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岑清!”
“這麽漂亮,名字還這麽好聽,清清、清清……”
“好可愛,他在告訴我名字!他在邀請我組隊!!他愛我!!!”
岑清像是被麥克風燙到一樣,後退一小步,眼圈整個都紅了。
腦海中的系統忽然僵硬地扭轉了字眼。
【——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
【是我沒有早點告訴你,不要哭,好不好?】
可岑清被嚇得太厲害,幾乎是瞬間眼眶中就聚起了一點點水光。
他抿了下唇珠,聲線輕顫著,“好……”
聲音剛落,眼眶裡的淚珠就沒有被下眼睫擋住,很輕易而順滑地滴落下來。
他的膚色那樣白膩,透著明豔的粉光,嘴唇紅潤,眼中是鮮明的驚惶。
眼淚沒有擦過臉頰,從下眼睫上直接落到地上。
下面的玩家群體頓時發出更躁動的聲音,甚至還有人想要從位置上離開。
美人落淚,讓整個無限大廳都開始動蕩起來。
深暗角落中黑霧向外彌漫,建築柱子中詭譎的黑暗流體仿佛要噴薄而出,坍塌崩壞,黑暗攀爬著牆壁與地面衝向岑清。
他在那些黑暗中,看到形似人類,卻截然不同的黑色眼睛。
直勾勾的、眨動的,全部一閃一閃地望著他。
……真漂亮!
正在哭泣的小玩家,真漂亮!
這一幕足夠驚險刺激,岑清嚇得晃神了好幾秒,在那些眨動著眼睛的黑暗陰影即將觸到他臉頰的時候,岑清腦海一暈,陷入渾噩之中。
…………
【清清。】
【岑清,醒一醒。】
是系統的聲音。
在看到岑清眼睫毛顫動一下後,他及時更換了稱呼。
岑清迷迷糊糊地眯開眼睛,感覺趴地不是很舒服,眉尖輕微蹙了一瞬,又松松地放開,自喉腔溢出一聲甜膩的悶哼。
“唔……”
好像聽到抽氣聲?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看到的是暗紫色的天花板,和懸垂著的黑水晶。
感覺有點眼熟。
目光一掃,自己趴在一個黑色的講台上,一個麥克風正立在眼前。
剛剛的聲音好像被麥克風錄進去了……
他直起腰望了望,下面抽氣聲更大,一群無限玩家眼巴巴地等著。
岑清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系統:【……剛才[無限巡查官]讓你上台演講通關指導,你睡著了。】
岑清好像是想了起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睡醒的茫然,膚色透著粉,然後那些粉在幾秒後變成了紅。
……太尷尬了,好像確實是系統說的那樣!
被叫號上來後,他當著玩家們的面被嚇哭了,然後……好像就困了吧,記憶有點模糊,應該是睡得。
給自己找好理由後,他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小小聲說,“你說的好嚇人。”
他又張望了一下下面,那些玩家明明都很正常地呆在下面,連他睡覺都貼心地保持安靜,沒有系統說的那麽變態。
“他們哪裡會…弄、我啊。”
岑清卡了一下,耳垂有些泛紅,“就是眼神有點奇怪……”
不過這種熱情的注目,還在岑清的可接受程度,他隱隱感覺自己更熱情的目光都感受過。
他忘記了他看到的那些眼睛。
那些藏匿在每一寸空氣中,於粘稠黑霧顯出形狀的眼睛。
空氣中幽幽傳來一聲輕歎。
還是嚇到他了。
岑清扶著彎折的麥克風,坐在小凳子上,簡短地作了演講,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心不在焉,感覺剛才這裡明明沒有凳子來著?
系統:【讀錯了,你後面直接接第四段,不用再讀第三段。】
岑清連忙把思緒收回來,勤勤懇懇地讀著系統給他寫的演講稿。
就在桌面上,目光一垂就能看到。
“……相信每一位玩家都有更適合自己的通關方式,謝謝大家。”
確認岑清醒來之後思緒忘光光,系統生成了一份給他。
系統給的演講稿很正經,正經到岑清懷疑他不是自己寫的地步。
說騷話的時候語氣那個樣子,還以為演講稿更不堪入目……不過因為岑清是抄作業的,他很聰明地什麽都沒說。
畢竟學渣笨蛋要有自知之明。
讓他寫,連騷話都不會有什麽邏輯。
“謝謝~”岑清一邊下台,一邊小聲感謝。
【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系統微頓,似乎在想以他的舔狗身份能不能說出後面的話。
沒多久,用非常溫和的語氣商量道,【下次不要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哭了。】
岑清垂著眼睫沒理他。
要不是系統嚇唬他,他會哭嗎?
在岑清念完演講稿之後,下面就陸陸續續有玩家消失,據說是去進行下一個副本。
岑清很奇怪,“他們不用休息的嗎?”
系統:【你確實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每隔七天才進副本的玩家。】
“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麽資本家。”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無限大廳的機械聲已經消失,前方的光幕漆黑中閃爍著點點幽光,宛若無垠的宇宙。
岑清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從後方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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