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楚周硯眼裡,他已經是個剛死了妻子就迫不及待出門消遣的壞男人了。
宋鬱乾脆沒理, 想要用手推開。結果楚周硯紋絲不動,反而他抵在對方胸膛上的手指被擠出了軟肉。
楚周硯似乎沒有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你找的那些人, 是給他們錢嗎?”
宋鬱肩膀一哆嗦, 意識到自己在對方心裡成了哪種人後,他又氣又羞:“你胡說什麽?小孩子快回去睡覺, 別管大人的事。”
樓下傳來動靜, 是司泠的聲音:“宋先生?”
宋鬱立刻道:“沒事,你去休息吧。”
說完後, 他又朝楚周硯那邊看了眼,男生背對著走廊燈,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晰,只是低著頭,看起來很委屈。
“我不是小孩。”
丟下這句, 楚周硯就轉身回了房間。
宋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後,也回了房間。他趴在床上, 跟009討論:【楚周硯是不是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009:【暫時沒檢測出。】
宋鬱歎了口氣:【希望以後他可以看在我給他剪頭髮的份上, 別報復得太狠。】
009:……
這天之後, 宋鬱發現楚周硯開始躲著自己。具體表現在不跟他對視,不跟他一起吃飯, 沒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看來是真的討厭他了。
宋鬱能夠理解, 畢竟楚澤延算是他哥哥, 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對不起死去的妻子。
可養崽計劃就要告了一段落了。
宋鬱有點傷感。
他在楚周硯這邊做不了任務, 隻好將目標轉向了司泠。
司泠以前跟在楚澤延身後時,大部分時間都帶在工作場所, 可楚澤延死去,司泠的任務只有一個——照顧好他的丈夫。
所以幾乎都會在別墅待著隨時等候差遣。
宋鬱使喚別人只會那幾招,幫切水果,幫捏腿之類的小事,就算用小腿踢司泠的肩膀,對方也只會問是不是弄疼他了。
一點脾氣都沒有。
宋鬱都不好意思再做壞事了。
然而進度條一直停在那裡。
看來真的要從主角攻那邊漲積分了。
*
楚周硯已經連續四天做夢都夢見宋鬱了。
夢裡的青年坐在吧台上,嘴唇被烈酒薰得嫣紅,眼尾那裡也是紅的,看過來時眼神迷離,像是一朵漂亮危險的玫瑰。
而後,又換了個場景。
回到了別墅,他被矮他一頭的青年逼到角落,那張看起來極其稠麗的臉,表情卻清純無辜極了。
嘴巴一張開,裡面的香氣讓人沉醉其中。
“那我找你,好不好……”
……
楚周硯冷眉冷眼從床上起來,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後,抓起髒衣服出了房間。
走廊很安靜。
平時這個時候宋鬱會都讓人喊他過來吃飯,可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自從那天晚上對青年說了那些話後,對方似乎感覺到了冒犯,看見他只是無視,連像平時那樣的調侃都沒了。
楚周硯心裡酸澀得要命。
他寧可宋鬱指著他鼻子罵他一頓,也不想要對方無視自己,逛街吃飯都隻跟其他男人待在一起。
他垂著眼,手裡握著那團髒衣服,剛準備踏進臥室,就聽見一聲細小軟語。
是從宋鬱的臥室裡傳出來的。
楚周硯心頭微微發顫,他轉身將髒衣服丟進房間,朝宋鬱臥室的方向走去。
青年依舊在小聲抱怨:“怎麽又變成這樣了?”
楚周硯現在光是聽到宋鬱的聲音,都能想到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夢。他繃緊身體,從門縫裡探身過去,卻直接對上了青年的視線。
楚周硯肩膀一僵,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宋鬱先開口了:“你是不是碰我東西了?”
語氣帶著熟悉的不滿,就像平時那樣。
楚周硯心頭充斥的酸澀消去一半,倚在門邊:“沒碰過。”
青年抿了抿嘴,隨後道:“那是誰啊……”
看樣子應該是相信他的。
酸澀感完全消失。
楚周硯呼吸都變得通暢了,推門而入,走到浴室門口。
他待在楚家的這些天又長高了不少,頭頂都差點擦到門框,直接將入口擋了個嚴嚴實實。
“怎麽了?”
宋鬱指了指洗手池旁的牙刷:“早上起來準備用的時候是濕的,還有毛巾,也好像被人用過了……”
“已經好幾天了。”
楚周硯頓了下:“有人用你東西了嗎?”
“誰知道。”宋鬱耷著臉,用細白的手指拎起被用過的物品,扔進了垃圾桶,表情有些嫌棄。
“髒死了……”
楚周硯想了想:“可能是打掃的阿姨洗過一遍了。”
青年這才蹙眉轉身,沒再聊這個話題:“我要出去一趟,你陪我。”
楚周硯心頭髮燙,用不穩的聲線“嗯”了聲。
“讓我出去。”宋鬱推開他,“換件好看的衣服,別穿這麽隨便。”
楚周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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