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比起那魚鱗裡有些油膩的黏液,它們質地清澈不少,就好像黑色的雨水一般。
他心裡一突突,“系統,你幫我清理一下……”
系統回應,【這個東西,我洗不掉。】
岑清一怔,從他的言語中察覺到什麽,立馬有些慌張的拿水去衝,臉頰也用衣服擦了好幾遍,腦海中全是男人用自己的衣服在他臉上亂擦的樣子,思緒有些混亂。
“他幹什麽呀……?”
岑清忍不住說,“他把那個東西弄到我臉上,然後再幫我擦掉?”
感覺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系統沒有回應,直播間倒是一陣刷屏。
【變態吧……老婆怎麽總是能遇上。】
【嘖,什麽髒東西弄到寶貝臉上了?……搞得我又要興奮了。】
【怎麽不是早晨那個人了,這個動手動腳的,和你很熟嗎就摸清清的臉?】
【剛才老婆狀態有些不對……】
……
岑清轉身的時候,看到房門沒有完全遮掩住,門框下方躺著一小塊明亮的金屬。
巴掌大小,外緣的突觸有些扭曲,仔細看著好像是沒有頭的八爪魚隱約纏著一隻眼睛,在雨水的衝刷下金燦燦的,十分奪人視線。
這是什麽?
岑清看了一會兒,想起來漁網裡面似乎是有這個東西的,但是和那些貝殼一樣的魚鱗相比數目稀少。
清單上說,這也是鎮長需要的東西。
他們用這個做什麽岑清不知道,但是顯然剛剛男人是把這個給遺落了。
雨這麽大,岑清也沒法再給他們送過去。
他蹲下身把它撿起來,入手冰涼光滑,只有轉折處粗糙一些,比魚鱗乾淨多了。
“就當明天的份額吧。”他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為什麽,岑清把它握在手裡,感覺身上莫名的燥熱褪了大半,將男人擺在桌面上的食盒打開吃飯的時候,也沒把它放到一邊。
……
【清清手裡的是什麽?怎麽一直拿著,剛才沒注意看到。】
【……邪味有點重啊,這物件,還以為老婆捏著我的本體,害羞。】
【一直握著?】
【這東西有問題吧,嗯?老婆怎麽又困了,還沒和我多說說話呢。】
大雨停下的時候,天色依舊陰沉暗淡,岑清分辨不出現在是幾點,因為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屋子裡的表。
這裡簡陋的簡直不像能住人的地方。
他攥緊了手心裡的金屬擺件——是的,岑清感覺這個東西像是小鎮生產出來的某種擺件,如果忽略那些張牙舞爪的邊緣,上面雕琢出來的花紋還是十分具有觀賞性的。
他將它放在床頭,然後眨了下有些乾澀的眼睛,和衣睡下。
“我太困了……”
他迷糊中還綿綿哼哼的和直播間揮手。
指尖微曲著輕動,手心向上。
睫羽慢慢悠悠的落下去,實在抵抗不住困意,腦海昏昏沉沉,在某種詭異的韻律中遁入黑暗。
……
……曼妙縹緲的歌聲仿若在呼喚誰。
岑清緩緩睜開眼,神色渙散呆滯,思緒紛飛卻跟不上他此時的行動。
他的眼前是一片深藍色的海域。
這裡沒有水波紋,似乎是海底,悠長遙遠的歌聲卻在耳畔響起,宛若有人輕輕親吻他的耳朵,聲音密密的貼上耳膜。
他感覺到身體是漂浮起來的。
手掌揮動水流,似乎冰冷又似乎契合他體溫的水流從周身劃過,他的眼前出現一張人類的臉。
它在岑清面前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變化。
像是海中的女妖,又轉化為俊美陰冷的男相,仿佛無數張臉在彼時融合,它朝岑清粲然一笑。
它緩緩靠近過來,鼻梁抵在岑清的鼻尖上。
“…qing……yi¥%#……”
亙古的音色穿過時光,仿佛在呼喚他。
海妖微微偏側過頭,似乎是想要落下輕吻,岑清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眸,轉過臉頰躲開。
卻在下一個方向,又看到那張臉。
海妖身後是鋪展開的長發,在深邃的海底,仿若與深淵相連——它再度撲上來,然而這次,它沒有給岑清躲開的機會,那張慘白俊美的人皮在他面前瞬間被黑色的物體撐破,下一瞬,岑清就感覺到口腔裡湧入了膠黏的流體。
“唔…呃……!”
岑清幾乎窒息,眼睫毛在水中沉重的掀動著,眼瞳失神渙散。
黏液一般的黑色物質沿著他的喉嚨,仿若會爬行一般灌入了體內,岑清揚起面頰,嘴唇張開,瞳孔劇烈顫抖放大,指尖在脖頸上失力抓撓。
不……嗚……
什麽、東西……
漆黑的屋內,少年仰躺在床上,白皙的臉頰染著潮熱的薄紅。
他似乎夢到了什麽,呼吸微頓後,張開嘴想要呼吸,卻只能泄出極其黏膩的喘息,仿若有什麽粘稠多量的東西猛然灌入了喉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皮下的眼珠無助轉動,睫毛顫得仿若下一刻就會醒來。
然而他卻一直睡著。
身邊的空間磁場如果能發出聲音,一定是極其尖銳癲狂的音色,幾乎扭曲了所有,沉沉的壓製著他。
海浪的聲音順著窗口吹入了房間。
“吱呀——”
木門打開,有一個扭曲的黑影順著地面滑向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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