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嬌氣地將人推開,推人的手指都被染成了粉色。
“我不要了……”
沈頌臣磨了磨後槽牙。
被勾得要死要活,結果說不讓親就不親了。
他檢查過,宋鬱身上沒什麽傷,而且也有了自愈能力。
一直不舒服的原因無非是,那棵藤蔓弄了太多花蜜,宋鬱單薄的身體吃不消。
他幾乎能想象到,少年被喂飽的畫面。
眼神暗下來,沈頌臣心裡再多不滿,也只能憋著,又伸手抽出紙巾,將宋鬱濕漉漉的臉蛋擦乾淨。
*
總是不舒服,宋鬱決定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但該做的沈頌臣都做完了,連最後一件髒衣服都剛洗好。
宋鬱:“……”
他立刻過去將臉盆端走:“我去曬。”
盆裡的衣服多,還有床單,宋鬱的手指被盆的邊緣勒得發白。
沈頌臣將大部分衣服從盆裡拿出來,隻給他留了三四件:“一起去吧。”
晾床單在頂樓大陽台,難得是沒有霧的天氣,宋鬱心情舒暢許多。他將自己盆裡的晾完了,又看沈頌臣在弄床單,過去幫忙拽住兩個角。
沈頌臣眼底浮出笑意。
“抓牢。”
宋鬱點點頭,他感覺手裡的床單被晃了下,隨後手背被蹭了蹭。
有陰影壓過來。
宋鬱抬起臉,沈頌臣離他很近,呼吸都打在他發頂,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看起來有點危險。
宋鬱下意識往後退,卻被禁錮住手腕。
“為什麽不讓我幫你治療了?”
沈頌臣的聲音低低的,熟悉的清冽氣息也襲來。
宋鬱試圖掙扎了下,對方力氣很大,他沒一會兒就放棄了:“又治不好……”
又小聲抱怨:“你要親好久。”
沈頌臣眼皮輕跳了下,盯著宋鬱的臉:“可能隻親嘴巴,效果不好。”
宋鬱有種不好的預感,抬眼看著他。
他仰著臉看人的時候眼尾是挑著的,明明表情單純得很,卻很像隻小狐狸。
“可以試試親別的地方。”
什麽……
宋鬱耳根發熱,不可思議朝沈頌臣看了眼。可男人的表情一點都不輕佻,正經極了,讓他有種是自己想歪了的錯覺。
萬一是真的好心幫自己治療呢?
宋鬱想著要怎麽委婉地拒絕對方,不過沈頌臣似乎有跟他磨蹭到底的架勢。
“好不好?”
“試一試。”
“萬一就可以了呢?”
……
來來回回的低語,讓宋鬱都開始遲疑了。
沈頌臣喉結滾動,往下吞咽著。他想要再說些什麽,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男聲——
“終於找到你了!”
沈頌臣脊背發僵,他朝對方看了眼。
裴烽當時忘了問名字,加上基地的人都忙,他自己找了好幾天才找到宋鬱,激動地忽視了旁邊跟宋鬱距離很近的男人:“你叫什麽名字?咱倆加個聯系方式吧。”
沈頌臣沉下臉色,感覺手心一空。
宋鬱將手抽走了。
失落和煩躁湧上心頭。
才接觸幾個小時,就對宋鬱念念不忘,像條野狗一樣圍上來。
宋鬱也認出了裴烽,想到自己的浪蕩人設,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裴烽眉梢裡滿是愉悅,開始編輯備注:“宋鬱……哪個鬱?”
“鬱鬱蔥蔥的鬱。”宋鬱回答。
連名字都好聽。
裴烽加完聯系方式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聊了幾句後,問他最近在基地過得怎麽樣。
“還好……”
009突然提醒:【裴烽是總基地的人,也許可以幫您。】
宋鬱覺得有道理。
畢竟這段時間他被折磨得不輕:“你有認識的醫生嗎?”
“你不舒服嗎?”裴烽想到上次在車上,少年紅著臉渾身滾燙縮在毯子裡的模樣,面露擔心,“你現在還那樣嗎?”
一旁的沈頌臣面色鐵青,但想到裴烽在總基地的人脈,便隱忍不發。
宋鬱耷著眼皮,可憐兮兮點了點頭。
裴烽被他的小表情弄得又擔心又心癢,沉吟片刻:“帶去你見我們基地最厲害的醫生吧。不過他這人有點古怪,你不用放在心上,把病治好就行。”
宋鬱見有希望,眼睛亮了亮:“要預約嗎?”
“我帶你去,不用預約。”裴烽笑了笑,“現在就去找他吧,耽誤了病就不好了。”
宋鬱乖乖跟上,一旁的沈頌臣剛要抬腳,裴烽就回頭,朝他看了眼。
“對了,一次性不要去太多人。”
*
最後宋鬱是單獨跟裴烽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樓不高,大部分空間都在地下。
兩人進了電梯,裴烽按了負三樓,越往下越冷。
宋鬱不由縮了縮脖子,下一刻,就有衣服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裴烽冷眉冷眼,但笑起來意外溫和:“一會兒去房間就沒這麽冷了。”
研究所乾淨安靜,一路走來,所有人都戴著口罩在認真做事,連走路都是匆忙的。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宋鬱朝門上看了眼,上面有個牌子——Dr.陳疏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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