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我碰,但我的血液一直從心臟沸騰到頭頂,我為他著迷、神魂顛倒!我多想把他的頭顱砍下來,看看裡面漂亮的粉紅色血肉,是不是一如他的嘴唇般誘人。”
“美妙的幻想,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後悔——我忍得要爆掉了。”
……
脖頸忽然發涼。
那個“他”是誰,岑清幾乎一聽就明了。
他捂住自己的嘴唇,死死抑製著驚呼。
感到一層冷汗飛快從脊背溢出,腳底板的寒氣幾乎鑽到了天靈蓋。
他僵在這裡,手腳都失力。
“女士,看——這是艾米小姐的尾指,他在這上面戴了一顆非常漂亮的紅寶石,現在我將它送給你——”
“和你的寶石項鏈配對,如何?”
華麗的語調也遮掩不住他冷酷殘虐的特性,岑清聽到女士顫抖的嗚咽聲,顯然是嚇得不輕。
岑清也和她一樣。
他身形一晃,小腿不停在發抖,半個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不知道該向上走還是向下走。
空前的恐懼席卷了他,岑清面色慘白,呼吸困難。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忽然閃進眼中。
岑清就像是被引導著視線,在發暈的惶恐和茫然之下,將面孔向外移去,看到了一道忽然彎下脊背的高大身影。
埃爾維斯穿著他離開家門時的那身衣服。
在他身形遮蔽的身前,露出一雙穿著淺紅色短裙的女郎雙腿,赤足恐懼顫抖繃起,另一隻足上的高跟底部帶著淤泥,鞋跟水濘,一看便是逃亡不成被強行擄來的。
鼻腔內忽然湧進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
仿佛撥開所有沉冗的空氣,直接刺向了嗅覺,岑清睜大了雙眼,看到在他所觀察的另一個方向——大波浪卷發下方,忽然滑落綿延不絕的鮮血。
滴答滴答……
匯聚在地面上,越來越多。
血窪倒映著冰冷的白光,十分刺目。
那個優雅的,在岑清面前一直用詠歎調說話的男人,此時的聲音十分陰沉,低冷徹骨。
角度原因,他的側臉露出微末。
岑清看到了他疏離冰冷的眼珠下,癲狂魔鬼一般的靈魂。
“噓。”
金發垂在臉側,埃爾維斯輕笑出聲。
“……別吵,如果他知道我還在家,又要生氣了。”
.
男人忽然彎下的腰背,讓岑清看清了那個女郎的面孔——十分精致漂亮的五官,瞳孔因為恐懼已經擴散,豆大的汗珠濡濕顫抖的眼睫毛,淚水劃過臉頰,痛苦令美麗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
而在她的頭頸的部位,正有一個鋼鋸緩緩滑動。
她的身體一直在瘋狂抽搐顫抖,就像是兔子被放血前徒勞無功的反抗,而岑清上一秒才剛剛聽到,男人是要砍了他的頭的。
岑清幾乎要把女士幻視成自己了。
他就好像會被按在那個冰冷的鐵床上,被割開頸部的皮膚,黏連的肌肉仿佛都被切斷……
“嗤嗤——”
岑清整個腦海都在瘋狂尖叫著“快跑”!
但他或許是獨自走進這個道路,勇氣太足了,也或許是那汪鮮血將岑清的理智全然澆滅。
腎上腺素急速上升,岑清的膽子出奇大了起來。
“埃爾維斯——”
他顫抖的指尖扒住石牆,穩住自己的嗓音。
在看到男人緩緩、緩緩轉過眼珠,側臉也一並揚起微末的驚訝,卻瞬間化為優雅的微笑的時候。
岑清齒縫發冷,但眼神堅定的和男人對上了。
一時沒有人出聲。
“你不是說愛我嗎,她是誰?”
清冷的音色還帶著一絲顫抖,卻無比真實的控訴著男人的不專情。
……
“哐啷——”
失血過多令Lisa頭昏眼花,連骨頭縫裡都是寒冷的,血腥味幾乎讓她作嘔。
她從未想到,只是短暫的和富商分開,就被這個碎屍的變態殺人魔盯上了,她直接被迷暈,再睜眼時就出現在這個冰冷的床上。
而在她眼前,站著她即將作為富商女伴,出席在對方最大的藝術雕塑展上的埃爾維斯!
——她驚恐的尖叫、抗拒,對方卻說著一些陰戾薄涼的昏話,哪還像一個博聞多識、優雅溫和的貴族!
Lisa在恐懼中根本聽不進去,她震驚於這個人就是殺人魔,而自己今天恐怕根本無法逃脫。
在絕望中等死的時候。
她聽到了宛如天籟一般的、很輕,卻十分清晰的少年音。
打斷了這一場血腥的殺戮——
“你不是說愛我嗎?”
Lisa腦海眩暈,在劇痛中感到發懵。
但幾乎是這句話一出,她就閉上了眼睛,狂跳的心臟仿佛都放松一瞬——她好像得知了這個瘋子惡劣情緒的源頭。
果然。
鋼鋸直接被扔在床下,埃爾維斯就像是急於撇清關系一般,瞬間撤離了床邊。
汩汩湧出鮮血的傷口裂開劇痛,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
她最後的力氣,只夠她睜開被淚水唬住的眼皮,看向昏暗處——
一張昳麗明豔的面孔,屬於被嬌養出來的少年。
嘴唇像鮮血一般紅。
作者有話說:
胃疼好痛苦……蜷縮
對不起遲到了,發三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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