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真的在夜晚,在清清發出那種聲音的地方,看到了他。
看到“在校園各個地方發出曖昧聲音的清清”。
肺腑躁動,男生喉結滾了滾,握緊了書本。
他偷偷看向岑清的方向,白皙的耳尖被陽光照透,瑩潤的粉色與淡橙色血肉輕薄又溫膩。
明明是真實而鮮明地存在在他們的生活中,卻和傳說非常矛盾。
他心中疑惑,卻又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清清。
到底是同學,還是“學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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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然沒有辦法來上課了。
岑清聽後桌和別人聊天提到的,似乎是在大禮堂被嚇壞了,班長帶著幾名學生看望他,讓他恢復課程的時候,竟然發了瘋似的喊叫起來。
“我不去——被分屍!他被分屍了!”
後桌表情微微驚恐,其實對這個不感興趣,但那些人就是想說這個,說話時還頻頻看向岑清的方向。
“我們都猜……大禮堂裡面可能真的有鬼。”
“對,秦穆然肯定看見了,不然不會課都不敢來上……”
校醫院來教學樓要經過大禮堂,秦穆然一步也不敢走過來,就像是有誰警告他一樣。
但是警告什麽呢?
“你們記不記得江鎮的兄弟……我知道我知道,‘江鎮’說是轉學了,沒人說那事是真的,可是也沒人說是假的——他兄弟說,是親眼看到江鎮被分成屍塊的,這還不會變成厲鬼嗎?”
“他之前高調給清清表白,結果現在地縛在大禮堂,那個殺人凶手還帶了清清去那裡!”
“就像是一種炫耀,或者,一種警告。”
“……就連這次,秦穆然被嚇到,感覺也是那個凶手的報復。”
越說越毛骨悚然。
“他不讓別人喜歡清清?”有人低聲問道。
“感覺差點,沒有這麽簡單。”
“你要這麽說,我覺得秦穆然也可能是‘江鎮’嚇瘋的,他可是舔了岑清坐過的桌子啊——那麽變態。”另一人說完後,話音一頓,“‘江鎮’難道真的變成鬼了?”
“如果是殺人凶手做的,他都殺過‘江鎮’了,沒道理會讓秦穆然活著。”
“噫……”有人搓了搓手臂,“好恐怖。”
“所以他那次劫持清清,不是想殺了清清的……他為什麽不這樣做?白幕都抓不到他。我覺得是清清根本不是他的殺人目標。”
“那他的殺人目標是——”
岑清正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的眼睫半垂著,像是在打盹,誰都看不出來其實他正在偷聽。
忽然,“嗒”一聲。
一個本子落到了岑清眼前,他眼睫上下顫了顫,像是嚇了一跳,微微蹙著眼眉抬眸看過去。
是權縉。
他用日記本拍了拍岑清的桌面,光線從身後側方打過來,眉眼深陷在陰影中。
眼珠漆黑,薄唇笑意很深。
瞳仁中看不出到底什麽情緒,只是嘴角微揚,眼中卻沒有笑意,反而有些薄戾。
聲音輕柔,仿佛只是提醒一般。
“清清?日記要收了,我幫你拿過去。”
岑清被看得腿有點軟。
在知道權縉有可能就是那個殺人凶手之後,他就心裡發虛。
身形輕輕後退了一下。
饒是追求他的人眾多,也沒見過幾個殺人犯呀。
系統:【這裡是無限遊戲,恐怖元素自然多,你是不是忘記第一個副本你也是殺人的豔鬼呢?】
岑清才不承認,“我不是豔鬼。”
系統沉吟了一聲:【嗯。可是你吃了七個人的精氣,你吃掉後,他們都死了。】
岑清悄然抿著唇,眼眶中又泛起很潤的水光。
不是他吃的……
是那些人自己、非要湊過來,對他又親又舔的。
系統笑了聲,【那是他們自取滅亡。】
【本來漂亮的生物就是有毒的,他們色,自然也有相應的後果。】
岑清聽著怪怪的。
哪怕系統沒說他一個字不好,甚至還在客觀中偏著他說話,但岑清還是覺得,系統對他漂亮有很大意見。
可是他就長這個樣子,難道被人親是他的錯了?
“那你下次不要親呀。”
系統沒回話。
他這般委屈著,落到權縉眼底,倒是稍稍驚異了一下,聲音更輕了,沒有剛才那般危險的柔和。
“……怎麽了?”
怎麽眼圈泛著紅,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岑清睫毛濕潤,輕輕抽泣一聲,“嗚…不想讓別人看到我昨天做過什麽。”
他聲音又綿又細,說的很可憐。
“我洗澡的時候難道也會被拍嗎?”
他又想起來副本之外的無限空間,那段被諸多玩家看到的洗澡畫面,暗罵這個無限世界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從大禮堂回去之後,段青寒還是沒回來,岑清剛剛眼睛轉了一圈,這會兒才在講台上看到對方。
面色冷淡,收著所有人的日記。
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幫他遮掩日記裡的虛虛實實。
岑清確實挺害怕的。
權縉眼角似乎微微泛起了紅,微微躬身過來,頸骨彎下來,脊背微突,像是要撲過來的樣子。
但他只是湊近,聲音低啞下去,“你昨天洗澡了?……這件事寫進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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