩,詭異的是,卻掛在最西方。
那是太陽下落的方向!
黛青色的山脈蜿蜒扭曲,像一張大網,似乎要吞吃掉夕陽最後的余暉。
……今天似乎過得格外快。
踏出房屋的瞬間,岑清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夕陽的方向,隻覺得可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今天白天經歷的一切雖然混亂,卻十分的平靜。
……可是橫在段陽和顧善尋身上的[鬼怪]仍叫岑清心驚膽戰。
但他們現在表現的無比正常。
岑清根本無從指摘。
一切都像暴風風雨的前奏。
很快,他們走到了走廊的幾扇門間。
周邊靜寂,院內的白色紙錢在地面上平穩盤旋,隱約間有絲絲縷縷的白色水汽鋪在上面。
男生們呼吸聲很輕,岑清走在他們身邊,心跳聲逐漸加快,像是眩暈失氧一般,耳邊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這樣安靜又昏暗的場景,不免讓他想到了早晨。
也是這樣安靜的空間,就像是空蕩蕩的山村中,只有他一個人。
哪怕後來顧善尋從外面走進房間,可岑清確確實實沒有在院子裡看到一個人,一切都像是詭秘的灰霧,將他籠罩在精致的觀賞台上,對外展示美麗又害怕的神情。
他走在走廊中,就像是現在一樣
——當時他聽到了莫名的滴答聲。
一滴、一滴,一滴。
像是粘稠而泛有腥氣的液體。
從物體上蜿蜒流淌下來,緩慢而持續地滴落在某處,聚起一灘血窪。
從某個房間裡傳來。
那是從昨晚開始,就在耳畔響起過一次的聲音,最後一聲仿佛就落在身邊,離他那樣近,現在岑清回想起來還是非常恐懼。
而他進入的那個房間,就是顧善尋的房間。
死掉的第二個人……
和忽然並入直立棺材中,從後方舔上來的第二個靈魂……
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在岑清腦海中形成了簡單而略顯模糊的邏輯。
原來,第二個精氣是這樣來的。
顧善尋絲毫沒有被發現自己做了壞事的樣子,和岑清等人一同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早晨沒有被岑清發現的痕跡,則在這個時間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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