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途徑一座村莊,花錢買了兩匹馬。有了馬兒的幫助,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夢雲縣。
喬曦直奔住處,本想請斷指張進屋吃頓飯,卻被拒絕了。
斷指張說他奔波這幾日,要回去好好抽一支煙,喝壇子好酒。
於是喬曦隻好送走他,獨自打開門,進入小院兒。
萬萬沒想到,開門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喬曦的面前。
那人正是之前跟在陸江身邊的段遠。
段遠抱著手臂,看見喬曦回來,他露出個萬事盡在意料之中的笑容:“喲,回來了。”
喬曦看見他,當即變成警惕的貓,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門板上。
“你怎麽會在這兒?”
看見他的反應,段遠頗覺有趣,笑得邪性,說:“當然是來抓你啊。”
喬曦如臨大敵。
就在這時,陸江從屋裡走出來,不讚許地阻止了段遠:“別逗他了。”
“哈哈哈哈!”段遠放肆大笑,對陸江說,“你瞧他,表現得像是我要吃了他一樣。”
喬曦氣惱,沒好氣地瞪著陸江和段遠:“你們怎麽會在此?”
陸江語氣溫和,解釋道:“我知你有很有幾分聰慧,想必不會悶頭逃跑,便賭你會用一招調虎離山,把我們調走,然後偷偷回到這裡。在你的預想中,我們以為你們逃遠了,自然不會重新回來尋找。回來反而是最安全的選擇。可對?”
沒料想自己的計劃全被看破,喬曦窘然。
偏生段遠還要補刀:“你太嫩了,陸江好歹是統領一方的將軍,你跟他玩兒兵法?”
喬曦生氣,狠狠剜了段遠一眼。
接著喬曦又問:“安和呢,還有宋書,他們在哪兒,你們把他們如何了?”
陸江無奈:“我說了,我找宋書是因為欠他許多,想要補償一二,不會對他們做什麽的。”
他指了指西屋:“我請了軍中擅長醫治外傷的郎中為安和治了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去看看吧。”
喬曦趕緊往西屋走去。
等喬曦進屋後,段遠來到陸江身邊,問他:“你不是說陛下要找此人嗎,咱們什麽時候抓他?”
陸江卻搖了搖頭:“徐徐圖之吧,陛下的意思是不能傷了他。若是強來,他又跑了怎麽好?”
西屋內。
宋書守在床邊,手中拿著安和的衣裳在縫補。
聽見腳步聲,宋書抬首看過來。
“啪嗒。”
宋書手中的衣裳與針線落在了地上。
宋書十分激動,兩步撲到了喬曦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你沒事,太好了,我這幾日害怕極了,生怕你被山匪害了。”宋書眼角滲出淚珠,“都怪我無用,當時什麽忙也幫不上。”
喬曦連忙安慰他:“別哭,誰說你沒幫上忙。安和能活下來,都是你的功勞。你不要自責,我這不是沒事嗎?”
緩了一會兒,宋書擦幹了眼淚,請喬曦在旁邊坐下。
喬曦看向床上的安和,他緊閉雙眼,眉頭緊皺,像是有些痛苦。
宋書輕聲說:“傷口疼,郎中給開了安神的藥,睡著了會好受一些,別擔心。”
原來如此,喬曦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不過隨後,他又開始擔心宋書和陸江的事。
“到底陸江還是找到你了,你接下來打算如何?他知道孩子的事了嗎?”喬曦聲音壓得很低。
宋書眸色黯然,低落道:“他不知道。我不會和他說的,更不會和他走。他就要成婚了,我何苦耽誤他。”
“而且男子懷胎,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萬一叫他知道了,他讓我把孩子打掉怎麽辦?”宋書撫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我不敢冒險。”
冬天衣服很厚,再加上宋書本就纖瘦,肚子不算大。因此若是不湊近了細看,很難看出端倪。
即便看出來了,用肚子長肉的借口也能暫且敷衍過去。畢竟男子懷孕,世所罕見,一般人不會朝那邊想。
喬曦感覺陸江不會是那般狠心要宋書打掉孩子的人。但他終歸不了解陸江此人,不好亂說,便未開口。
而從方才陸江反應來看,似乎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從宮裡逃出來的,更沒有打算抓自己,滿心滿眼只有宋書。
這讓喬曦稍微放心了些。
晚飯時分。
看見飯桌對面坐著的陸江和段遠,喬曦忍不住捏緊了筷子。
“我說,為什麽你們兩個會在我家吃飯啊?”
段遠的態度相當理直氣壯:“我們替你家安和找了郎中,藥和診費都沒讓你們出,蹭頓飯怎麽了?”
喬曦終於憋不住,與他互嗆起來:“你家陸大人不是說欠我家宋書的嗎,難道請個郎中就覺得吃虧了,非要吃回來才舒服?”
陸江及時打斷:“阿遠,少說兩句吧。”
接著他又對喬曦歉意一笑:“對不住喬公子,我們吃過飯就走,不會叨擾你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態度不錯,喬曦不再趕人。
畢竟他又不是真小氣,連頓飯都不願意給旁人吃。
四人好歹算是平平安安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席間,段遠當做茶余飯後的談資般,隨口提起了一件事。
“誒,你們知道陛下打算立後了嗎?據說打算立還是個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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