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昭不置可否。
不管花蕊藏的深不深,只要她對葉家抱有惡意,葉明昭就不會放過她。
“她以為她躲在國外,派幾個小雜碎過來攪混水就能高枕無憂了?”楚衡逸挑了挑眉,突然問道:“你說花錢收買外賣員的人,會不會是花蕊?”
葉明昭看了楚衡逸一眼,笑吟吟道:“不管是不是,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可以讓周鶴亭覺得是。”
想到周鶴亭那隻老狐狸,楚衡逸的眉頭皺得更狠了:“這老家夥最近一段時間安靜得詭異,我總覺得他要作妖。”
葉明昭在這個節骨眼上推動周氏集團董事會和股東大會通過增發配股的提案,對於周鶴亭這個第二大股東來說,就跟落井下石沒什麽兩樣。
楚衡逸覺得以周鶴亭的心性城府,不可能就這麽忍了。但他戒備這麽多天,周鶴亭一直都沒有動作。
上一世的經驗教訓告訴楚衡逸,如果在對弈期間,落在下風的對手一直沒什麽動作,那麽他的努力很可能就要落在盤外。
“你覺得以周鶴亭的行事作風,如果他想用盤外招,會從什麽角度出手?”楚衡逸很好奇。
葉明昭輕笑道:“這還不簡單。”
解決不了問題,那當然要想辦法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楚衡逸心跳漏了一拍,看向葉明昭:“不至於吧?”
葉明昭沒說話。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葉家所有人在出行時的安保規格都升了一級。
葉明昭:雖然他想請君入甕,一勞永逸,但也不會拿家人的安危開玩笑。
楚衡逸早就知道葉明昭心裡最在乎的只有葉家人,看到這一幕,還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因為葉明昭也把他囊括進了葉家一員。
葉明昭有些好笑地打量著莫名感動的楚衡逸,就覺得這個人很會自我感動。
注意到葉明昭的打量視線,楚衡逸溜溜達達的走到葉明昭跟前,笑得就像是一隻油光水滑的大尾巴狼:“你就承認吧!在你心裡邊,我早就登堂入室了。”
要不然葉明昭怎麽會這麽在意他的人身安全?
“說吧,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麽,我都做給你吃!”楚衡逸笑嘻嘻道。
葉明昭的眼中也氤氳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但他今天晚上是吃不上楚衡逸親手做的晚飯了。
“你跟別人有約了?”楚衡逸挑了下眉。
葉明昭點點頭。
楚衡逸好奇問道:“是誰?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葉明昭笑吟吟地看著楚衡逸:“是你的養父母,楚建國和他的老婆。”
楚衡逸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了。
*
這次見面是楚建國主動打電話給葉明昭約的。葉明昭本來不想搭理這兩個不知所謂的人。不過楚建國在電話裡直言他手上有葉明昭感興趣的東西:“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當年收養楚衡逸,是不是受人指使嗎?”
“你來跟我見面,我把證據交給你。”
見面地點約在葉氏集團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時間是晚上七點半。這都是葉明昭定的。不光如此,葉明昭還帶了足足三車保鏢跟在他後面。
十足謹慎。
下車的時候,楚衡逸看了一眼街道對面燈火通明的葉氏集團總部大樓。身穿製服的安保人員在大廳裡面來回走動,給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葉明昭推開咖啡店的大門,懸掛在門框上的風鈴叮咚作響。
坐在臨窗卡座裡的楚建國夫婦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兩人一看到尾隨在葉明昭身後的楚衡逸,兩雙眼睛瞬間就紅了。
“衡逸,你弟弟死的冤枉,你可得為他報仇啊!”楚建國沙啞著嗓音,哭聲震天響。
楚衡逸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直接坐到了楚建國的對面。
這種冷硬的態度哽得楚建國兩口子差點哭不下去。
“你還有沒有良心?好歹也在我們楚家活了十八年,跟青逸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如今他不明不白就死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說替他報仇,竟然還……”
楚衡逸靜靜聽完了楚建國兩口子的哭訴抱怨,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在電話裡說,你們手上有別人指使你們收養我、虐待我的證據?”
兩口子的哭訴戛然而止。
葉明昭微微一笑,開門見山:“東西呢?”
楚建國和他老婆對視一眼,期期艾艾。
還沒等他們兩個開口,楚衡逸又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們兩個還想出什麽么蛾子,我跟葉明昭這就走了。”
楚建國:“……”
楚建國被這句話懟得差點沒翻白眼,沒好氣地甩出一遝存折——
那存折看上去破舊不堪,邊緣處都磨損了,表皮的顏色也都脫落斑駁,一看就有年月了。
楚建國說道:“這就是證據!”
當年他弟弟楚建業把孩子偷偷抱回家,跟楚建國交代了這孩子的身世。還說葉家人現在正懸賞找孩子,只等著風頭一過,他們就把孩子送回去換錢。
卻沒想到楚建業一去不複返,連車帶人都掉到了懸崖底下。
楚建國本來想把孩子送到山裡自生自滅,又狠不下心來。主要也是怕人真的死了,萬一過後叫葉家查出來,他沒辦法交代。還不如把孩子送回去,至少能得一筆錢——當時葉家人為了找孩子,已經把懸賞提高到了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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