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沒客氣,帶著孫秉赫衝出電影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楚易瀾。
楚易瀾不在公司,在某俱樂部。
馮悅山喊他來勸架,結果一到場,楚易瀾聽了聽來龍去脈,立刻跟寧斯銜統一戰線。
沒錯,因為那一成利潤,馮少人都要喝裂開了。
“你們特麽……”馮悅山有些大舌頭,眼前黑影交疊,勉強認出誰是誰,伸出來的手指都在搖晃,“你們打小仗著比我聰明,給我挖坑的時候少了?怎麽我玩一手就不行?”
寧斯銜給他倒滿:“行了,不說了,都在酒裡。”
“錘子的都在酒裡,你這利息……”馮悅山沒說完,就被寧斯銜一把扼住命運的後脖頸,被迫張口迎接狂風暴雨,喝乾淨後,馮悅山想往桌子下面爬,“狗東西,我不喝了……”
寧斯銜:“你再罵?”
沈連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
“在哪兒?”
朝氣滿滿又自帶三分慵懶自在的氣息,沈連的聲音很好辨認。
馮悅山一下子不動了。
楚易瀾報了個地址後問道:“忙完了?”
“下午休息,我來找你。”
楚易瀾立刻起身:“我來接你。”
“不用……”
沈連還沒說完,這邊楚易瀾的手機就被人搶了。
也就是馮悅山,不然埋哪兒一旁的聶盛都想好了。
“沈連?喂?沈連!”
沈連坐上車,孫秉赫當司機,今天李逸沒來,江柚就留著跟柳糖的小助理玩,兩個小姑娘十來天下來“革命友誼”深厚,每天喳喳喳說不完的話。
一聽這動靜,沈連就樂了:“哎呦馮少,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嗎?”
誰知馮悅山下一秒吼道:“你別一個人來啊,你喊上陳木。”
沈連眼皮跳了跳,另一頭,正打算搶回手機的楚易瀾動作一頓,很快原封不動坐了回去,末了跟寧斯銜對視一眼,均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眼神盯著馮悅山。
沈連語氣輕慢:“馮少怎麽想到找陳木?”
“你不知道?他接下來的有個廣告合作,還是跟頂天的。”馮悅山強調。
沈連:“那也用不著你親自請客吧。”
“我樂意。”馮悅山舔了舔嘴唇,“叫上唄,他泡茶好喝。”
沈連:“我泡茶也好喝。”
“拉倒吧,他泡茶我可以提要求,你泡茶我能提要求嗎?”馮悅山說話顛三倒四:“快些啊,你來管管你男人,我都快胃出血了。”
沈連笑著應道,掛斷電話前聽到那頭寧斯銜說了句“沒事,哥給你留了床位。”
“還我。”楚易瀾伸出手。
馮悅山看看手機再看看楚易瀾,嗤笑一聲:“又不是陳木的手機,你當我稀罕?”
楚易瀾胸口輕輕起伏,在思忖這話是不是暴雷。
馮悅山是成年後才有所長進,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小的時候這孩子藏不住事,乾個什麽讓楚易瀾跟寧斯銜“你猜你猜”,結果人不猜,他就自爆卡車;又或者實在喜歡什麽,馮悅山左暗示右提醒的,就差把“想要”表現出來,從前是對著物件,如今點名要陳木來。
你要說單純的朋友邀請,不可能。
馮悅山是純正的世家子弟,瞧著跟誰都能稱兄道弟,但潛意識裡階級分明,除了發小,之後結交的,都是對家族跟企業有幫助的,什麽時候該交心什麽時候該演戲,他門清。
陳木是距離他最遠的那個世界中人,而馮悅山此刻,很像酒後吐真言。
“介意我抽根煙嗎?”寧斯銜突然說。
楚易瀾:“給我也來一根。”
“嗯,你現在抽煙不影響。”寧斯銜遞給楚易瀾後,兩人抓過桌上的打火機,一前一後點燃,然後默默注視著抱著靠枕不放手的馮悅山。
“我記得這小子喜歡女生。”寧斯銜語氣謹慎。
“他談過女生嗎?”楚易瀾對此倒是不怎麽關注。
寧斯銜:“談過,大學時期,但是三天就吹了,我記得對方還是某系系花。”
楚易瀾:“怎麽吹的?”
“他送系花禮物,然後跟哥們們醉生夢死,人姑娘暗示約會,他說兄弟局不可辜負,搞了幾次,人就跟他鬧分手。”寧斯銜認真回憶:“對,這逼還跟我吐槽,說談戀愛也沒什麽嘛。”
楚易瀾:“嗯,是他馮悅山能做出來的事。”
又一陣沉默,寧斯銜小聲:“所以陳木怎麽回事?”
“等著。”楚易瀾說:“馮少能證明給我們看。”
半個小時後,沈連推開包間的門。
楚易瀾身側永遠乾乾淨淨,沈連徑直走到他跟前,兩人先牽牽手,然後相視一笑。
這流程孫秉赫早就看麻了,寧斯銜則酸的皺眉。
沈連放下水杯的聲音有些大,一直維持坐睡的馮悅山倏然驚醒,他捏緊懷裡的靠枕,眼神迷離,繞了一圈才定格在沈連身上,然後又在沈連身側遊.走幾周,末了神色不高興:“你一個人?”
沈連指著旁邊的凳子:“孫助也來了。”
“又不是等他。”馮悅山:“陳木沒來?”
孫秉赫神經一動,嗯?
沈連輕嘖一聲,似笑非笑:“喊了,他說他可能比較晚,得一個小時後。”
“沒問題。”馮悅山下巴搭在靠枕上,“我這桌局可以擺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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