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應該是變態的愛慕者吧。”
“……其實,昨天我看到清清坐在桌子上的時候,領口裡面白乎乎的皮膚有點水光,是不是被舔過啊、”
“……嘴唇也紅紅的,好像被親過一樣。”
室內翻湧的話題逐漸向下延伸,仿佛要觸及人心最陰暗的地方。
諱莫如深的猜測接連響起。
“——連殺人犯都要親兩下再走啊。”
“殺人犯?”
“就是那個做出大禮堂凶殺案的凶手,一直不露面。”
“這次居然盯上了清清?……清清在他懷裡怎麽那麽乖啊,這樣抱著也不會躲開,好像做什麽都不會反抗的樣子。”
“什麽關系啊?親一下就放過了……還是清清做了什麽?”
“所以說是愛慕者吧,指不定清清稍微求饒一下,就被放過了……我小道消息聽說這個凶手手段冷酷得很。”
窸窸窣窣的交流聲逐漸匯聚成密無縫隙的大網,將岑清和白幕中出現的未知者以“曖昧”綁定。
畫面中,岑清半天都沒敢出聲。
直到男人將他放下來的時候,才有些慌亂的微微張開一點唇縫,發出顫抖的氣音。
手腕收緊,帶著柔美光暈勾著男人的脖頸,像是纏綿的白天鵝,不願離開人。
其實只是當時不知道身下是什麽,不敢坐。
岑清:“……”
岑清又聽到他教室內那些盯著窗外的人吞了幾下口水。
豔羨嫉妒的目光幾乎穿透了白幕。
他站在門口,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所有學生都詭異地、以一種堪稱狂熱的態度注視著白幕。
好像期待接下來還有什麽勁爆的內容。
又酸又惱,又恨又流口水。
如果沒記錯的話……
男人再說兩句,好像就要親下來了。
薄紅色逐漸從臉頰向脖頸蔓延,幾乎是瞬間就紅透了,粉白的額角甚至微微泌出了熱意的細汗。
岑清慌得不行,不想讓白幕繼續播放下去。
……太過分了!
太惡劣了!
他把“抱”寫錯了,他知道了,可是後面沒有寫的為什麽還要播放出來啊……
念頭剛起,就見白幕中的畫面開始有了視角的轉變,就像是為了看清和岑清親近的人究竟是誰似的,然而直到轉了360°,也至多看清那人的鼻梁很挺,只是在昏暗過頭的環境中匆匆略過,什麽都看不清楚。
根本猜不到會是誰。
鎖定的畫面忽然一動,就在人群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影俯下身來,說了什麽,想要親上去的瞬間——岑清往後縮著偏過臉頰,抗拒不願意的蹙著眉尖。
畫面斷了。
最後一幕也不知道到底親沒親上,隻感覺看到岑清漂亮而柔軟的臉頰被掐出軟膩的凹窩,紅唇捏得嘟起,微微張開,即便是不樂意,也一副馬上要被強迫著舔進去的樣子。
教室內爆發出一陣低罵。
燥熱感充斥心頭,肺腑一陣煩悶。說不清到底是珍視岑清不舍得叫他受罪,還是覺得被捷足先登而憤怒。
“操……!這孫子!”
“沒看到清清都不願意嗎,還往上貼……就仗著身上背著人命,膽子大?”
白幕慢慢消失,戛然而止的片段更叫人怒火直升,誰都好奇後面是什麽。
“他到底親沒親上去啊?”
“那條遮眼睛的布什麽時候戴的,清清一直都沒敢抬頭看他啊,真是搞得……沒必要。”
“……故意的吧,那樣看清清比較、色……”
含糊的語句落下音調,說這話的同學稍微一扭頭,正撞上呆呆站在門口的岑清。
剛剛出現在白幕上的少年,此時此刻裸露出來的肌膚都是粉色的,顯然對於白幕擅自播放自己的經歷害羞極了,薄軟的臉頰紅得發豔,眉眼釀著瀲灩茬弱的碎光。
“清清?”男同學如夢初醒,神色浮動地喊道。
心裡有些急切,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問問,昨天到底和那人在大禮堂做什麽了。
剛才嘴唇都要貼上去的……
除了親嘴,還幹了什麽?
從那樣一個怪異殘忍的人手裡脫身,付出的究竟有多過分——如果他也這麽惡劣,是不是他也能……?
段青寒的目光從白幕上落下,神色冷淡地垂眸。
不知道在想什麽,那雙漆黑的眼珠中醞釀著深暗的冷意。
但就在此時,他敏銳地感知到門口來了人。
岑清就是這樣和段青寒對上視線的,他指了下走廊想讓他出來,岑清感知到段青寒管理班級的權利很大之後,想要請假。
班級裡的人全都轉過臉來看到了他,一時間又是鬧哄哄的。
岑清咬著唇,一步也沒敢踏進去。
但就在他往走廊旁邊走了走,一扭頭,看到先出來的竟然是權縉。
“我送你回寢室。”就像是知道岑清喊段青寒要做什麽似的,他先提出了請求。
教室內的氛圍怪異曖昧,甚至有些危險。
所有人都看著岑清,盯著岑清,問問他昨天究竟怎麽逃出來的。
怎麽那麽輕易地……就叫人碰了。
就因為那個人敢殺人?
這番推理之下,權縉知曉岑清肯定不想在這待著了,被那些眼神直白地看來看去,估計要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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