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或者，你更願意我稱呼你為什麽？先生……？”

　　輕輕的疑問響起。

　　岑清正過臉頰，看著不遠處的牆壁，眼裡卻是有些渙散的眸光，像是在空氣裡盯著誰一般，任於哪一個角度，都要以為這雙清冷美麗的眼眸在注視著自己了。

　　“系統先生，”纖長卷翹的睫羽下，蘊著夢幻的攝魂般的媚氣，連喃喃私語都好像帶著誘惑他人一親芳澤的意味，“你得告訴我真相。”

　　冰涼的，比他周身的氣溫要低一些的溫度傾身下來。

　　似乎有人按著兩側的沙發扶手，俯身下來想做些什麽。

　　唇珠似乎碰到一丁點的冷意。

　　岑清睫羽微顫。

　　他聲音輕軟，虛虛的，隨著話音呵出甜柔的香氣，化作無色的繩子，扯著系統的脖子向下拉——

　　“……亞度尼斯，他變得讓我看不清了……不像你，你一直在我身邊，你知道好多……”

　　唇珠上的壓力驟深。

　　岑清下意識想要去勾他的脖頸，卻在一半的時候響起羅納德的話語——硬生生忍了下來，指尖攥著自己的裙邊，手背的指骨繃緊如寸寸纖細玉竹。

　　卻也因為忍耐著身體的熟稔，而不住輕顫著。

　　【我是知道很多。】

　　腦海裡平板的聲音終於起了一絲漣漪。

　　系統學著NPC們的模樣，化作人類的透明外觀，和身為人類的少年親吻——

　　像一個潰敗的將軍將一座城池送出，送給城下讓他投降的漂亮玩家。

　　【NPC是觸須。】

　　【你能看到的NPC，只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你所未見的，以及你一切所見的，還不足神明的萬分之一……他們在暗處蹲守、等待適當的時機，尋找你，捕捉你，不停觀望盯視著你……】

　　【無論是副本內還是副本外，所見皆神明。】

　　神明愛你——

　　意味不明的話語，隨著岑清綿軟的嗚咽聲停止。

　　“唔、啊…哈……”

　　他跌倒在沙發一邊，有些驚恐茫然的用指尖捂著自己的嘴巴，因為被系統親得險些窒息，臉頰泛著靡麗的駝紅。

　　剛剛……剛剛系統把什麽伸進來了？

　　是舌頭嗎？

　　一定是吧……

　　岑清眼眶濕潤，一片水紅瀲灩，滿臉不可置信和惶然。

　　怎麽會有那樣的舌頭，好幾條，那麽粗，那麽長……幾乎要探進他的喉嚨裡。

　　那是極其怪誕的唇舌，不是人類應有的樣貌，像是什麽生物自己捏造的，自認為的人類有的東西，亦或者是知曉人類的舌頭是什麽樣的，卻在中途忍耐不住，變成了更色情的樣子，只為了和他親昵得更深。

　　岑清卻是想不通的。

　　他剛剛是有引誘系統說出來的意思——系統那麽喜歡他，告訴他一點不可以嗎？

　　可是沒想到弄得唇舌發麻，喉嚨還有些痛。

　　指腹懷疑地摸了摸唇角，火辣辣的。

　　他懷疑這裡也破了……

　　系統小心的看著岑清喘息，觀察少年的臉色，語氣也不知道怎麽拿捏。

　　【……我沒有很用力。】他甚至還有些不解。

　　岑清輕咬了咬唇，音色沙啞，纖長黑豔的眼睫濕潤顫抖，幾乎要洇下淚來，“你閉嘴……”

　　系統噤了聲。

　　岑清又說，“你不許看我！”

　　系統安靜的看著他，幾秒後，默默的關閉了視覺感官。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系統久聽不見岑清說話，悄悄打開了視覺感官，又被少年的身姿攝得一震。

　　岑清半跪在沙發上，伸手去旁邊的桌子上拿紙巾，因為裙子太短了，他又不想下來冷冰冰的地面，是以幾乎整個綿膩雪白的下半身都裸露了出來。

　　真空的姿態，漂亮的臉蛋上還劃過清潤的淚痕。

　　清純又浪蕩的美麗，令系統芯片發熱。

　　岑清拿過紙巾，沾著臉頰和眼尾上的淚漬，抿著唇，感受著口腔裡的味道——系統不像其他NPC，會在他身上留下口水，因此沒什麽不好的氣息。

　　可是被侵犯的感覺依舊很強烈。

　　都是……都是為了從這個該死的無限世界離開！

　　岑清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了。”他輕而緩的呼出一口氣，卻是因為還未平複的呼吸，輕輕淺淺的顫抖著。

　　不敢多問了，他不想為了誘惑系統而讓自己繼續受苦。

　　嗚……

　　如果系統有直播間的顧客們那麽好使喚就好了。

　　他委委屈屈的想，他稍微語氣軟一點點，他們就前赴後繼的送禮物，想知道什麽應該也比較容易吧？

　　可惜此時的清清忘記了，在他第一個副本的時候，自己就嘗試過了，顧客們只會一直欺騙他，而且騙的更狠。

　　系統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

　　【顧客們不會幫你，他們是規則受益者。】

　　【你知道的，他們愛看你進入副本，被一群怪物或男人為難的樣子，甚至不惜親身上陣。】

　　岑清：……？

　　“你怎麽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岑清不爽的說，之前他懶得開口，被系統看透也就算了，現在他情緒不好，就開始鬧脾氣。

　　系統不敢笑，但是悄悄彎嘴角：【我猜的。】

　　實際上岑清是演戲笨蛋，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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