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幹嘛護著他?
嘿嘿,這種可能性讓馮少愉悅。
好哄得很,如若不然,也不會創下三十二次的輝煌紀錄。
“傻笑什麽?”楚易瀾問。
馮悅山定睛一瞧,好的,包間就剩下他們四個了。
“沒,想到了高興的事情。”馮悅山哼哼唧唧:“賽車的事就這麽算了吧?”
沈連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不是馮大少爺,你還糾結賽車的事情呢?”
馮悅山皺眉:“不然呢?”
楚易瀾懶得理會他的遲鈍,開門見山:“跟陳木,什麽時候開始的?”
“誰跟陳木?什麽陳木?你們說的我聽不懂!”馮悅山否認三聯。
但越是語氣急促,越是在安靜下來後,顯得心裡有鬼。
馮悅山:“……”
寧斯銜慢條斯理:“你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
馮悅山神色精彩,怔愣過後是一派難為情,然後咬牙切齒看向沈連:“出賣我?”
沈連失笑:“我的哥,就算我一個字都不說,照你們剛才的表現,也一清二楚了。”
馮悅山面露喜色:“所以你們也看得出來,陳木在乎我對不對?”
眾人:“……”
楚易瀾都沒想到,這人會是個戀愛腦。
“不是,你……”楚爺眯著眼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這樣,我問你答,你跟陳木是背著我們發展了什麽,還是尚未開始?”
馮悅山都不想聽“尚未開始”那四個字:“後者。”
“誰先動心?”
馮悅山:“應該是我。”
寧斯銜恨鐵不成鋼:“動心了你就去追求啊!你想缺胳膊斷腿地在他面前賣慘?下下策!”
“胡說!”馮悅山差點跳到桌子上,“瘸腿參加飯局前,我也不知道他要來啊!我都快鬱悶死了,你還往我傷口上撒鹽!再者你怎麽知道我沒追求?小爺我表白了三十二次!!!”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瞧著恨不能讓人給他頒發個“最佳勇氣獎。”
馮悅山從前有個口頭禪就是“小爺”,被楚易瀾糾正了,後來只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蹦出來,但肯定不在楚易瀾面前,此刻再犯,楚易瀾都顧不上,滿心都被那“三十二次”佔據。
“三十二次,你……”
沈連接上楚易瀾的未盡之語,小心翼翼:“都失敗了?”
馮悅山:“……”
馮悅山這麽大的人了,罕見的有種要被氣哭的滋味。
“你們煩不煩啊?!”
這句話吼完,包間裡落針可聞,只剩下馮悅山惱羞成怒的輕微喘息聲。
寧斯銜反應過來,舉手投降:“我煩我煩,我最煩。”
難得示弱的話,在馮悅山聽來就是同情自己。
沈連衝著寧斯銜微微搖頭,感覺再繼續下去真要破防了。
“他不答應?”楚易瀾忽然往椅背上一靠,“我去說?”
“你別亂來!”馮悅山急得跳腳,“你們都把我套完了,就別管了!”
“不管看你一天喪得跟什麽似的?”寧斯銜接道。
“那也是我的事!”馮悅山強調:“我自己的事!”
楚易瀾眼底閃過笑意,剛才那話他是故意說的,現在再看,某人又長大了。
第229章 山木(六)
馮悅山隱藏這麽久的秘密,被掏了個乾淨。
他神經恍惚地從酒店出來,那邊,楚易瀾等人心滿意足地坐車離去。
馮悅山按著太陽穴想了想,讓司機送他回公司。
接下來幾天馮悅山營養不斷,三餐準時,堅持適量運動,傷勢好很快,等到能蹦能跳,臉色恢復正常,這天他早早完成工作,於六點前開車到了星開樓下。
以前也接過陳木幾次,但照陳木要求,馮悅山不敢開太近,星開除了匡成海,有幾個高層也是認識他的,被看到陳木不好解釋,馮悅山理解,都是開到下一個路口處,給陳木發個信息,他步行五分鍾就能到。
但今天不一樣,馮悅山就大喇喇等在正門口。
這幾天他琢磨了很多。
馮悅山思考問題習慣從自我出發,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又特別在意面子,之前面對陳木的拒絕,他一覺得丟臉就冷處理三天,等信心匯聚了再來,可這樣不對,馮悅山驚覺,他一廂情願地捧著真心,也不管陳木有沒有手接,就那麽毫無顧忌地往人懷裡塞。
昨晚睡覺他又夢到了陳木,對方在拒絕他的告白後,眼中滿是滾.燙的哀傷,隱藏期間的千言萬語,在一遍遍的無聲訴述下,終於在馮悅山心中清明起來。
馮悅山降下車窗,手肘撐在沿框上,視線很安靜。
六點剛過,陳木就走了出來。
他戴著墨鏡,稍微遮掩了一下,今天是淺色薄款毛衫搭配一條卡其色休閑褲,頭髮自然舒張著,那種靜默又沉穩的底色,瞬間吸引了馮悅山的目光。
其實喜歡陳木,對馮悅山而言是件絲毫不用耗費精力的事情。
一個遊戲人間的浪蕩子,撒歡奔跑著,他吹著小風,時不時看沿路花開,但再美再動人都不足以令他停留,直到單薄的脊梁隨著時光流逝變得寬闊,他漸漸看到了除了玩樂以外的其它東西,他挑起肩上的重擔,內裡趨向於穩重,抬頭望向遠方時,突然看到了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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