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十一點鍾方向有一個,其他的沒了。】
岑清看過去,拿了個膠帶把它貼上,又說,“裴藍川藏在我房間裡,你也說沒有人。”
系統很誠實:【他確實沒有在房間,他後來爬你床的方向是陽台。】
岑清無言以對。
他撓了下臉頰,怎麽感覺更怪了。
“不說這個了——那監控錄像怎麽可能幾分鍾就沒了?裴藍川後面到底有沒有翻我的抽屜……他難道和裴傅丞是一夥的嗎?”
岑清對於裴家兄弟錯綜複雜的關系非常困惑。
他一開始真的不認為裴藍川有什麽嫌疑,相應的,裴傅丞在他眼中也是一個和裴成周利益一體的關系,只有裴薛和裴成周有私仇。
但事實打他的臉,裴薛好像沒有來得及對裴成周做什麽,反而在裴成周死後,最大的受益人是裴傅丞——他直接成為了公司掌權人。
直觀的受益者是最能體現出誰下手的。
昨晚兩人單獨在書房裡發生了什麽,即便不做調查,裴傅丞的嫌疑也是最大。
可中途裴藍川也進了書房,甚至還有去岑清房間拿鑰匙的嫌疑……
裴藍川和裴傅丞兩人,到底是誰真正下得手,岑清沒有親眼看見,隻憑借他自己淺薄的推理,其實是不敢將答案直接告訴系統的。
萬一錯了呢……?
岑清膽子小,他需要有個人站在他面前,將那晚的事實講給他聽,才敢做決定。
但聰明人從來不需要這樣,更不會逐字逐句的告訴岑清“是我殺了大哥”。
裴藍川和裴傅丞兩個人眼神一對,就達成了一條戰線,裴薛最後也加入其中,只有岑清雲裡霧裡。
現在只有岑清在疑惑。
他需要一個名字,作為副本任務的答案,但沒人告訴他。
系統:【去親自問也可以。】
走後門這種事,走走就習慣了,一開始系統還疑惑怎麽會有人親自給清清送精氣,現在已經十分推崇岑清親身上陣過副本的路線了。
但岑清不行,他還惦記著那幾人說他是笨蛋後相視而笑的神色,神色突然變得羞憤起來,“我不去!”
系統:【可他們誇你漂亮。】
岑清:……
他仔細思考了兩秒,仍然有些悶悶不樂,“我不要漂亮給他們看。”
系統循循善誘:【可以先去問裴薛,他最聽你的不是嗎?】
……
第二天的夜晚很快來臨。
岑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藏藍的光線將樹葉籠罩,一片沉暗又幽靜的色澤。
隱隱約約有幾個微末的閃光在林木間閃現。
岑清錯眼看去,還以為是幻覺,他扶著窗台,蹙著眉尖眯起眼睛,什麽都沒看清,樹葉像一團團散開的黑影,仿佛能伸進窗戶來將他吞噬。
夜晚是心思最浮動的時候,他忍不住問系統,“沉江是在什麽時候?”
系統:【……凌晨。】
他安慰岑清,【本副本不太可能觸發沉江情節了,你可以先放心。】
岑清“哦”了一聲,慢慢將簾子拉上。
下樓的時候,心懷惴惴的模樣令管家側目,“岑先生,少爺們還沒回來。”
岑清說,“我等裴薛。”
他坐在沙發上,像一隻團起尾巴的白狐,微微上翹的尖尖眼尾半眯著,帶著一點清媚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大門。
管家為他端來了水果點心,岑清等的有些無聊,含了個泛酸的果子。
他找系統聊天,“等我出去這個副本,會回到現實世界嗎?”
系統:【要等出去才知道。】
岑清蹙眉,“你一點都不真誠……你還沒有裴薛聽話。”
系統不為所動:【他得到的太多了。】
岑清果子在齒間磨了磨,有些不滿,“……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呀。”
說好了站在他這一邊呢?進副本前他可是叫系統親了好長時間呢。
仔細算算,裴薛都沒親那麽長時間。
系統似乎一頓,幾秒後才回答。
【無限世界沒有那麽壞,為什麽想出去呢?】
岑清愣住,牙齒微微用力,咬出一點點酸澀果汁,滴在舌尖上,酸的他眼眶蒙出水霧來,連著口水輕輕“嘶”了一聲。
……系統,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
裴薛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在沙發上等的昏昏欲睡的少年,他換衣服換的勤,喜愛穿一些綿柔的絲綢衣物,更顯露出纖韌有致的身材。
腳踝上一條細細的銀鏈,襯的腳背白皙如玉,散著柔美的光暈。
他在監控畫面裡將它摘掉,這一會兒又悄悄戴上了,似乎是真的喜歡。
裴薛是幾人裡回來最早的,沒有去學校,而是一直待在公司,等一會兒裴傅丞還會帶一些文件讓岑清簽字——裴成周把鑰匙給岑清的時候,讓這個迷糊的美人畫了押,但他估計完全不記得。
“醒醒,”裴薛在他身邊俯身,輕輕圈住少年的腰,“怎麽睡在這裡?”
心裡倏忽升起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在等他吧?
岑清迷迷瞪瞪抬起眼睫,燈的光暈被寬碩的胸膛遮擋,他逆著光看到裴薛冷白微涼的眉眼,抬手勾了上去。
指尖拽著他的領帶,向下拉,手腕劃過肩膀,手腕內側的肌膚摩擦過裴薛的頸部,亮白的指尖柔弱無骨地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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