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沈連開始在各大含金量高的頒獎典禮上活躍,那年還是百合獎“最佳男配角”,今年就成了“百合獎最佳男主角”。
眾人以為他會靠著“霍青山”跟“臨孝帝”吃半輩子,誰知沈連一直穩定發揮,後面索性不裝了,拿出全部本事,都開始參與劇本製作。
戴桐跟沈連研究劇情研究到深夜,就在沈連的工作室,戴桐實在撐不住了,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將手邊的咖啡一口灌沒,然後看向沈連:“怎麽,你打算進軍導演界啊?”
沈連的圓珠筆在剛剛想到的兩條補充上輕輕一點,“也不是不行。”
戴桐的瞌睡稍微散去些,神色認真起來:“說說,怎麽想的?”
“就覺得創作劇本也不錯。”沈連回答。
戴桐卻看出他是動了這個心思的。
任誰設想,都想不到四年前還人人喊打的小糊咖,如今包攬各大獎項,甚至可以說,他是近二十年來,離神壇最近的人。
沒有得道後的張狂墮落,沈連的性子沉澱又沉澱,在他身上,你真的能看到一種“匠心”精神。
他沉穩得像是千錘百煉過後,沉入湖底的瑩玉,散發的光不刺眼,但盛大。
的確,拿到“大滿貫”是對自己的交待,但沈連不可能一直拍戲,這一世的未來,他希望能有另一種不同的可能性,屆時除了有時間陪伴楚易瀾,也能好好保護這顆心臟。
話說起來,半年前沈連差點讓楚易瀾關家裡。
第222章 別讓我逮住
當時沈連正在拍攝一部仙俠劇,說不清是吊威亞太累還是天氣原因,總之當天下午就不太舒服。
只是頭暈,沈連沒放在心上。
而好巧不巧,那天馮悅山過生日。
馮少生日,必然熱鬧非凡,反正隨便喊一個就拖家帶口的。
要寧斯銜說,他覺得馮悅山雖然笑得大聲,但總有點用力過猛,好似在刻意遮掩什麽的意思,別說他,楚易瀾跟周源林都看出不對勁。
而且馮悅山對於敬酒的,來者不拒,大有把自己橫著抬出去的架勢。
又一杯伏特加被全灌進肚裡,馮悅山面紅耳赤半蹲在桌上,叫囂著讓另一個人喝,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楚易瀾從桌上拽了下來。
馮悅山真醉了,楚易瀾不抓著點兒,他能原地滾兩圈。
楚易瀾用力將人扶穩,語氣嚴厲起來:“你有完沒完?”
馮悅山開始還嘴硬:“怎麽,我過生日,喝杯酒都不行了?”
楚易瀾危險地眯了眯眼:“別逼我扇你。”
馮少立刻老實了。
頓了頓,馮悅山開口:“哥……”
話都沒說全,楚易瀾臉色微變,當即把人往外一扔,正好撞在走來的寧斯銜身上。
寧斯銜接住,神色驚訝:“怎麽了?”
馮悅山抬頭:“哥……”
然後寧斯銜順手將馮悅山扔到了沙發上,看那神色好像被犯了什麽晦氣。
周源林眨眨眼:“不是你們幹嘛呢?”
寧斯銜指著馮悅山:“這兔崽子,從小一張口喊‘哥’,就沒憋好屁!”
馮悅山窩在沙發上,哼哼唧唧,聽不出在說什麽。
周源林還比馮悅山小倆月,一聲“哥”的代價輪不到他來承擔,於是他俯身上前,想聽聽馮悅山說什麽。
“你們……木……幫我喊來。”
周源林:“喊誰?”
馮悅山抬起一隻手指,倔強地動了動,然後陡然垂落,睡著了。
周源林抬頭:“沒聽清。”
但都知道,馮悅山是真的心情不好。
寧斯銜同楚易瀾對視一眼,難道說是他們對馮悅山的關注太小,導致孩子有心事了?
但是不應該,這人心肝都長在“玩樂”上,又不缺錢,能有什麽事?
這邊,沈連在車上小睡了一會,醒來後背一層虛汗,他拿起面前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半瓶,這才覺得稍微舒服了點。
可能是天太熱,沈連這麽想著,下車上樓。
馮悅山就睡了半個小時,不知夢到了什麽,他突然驚醒,青年茫然的眼眸少了那些歡樂戲謔,透出幾分貨真價實的難過。
確實心情欠佳,沈連這麽想著,將溫度剛好的茶水遞給馮悅山:“喝兩口。”
馮悅山一個激靈,然後辨認出來:“沈連啊。”
“嗯。”
“你幾點過來的?”馮悅山喝茶潤喉嚨,覺得他要快樂起來,一會飆一首男高音,斷情絕愛的那種!
沈連:“也就一會,懶得玩,坐著休息。”
“你隨意。”馮悅山拍了拍臉。
“對了。”沈連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泛著點陳舊:“給你的,生日快樂。”
馮悅山有點嫌棄:“咱倆這關系,你怎麽都要送我一輛邁巴赫吧?”
“給你一拳。”沈連接道:“胃口還挺大,我那份易瀾都出過了,再者這也不是我準備的,陳木給你的。”
明明燈光交織,人影晃動,沈連卻覺得馮悅山於一瞬間靜止了。
但青年語氣如常,好似沒聽清:“誰?”
“陳木啊,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沈連說。
忘個屁,輪回都忘不掉,馮悅山心想,在眾人不知道的背面,於一周前,陳木拒絕了他第三十二次告白。
整整兩年了,他媽的,馮悅山心底翻騰起火氣,想他什麽身份?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實在得不到就找楚易瀾跟寧斯銜哭,一聲一聲地喊“哥”,給人喊心軟了,喊煩了,總能得到,可唯獨在這件事上,馮悅山咬牙切齒地想,誰都幫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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