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曾經的學習了解,岑清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男人穿的服裝,和周圍的陳設,都像是十九世紀末。
這個副本的故事所在地似乎偏西方。
但語言並不是……岑清想起他在書房被男人拖出行李箱的時候,看到櫃子前的文字,並不是英文,而是晦澀的、陌生的,好像是吞吃咀嚼了世界人民的所有字母比劃,隨意組合輸出的產物。
在上個副本就是這樣了。
所有出現的文字言語,他都看不懂。
但怎麽會出現第二次……?
就好像,不是上個副本的問題,是整個無限世界,越發控制不住、混亂無序了似的。
有種,正在走向深淵的感覺。
岑清當時是有些愣住的,巨大的慌亂憑空升起,但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保護他,岑清隻緊抿著唇,假裝沒看到。
直播間似乎沒發現。
他還悄悄看了一眼直播間,發現大家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氣。
而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盯著排風扇,愣的有些久,活躍許久的直播間彈幕也“叮叮”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要從那裡爬出去嗎?】
【寶貝的腰這麽細,應該很容易吧……】
【但是需要那個NPC回來幫老婆把排風扇卸下來哦,要不要出去求求他?】
【別帶壞老婆啊,只會被狠狠弄吧,剛剛哭得就很慘呢。】
岑清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氣,大概是“羞惱”這樣的情緒。
他在害怕被弄死的恐懼中,叫人把全身都舔.遍了,每個縫隙幾乎都留下了男人的口水……
被舌頭非常惡劣的侵犯了。
這些彈幕好像還在看著,將道德視作縹緲的雲煙,一種詭異的、叫人發瘋的情緒,壓上了岑清的心頭。
他也不是那麽笨,不知道這些彈幕的底線越來越低。
那些注視在他身體上的視線,即便是已經有了從容應對的狀態,也仍叫他敏感起來頭皮發麻。
“你們不要討論這些沒有用的。”
他抿著唇,聲音黏黏啞啞,又刻意流出清冷的意味。
“……難道重要的不是通關副本嗎?”
彈幕一陣輕笑。
岑清甚至懷疑自己真的聽到了,因為他的耳朵正微微抖動,好像正在接受奇怪的音效頻率。
抬手輕輕壓上了耳朵。
【通關……噗、】
【殺人犯的家不好待,外面更不好,草地上都是泥,又濕又冷,會弄髒腳心的哦,寶貝好好待著別出去了。】
【怎麽會舍得把老婆殺掉,NPC要饞死了。】
【說的是NPC還是誰,都有數。】
【哇……提上褲子各位心情就是好啊。】
【什麽時候才能真的吃到啊,清清……清清……清清……真的好甜好香呢……】
岑清很努力去理解他們的言論。
但大概是因為一些信息的偏差,他連看懂那些人發布的文字都困難,隻好讓自己先回到副本中來。
一切……等出副本的時候再說。
要先出去,才知道怎麽辦吧?
“你們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他輕輕說。
纖長的眼睫輕落,少年紅唇微動,好像適應不了愈發放肆的彈幕,眉心微微蹙著。
“我如果真的被他殺掉,要怎麽辦呢?”
少年聲音似乎有些冷淡,可是尾音輕輕飄起來,又好像在和人撒嬌。
“我不喜歡疼,你們知道的呀。”
飄柔如周身熱騰騰的水霧一樣,迷蒙著那雙透亮的眼瞳,裡面搖曳著勾人的、纖細的粉色煙波。
直播間好像是頓了一瞬。
萬萬千千的彈幕,同一時間消失。
又在半秒後,十分突兀地回來,井噴式向上湧去。
【怎麽會讓老婆感到困擾?】
【……老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釣我?你是不是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少人在舔你,你能感覺到吧?你知道哪條舌頭是我的嗎?老婆,老婆……】
【清清被NPC弄的時候,是不是在想我們?因為我們隨時可以幫你離開,是在想吧?】
【會很輕的,我們連舔都輕輕的,真的那麽痛嗎……不是我弄的。】
【不喜歡疼……】
岑清看得眼花,幾乎沒看到什麽信息,本就困倦的眼輕眨了一下,咕噥了一聲。
“廢話好多……”
這時,埃爾維斯的腳步聲響起。
岑清心跳快了兩拍,有些乖巧的抿了下唇珠,看到他手上拿著浴巾,沒做什麽動作。
埃爾維斯很自然地主動伸手,把岑清拉起來,包上浴巾。
他像是忘記了自己曾經力氣多大一樣。
這個時候,倒像是對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照顧了。
岑清以為他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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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是,埃爾維斯久沒等到岑清回話,他低下頭,看著少年輕顫著的眼睫,和紅潤的嘴唇,心口發熱。
忽然說道,“非常抱歉……”
捏著他下巴的手指下滑,埃爾維斯金褐色的腦袋也下移,男人手撐伏在床邊,在岑清後縮之前,撩開了浴袍領口。
一小片醒目的青紅色,在透著肉粉色的綿白腹部上清晰可見,像是在藝術品上弄出了傷痕,誰看了都會譴責造成這樣傷勢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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