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抿了抿唇,沒再去想這些,走到浴室裡洗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刷牙的杯子換了個位置。
像是想到什麽,宋鬱問009:【這個世界也有精神體嗎?】
009:【宿主,是沒有的,只有汙染物和異能者,但都是實體,肉眼可見。】
宋鬱還是小心翼翼將牙刷拿起來——
用手摸了下,是乾的。
又湊到跟前聞了聞,沒什麽特別的味道。
也許是多想了。
宋鬱擠好牙膏,朝鏡子裡的自己看了眼。
嘴唇依舊紅得不自然,酥麻的感覺殘留在上面。
為了不碰到嘴,宋鬱的動作慢吞吞的。
沒過兩秒,房間裡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宋鬱驚訝,立刻出了浴室,推拉門再次被人叩了兩聲。
“宋鬱,在不在?”
陳疏岸的聲音。
宋鬱想要開口,但嘴巴裡含著泡沫,便走到門跟前。
門推開後,陳疏岸就看到了穿著寬松睡衣,嘴唇邊上蹭著泡沫,手機還舉著杯子的少年。
發頂上有一小縷頭髮翹起,表情溫吞遲鈍。
陳疏岸卻不受控地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男人手指微蜷,壓下在他腦子裡回響了一整晚的聲音。
“我這邊的水龍頭壞了。”
男人並沒有說後半句,但意思很明顯了,宋鬱點點頭,示意讓他進來。
兩個房間的構造差不多,陳疏岸徑直走進浴室,一股清甜的香味鑽進鼻腔。
他擰開水龍頭,將水流控制得很小,伸出手。
醫生的手指大概都是修長的,陳疏岸的指節分明,既有骨感,卻又不失力道。
宋鬱從他身後經過,對著鏡子繼續刷牙。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了個人的緣故,浴室裡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宋鬱加快了速度,洗漱完後朝陳疏岸看了眼。
對方也接上了視線:“怎麽了?”
宋鬱開口:“今天怎麽這麽遲?比平時晚了一小時。”
他無需做什麽事情,只需要規律生活提供給研究所數據就行——平時如果沒醒,陳疏岸也會敲門來喊他。
可今天是個例外。
宋鬱還是有點擔心,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被他聽到了。
於是有些心虛地攥緊了手指。
陳疏岸沒有側身,他看起來像是很專注地在洗手。
然而少年並不知道,對方的余光早已瞥向了鏡子,將他的臉來回看了十幾次。
唇色很豔,像是被親熟了。
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後,陳疏岸緩緩開口:“凌晨突然有急事,耽誤了時間。”
宋鬱緊繃的臉明顯放松下來,小聲“哦”了下:“那現在過去嗎?”
“我的下屬等會兒會來帶你過去。”陳疏岸說完,擰緊水龍頭,朝鏡子旁的手帕看了眼,“我那邊浴室壞了,可以用一下你這裡嗎?”
這本就是陳疏岸的地盤,宋鬱談不上拒絕。
大概五分鍾後,有人過來敲門接他。
宋鬱跟著陳疏岸助理一起去了實驗室,坐在那裡無所事事了一個多小時,其他人似乎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麽。
【009,能聽見他們說話嗎?】
【可以的,宿主。】
宋鬱以為是跟劇情有關的談話:【他們都說什麽了?】
片刻。
【他們說早上陳博士在您房間的浴室裡,說您和他肯定睡過了。】
宋鬱肩膀一僵。
【還說沒想到陳博士喜歡您這樣的類型。】
宋鬱被帶偏,不理解:【我……是什麽類型?】
【從他們的對話來看,可能覺得您是愛撒嬌的類型。】
宋鬱:“……”
他有點忿忿不平。
就算他愛撒嬌,但也不敢在陳疏岸面前這樣啊。
宋鬱有點鬱悶,讓009別再聽了。幸好沒過多久,那個帶他來的助理就回來了:“已經記錄好了,我帶您回去。”
助理將他送到門口便離開了。宋鬱拿卡刷了房門,低頭一路進了房間坐到床上,結果陽台那邊傳來了動靜。
陳疏岸還在嗎?
兩人的陽台是聯通的,對方可能是剛洗完澡在晾衣服。
宋鬱走過去,透過玻璃,待看到男人手上攥著的那一小塊布料後,面頰立刻漲得通紅。
他嚇得從床上彈起來,小跑到對方跟前,忍住羞恥道:“那個……是我的衣服。”
“嗯,我知道。”光是從尺碼就能看出來。但陳疏岸覺得自己如果加上這句,那宋鬱估計會好一陣子不理他了。
於是解釋道:“我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弄地上了,幫你洗過了。”
什、什麽?
宋鬱瞪大眼睛,眼尾一點點升起熱意。
“已經洗過了嗎?”少年急切地伸手去碰男人手裡的內褲,發現是濕的後,抿了抿嘴唇。
聲音裡夾雜了無奈又窘迫的哭腔。
“我自己晾吧……謝、謝謝你。”
陳疏岸松了手。
宋鬱沒抬眼,等人回房間後,才攥著那點布料去了洗手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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