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神色也不好看起來,眉眼瞬間升起一股不掩飾的厭惡。
幾步下來拉開餐桌角落的一把椅子,像是帶著不耐的戾氣似的,直接坐下。
椅子和地面發出“吱啦”一聲,但裴成周像是聽不見一樣。
“……岑先生以後就住在這裡,裴薛,注意你的態度。”
像是剛才溫和平淡的形象根本不是他一般,裴成周幾乎用命令的語氣,讓裴薛的俊美側臉顯露出一絲冷削意味。
“什麽態度?”
裴薛眼裡藏著一團黑壓壓的凶光,“讓我喊你情人嫂子——?”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惡劣陰冷的斜視向裴成周,“你什麽態度?”
岑清在旁邊都被他眼底的凶光嚇了一跳。
下意識將脊背抵上了椅背,眼眶微微泛紅,咬著唇,美貌讓他的無措都顯出惹人憐的意味。
裴成周臉色青黑,顯然是氣的不輕。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從管家的托盤上拿過濕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放在了岑清的肩膀上,“吃完後到書房找我。”
他平靜的說完,臨走前,指尖掠過了岑清的耳垂。
就像是隨手逗弄寵物一般。
……
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三個人。
裴薛直接拿了一個麵包就走了,沒有和桌上的任何人說話。
岑清幾乎一口飯沒吃。
他覺得裴家是不是有問題啊!這出現的兩個弟弟看起來都很有殺兄嫌疑啊啊啊。而且看起來似乎想連他一塊殺咯。
系統安慰他:【不會,只有一個真下手了。】
但岑清還想嗚嗚嗚。
耳垂被人碰到的感覺並不好受。
岑清抿著嘴唇,眼眶裡聚著水汽,抬起指尖覆上了自己的耳朵,好像這樣就能把被人揩油的難受感壓下去似的。
裴藍川在對面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會演戲的美人。
“哭什麽?”
眼淚將落時,裴藍川笑著遞上來一疊紙巾,“擦擦,我看了都心疼。”
岑清沒接他手裡的東西,環顧四周發現管家也不見了後,心裡發慌,站起來就想離開。
卻被一把拉住了胳膊。
岑清腳步一頓,一點窸窣的響聲在空氣中顫了下,空靈悅耳。
岑清微微一呆。
忽然反應過來什麽,臉色透出粉意出來,腳尖立馬就要往餐桌底下藏。
“放開……”
然而裴藍川力道極大,拉著他的手臂不放。
垂眸落在了岑清露出的腳踝上。
一條纖細的銀鏈掛在上面,隨著少年身體的輕顫而閃動著碎光,像是銀蛇繞著雪白的腳踝,纏出纏綿悱惻的情.色意味。
引誘觀者隨時將他的褲口掀起來。
指尖探進去,握著他的腳踝,拎起來親吻……亦或是放到肩上,聽那銀鏈作響……
別有趣味。
男人的眼底晦澀不明起來,輕輕“喔”了一聲,低啞的音色黏膩輕佻,似乎是失笑了一聲。
“這麽有興致啊。”
他稍一用力,將岑清往懷裡帶了帶,抬手扣住了他的後腰,就像是不記得這是他大哥的情人一般,鼻梁湊到了岑清臉頰邊上,耳鬢廝磨。
問的話卻顯露出綿綿惡意。
“他會握著你的腳,吻你的鏈條嗎?”
“書房的空調溫度有些低,可要注意一些啊。”
“岑先生……”
宛若毒蛇吐信子一般,有力的臂彎壓緊了他,挑起飽含褻玩的話題,又要將尊敬的稱呼念出來。
嘲弄一般。
岑清雖然看出來裴藍川不服氣,卻沒想到他這麽大膽,掙扎也無法逃出男人的懷抱。
裴藍川行為越線,言語浪蕩,但眼底的陰冷隻多不少。
被絕對力量禁錮著的恐懼感席卷全身。
岑清一腳踩在了男人的鞋上,腳踝上銀鏈的碎響宛若糜糜鈴音,像是羽毛輕飄飄的搔弄大腦一般,裴藍川臂彎的力量一松,就看著少年忙不迭的跑上了二樓。
岑清一直到身後的人看不見他後才停下。
驚魂未定。
神出鬼沒的管家忽然在身後出現,“岑先生,裴先生請你去書房。”
-
裴藍川一直望著岑清離開他的視野。
輕佻的笑意隱去,陰晴不定的情緒自黑沉的眼中波濤洶湧。
“岑清……?”他輕哂,“有意思。”
-
岑清沒吃飯,不太想餓著肚子走劇情。
而且那個“情人”給他的感覺也很奇怪,對這兩個弟弟,他竟然也沒什麽鎮壓的能力,顯得很……被動。
就算這樣,還要加一把火,在他們面前摸他耳朵!
岑清懷疑他是故意讓自己給他抗傷害的。
不是很喜歡他。
“能不能等一會兒再去?”他小聲打著商量,“我還沒吃飽。”
管家頷首,帶著他走到二樓末端的門前。
“沒關系,這邊是您的房間。需要我叫人給您準備一份送過來嗎?”
岑清點頭,在他的客臥大床上滾了一圈,吃了飯後,又聽到敲門聲。
“岑先生,可以去書房了嗎?”
岑清低歎一聲,看來還是要去啊……
書房內,裴成周正在端詳一把桌面木架子上的鑰匙,良久,他將一枚金銅色的鑰匙取下來,在光下細細的摩挲著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