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雲霆帶著使團浴血反抗,周天子聽聞之後,心驚膽戰,愣是不敢派兵支援,最後……使團因著孤立無援,全軍覆沒……
子情喊道:“大行令的目的,就是謀害長王子!只要長王子一死,大周……大周便再無繼承人,只是……只是他們沒想到,太子回來了。”
在所有王子“死乾淨”的時候,喻隱舟帶著大周儲君,太子攸寧回來了。
子情道:“大行令根本沒有想站在君上您的身後,他擁護太子,只是為了兩手準備罷了!一方面勾連北狄,如果北狄可以成功,便一腳踹開君上,北狄承諾大行令,允他做新的周天子!如果……如果北狄不成功,大行令便繼續擁護太子即位,成為新天子的功臣,左右……左右大行令都不吃虧。”
“好啊。”喻隱舟幽幽的笑道:“好一句,不吃虧!”
葉攸寧了然的道:“既然大行令與北狄勾結,想來……他們已然安排了後手,對也不對?”
子情不想承認,葉攸寧的確是聰敏的,甚至聰敏的過分,令人嫉妒。
子情磕磕絆絆的道:“是……正如太子所料,大行令想要刺殺太宰,也是……也是北狄人謀劃的一部分。太宰葉氏,在雒師根基慎重,掌握著周八師的命脈,只要……只要太宰一死,短時間之內,便是有人拿到虎符,也無法完全號令周八師,北狄便可……趁機而入。”
自古以來,行軍都要有虎符,但凡調動五十兵以上,都需要虎符作為信物。
但很多人不知的是,虎符是限制統治者的令符。兵馬在將領手中,天子倘或需要調動兵馬,便需要派人手持虎符,與兵馬對接,虎符上面的鐫刻一致,可以對契,這才可以調動兵馬。
但若是將領想要調動兵馬,根本不需要虎符,因著軍中的軍隊,認人不忍符。
葉氏公孫無疾,在雒師中的根基龐雜,周八師兩萬五精銳,皆出自他手調教,整個周八師奉公孫無疾之命,馬首是瞻。
換句話說,公孫無疾號令周八師,並不需要虎符,只需他的一句話。
葉攸寧點點頭,道:“倘或公孫無疾身死,便算是旁人手持虎符,短時間之內,也無人可以令周八師信服,此時北狄攻來,周八師便是一盤散沙,還不是被人一波搓走?”
喻隱舟冷笑“:好一個毒計,既清除了異己,又瓦解了周八師。”
子情道:“我知曉大行令的所有秘密!北狄的兵馬已經蠢蠢欲痛,他們想要趁著秋祭,偷襲獵苑,殺雒師一個措手不及!情兒願意將知曉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求君上饒命啊!”
“饒命?哼……”喻隱舟的話還未說完。
葉攸寧卻道:“饒命,可以啊。”
子情睜大眼目:“太子,你願意饒小人一命?”
葉攸寧笑起來,他的面容柔和,緩緩走到子情面前,纖細的食指提起子情的下巴,仔細打量,道:“演得好,才能饒命……會勾引人麽?”
子情瞠目結舌,道:“太、太子……小人再也不敢了!”
葉攸寧缺搖頭,道:“孤說真的,會勾引人麽?勾引君上試試看。”
喻隱舟:“……?”
*
“刺客!!”
“有刺客!”
混亂的喊叫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火把瞬間明亮,將整個獵苑打得猶如白晝。
“怎麽回事?”大行令衣冠不整,隨手披了一件衣裳,跌跌撞撞的跑出營帳,拉住一個侍衛道。
“何事大呼小叫?”
“大行令,”侍衛道:“聽說是牢營闖入了刺客。”
“甚麽?”大行令一臉驚訝,但是他的驚訝過於浮誇,一直流於表面,道:“甚麽刺客,如此膽大包天?”
侍衛道:“卑將不知,牢營並未抓到刺客,好似是讓刺客逃跑了,太宰……”
“太宰怎麽了?”大行令抓住侍衛追問。
侍衛道:“卑將也是聽說,太宰遇刺,好似……好似要不行了,獵苑的醫士,都被叫去了,還有太子身邊兒那個醫術高超的姚國醫士,好似也給叫去了,太宰恐怕是……凶多吉少。”
“快快……”
“讓一讓……”
牢營傳來一陣騷動,大行令抬頭看去。
有人打開牢營的大門,四個守衛從裡面走出來,抬著一隻擔架,上面躺著甚麽人,但看不清面容,那人被一張白布蓋著。
血粼粼的白布,斑斑駁駁。
吧嗒——
一隻手從白布下面顛簸了出來,白皙卻過於慘白,仿佛失去光彩的石膏。
那隻手,分明套著天官大塚宰的衣袍,太宰入獄之時,穿的便是這一身衣袍。
樂鏞從牢營中走出來,扎著雙手,手掌上全是血跡,一臉的木然,衝著等消息的眾人搖搖頭,並未有多說一句廢話。
守衛抬著血粼粼的擔架,越走越遠,消失不見了。
大行令大喊著:“哎呦喂!怎麽回事!”
牢營的守衛攔住他,道:“大行令!牢營剛剛出現了刺客,十足危險,還請大行令回避,小心為上。”
大行令一臉擔憂:“怎麽會出現刺客呢?刺客抓住了沒有?可知曉是甚麽人?”
樂鏞在一旁道:“臣前來之時,刺客已然逃跑,並未抓到,隻知出手毒辣,一擊致命。”
大行令搖頭,一句話反覆的重複:“獵苑重地,怎麽會出現刺客呢,哎呦,要嚴查啊,定然要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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