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貧道就想到了用雙生契,把你和喬曦的命運交換。將你化作媒介,來騙過天道。等到換命成功,貧道再從你身上吸取氣運,雖說過程中會有幾分折損,但那都微不足道了。”
清無居士陰狠地笑起來:“只要貧道吸取了喬曦身上的滿月氣運,我就能再獲得百年陽壽!”
喬暉驚訝地瞪大了眼,他掙扎起來,想要逃出馬車。
“嗚嗚嗚……!”
然而他太虛弱了,清無居士一隻手便將他提溜小雞般捉了回來。
“雙生契你是主契,你死喬曦死,氣運也會跟著散去。喬曦死,卻只是會折損部分未能轉化的氣運。所以貧道暫且不能讓你死了。”
清無居士拿出繩子,牢牢幫助了喬暉,而後又嫌他太吵鬧,封住了他的穴位,使他無法再發出聲音。
“都怪你,那皇帝也不願意放過貧道,害得貧道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不得不另找一處落腳。不過還好,貧道已經想到了投奔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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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年夜飯後,喬曦他們正一起收拾殘局。
可就在喬曦洗碗盤時,忽然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起初喬曦以為那是雷聲,但細聽之下,那聲音不是天邊傳來的,而是從山腳下響起。
喬曦看向身旁的宋書,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顯然是同樣聽見了那不同尋常的響聲。
喬曦問他:“你也聽見了?這是怎麽了?”
宋書不知道,搖了搖頭。
這時,妄為道長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抹布,大喊了起來:“是馬蹄奔騰的聲音!”
“馬?”喬曦不解,“馬的聲音會這麽大嗎?”
說到一半,喬曦意識到了什麽。
是了,一匹馬不可能有此陣仗,除非是,千軍萬馬。
四人齊齊反應過來,全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去往莊子後山頂上的那塊空地。
山勢很高,因而往下望去,方圓幾十裡都一覽無余。
喬曦看見烏雲般濃稠的軍馬,火把的點點火光好似星子,四散於烏雲中,隱約可見那龐大的隊伍如黑龍般綿延。
除了悶雷陣陣馬蹄聲外,喬曦還聽見震山撼海的呼喊:
“殺——!”
原書中鋪墊許久的那場戰事,這麽早就爆發了嗎?
可為什麽戰事會率先發生在鈞鳳州?
喬曦看過這個世界的堪輿圖,甚至還接觸過賀炤案上的奏章。
據他所知,大衍朝北方的勁敵是一個名為北琢的國度。
北琢國土遼闊,足有大衍朝的一半。
但他們是松散的遊牧部落,各部落都有自己的可汗。直到十年前,其中一支部落異軍突起,打服了其余部落,才誕生了大可汗,將各部勉強統一。
論國力,北琢是敵不過大衍朝的。
他們自己也清楚,所以只是秋冬時節在邊境小規模劫掠,搶了糧食就跑,從不敢真的開戰。
向來北琢只會在懸雲州一帶騷擾。因此朝廷最精銳的鎮北軍常年駐扎於懸雲州。
鈞鳳州雖說也是邊地,但靠近西北,比起懸雲州離京城更遠。北琢軍隊選擇攻打鈞鳳州,需要繞不少的路,實在有些吃力不討好。
喬曦看了地圖許久,才選定了鈞鳳州這樣一個遠離京城但相對安穩的去處,豈料竟成了起兵之地。
還好穿越前他沒有買彩票的習慣,否則肯定褲衩都要賠掉。
宋書與安和也是第一次見到兵亂,都有些面色蒼白。
“還好公子有先見之明,搬離了縣城,不然我們今晚就該陷身戰亂了。”安和撫摸著胸口說。
說完,安和還是有些擔憂:“公子,你說敵人會不會打到莊子上來?”
喬曦搖搖頭,努力冷靜道:“應該不會,莊子在山上,又不是官府的地方,攻下來沒有任何意義,北琢人不會來的。”
妄為道長捋著胡須說:“以防萬一,貧道還是布下一個防護陣法吧,安和小友,你來幫貧道磨墨,貧道寫幾張符篆來。”
“誒!”安和趕緊跟著妄為道長回家。
宋書死死盯著山下,面色沉重,不知在想什麽。
喬曦若有所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在擔心陸江嗎?”
宋書眼神暗淡,點頭:“戰事發生在鈞鳳州內,他作為守尉,肯定要上戰場的。刀劍無眼,只希望他不要受傷才好。”
“別想太多了。”
喬曦安慰他。
“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不過陸江是守尉,不至於立即就要親自上戰場,更多還是留在軍中指揮,不會太危險的。”
宋書何嘗不明白,他只是擔心太過。
正如喬曦所說,莊子坐落於山間,又不是什麽軍師要鎮,北琢軍不太可能攻來。
但到底是戰亂期間,多做點防護措施也能求一個心安。
因此喬曦三人幫著妄為道長去莊子各處布置符篆。
據道長說,這符篆可以保護莊子不被侵擾,喬曦不明白其中原理,但還是聽話地拿著符篆去後山上布置陣法。
妄為道長要喬曦把符篆放在後山,找一塊石頭壓著。
喬曦隨便找了一處空地,把符篆放上,接著去拿旁邊的石頭。
就在此時,一道迅捷的身影從書草籠裡衝了出來,猛地將喬曦撲倒在地。
喬曦的腦袋撞到了地上,劇痛不已,緊接著脖子又被狠狠扼住,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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