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寢室樓,岑清快步跑了兩步,表示出很禮貌的拒絕。
只是又怕前桌傷心,腳步又輕又亂。
道德感太高了,岑清拒絕好同學的親昵很有壓力。
權縉卻沒有要回去上課的意思,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岑清的背影,碎發之下,瑩白纖長的脖頸被陽光照得白晃晃一片,白的很驚人。
那裡好像還沒有被人親過,一點兒紅都沒有。
但是昨天在大禮堂中,學生們明明看見了——岑清眼睛被蒙起來,領口內的脖頸兩側都是濕漉漉泛著水光的粉潤膚肉,暗地裡猜測那人偷偷含過岑清的耳垂,然後往下、往裡,舔了很久。
一天就乾乾淨淨了。
落不下什麽痕跡一樣,無論誰親他,永遠都潔白漂亮。
就連嘴唇,每次見都是紅的,叫人分不清到底有沒有被他人親過。
岑清和段青寒一個寢室,就算兩個人出現在教室裡的時間不同,看起來不熟……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他們肯定接過很多次吻!
鼓噪的情緒仿若瘋長的藤蔓。
權縉神色陰冷下來,目光逐漸升起薄涼的戾氣,黑沉稠淤若深淵。
在岑清覺得是不是要道個謝,稍微轉頭回來的時候,脊背卻陡然一寒。
岑清對上權縉溫和的笑意,身體不由自主顫了一下。
“……你還沒去上課,”他下意識找話道,“回去要找段青寒請假吧…?”
“岑清。”
權縉打斷了他。
男生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來,一副要跟著岑清上樓的架勢,岑清莫名感覺男生俊美的五官帶著一點怪異的神情,仔細看看卻只是一個平常的笑容。
只是帶了些難過。
權縉扯了下嘴角,神色略帶落寞,但還是湊上前來,輕聲說,“我送你上樓,可以嗎?”
岑清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對於禮貌的請求和瘋狂的追求完全是兩個態度。
前者接受,但如果沒有生命危險,後者他都不理人的。
哪怕吃了一些虧,還是很容易被蒙蔽。
上樓途中,兩人結伴,男生快他半步,垂著手似有若無地想拉著岑清的手。
岑清上了兩層半,糾結地看著第三次伸到臉前的修長手掌,微急地喘著氣息,十分沒有骨氣地抓了上去。
腦海中卻有一個危險的想法。
……嗚嗚,你就不能直接把我抱上去嗎?
系統正好聽到他的心音,【……】
露出真面目了吧?
本來就嬌嬌氣氣,喜歡被親、被摸,被伺候的漂亮小玩家,學什麽其他玩家的“獨立”啊。
上樓梯小腿肚一酸,說話都帶著不開心的音色了。
【你讓他抱他不會拒絕的,自己走不累麽。】系統輕聲提醒。
而且明明是小主播自己釣的人。
怎麽不用呢?
岑清抿了下唇,顯然也很苦惱,“……我晚上還要和段青寒解釋呢……舌頭會痛。”
他說的很含糊。
但系統跟了兩個副本,一聽就明白了,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岑清是明明白白知道——他如果叫權縉抱上去,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在孤男寡男的寢室指不定要做些什麽。
如果要親他,也沒什麽力氣反抗。
但是白天被親了,晚上段青寒如果也要親怎麽辦?
他不想一天被那麽多人在嘴巴裡舔來舔去,之前的副本是沒辦法,這個副本他倒是能稍微遊刃有余,控制一下。
系統:【你知道,你還讓他上來?】
權縉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引狼入室後做什麽還不是岑清無法拒絕的。
岑清眼睫輕輕落了一下,尖尖的眼角暈著清冷的紅。
什麽都沒說,系統卻看懂了。
——你不懂。
岑清心裡想著,如果一點甜也不給,權縉也會鬧的。
系統:【……】
直播間裡的顧客們情緒和他一樣複雜。
【老婆什麽意思,當著我的面給其他男人握手手?】
【清清真是……哈,前面還以為他真的很怕和權縉NPC親昵呢。】
【清清只怕那個殺人犯吧,畢竟之前有個畫面,上一個在大禮堂被弄死的人流了很多血。】
【我那漂亮嬌氣的老婆只是怕疼。】
【笑了,寶貝是憑借什麽感覺出來權縉會把他舌尖親疼的啊?經驗?】
【……某種意義上來說,清清還真的敏銳得很。】
【但是也笨得不一般。】
……
抓著柔軟細膩的指尖,好像那勾著所有人、坐在台上的美神隻落在他手裡、隻叫他握一樣,權縉嘴角勾起弧度來,輕緩的聲音從上落下來,“清清……”
心裡熱流淌過,他不由自主多說了些。
“班裡同學剛才都在說,那個人真的親你了,猜測‘他’是你男朋友。”
剛提過段青寒,又說犯罪者是‘男朋友’,岑清發現權縉是真的很在意了。
“我昨天第一次見的,”岑清猶豫了一下,說,“我沒有睜開眼睛,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上面似乎傳下來一聲低笑。
陰晦的語調很輕很慢,“……那你讓他親到了嗎?”
走廊昏暗,唯有牆壁旁的窗戶向內-射入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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