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道:“君上怎麽來了?”
喻隱舟上下檢查著,道:“外面正在燕飲,孤便偷偷過來了,你可有受傷?”
葉攸寧搖搖頭,道:“沒有。”
喻隱舟卻蹙眉道:“還說沒有受傷?這是甚麽,都流血了。”
葉攸寧低頭一看,虧得是喻隱舟的眼神好,否則真的無法發現這麽細小的傷口,葉攸寧纖細白皙的食指上,赫然有一個小小的血口子,像是擦傷,但早已愈合,隻留下仿佛細線一般的粉色傷痕。
葉攸寧剛要說自己無事,又不是瓷娃娃,這麽小的傷口不礙事,他張了張口,嗓音反而變成了一聲輕輕的呻#吟,帶著一股不可抑製的甜膩。
喻隱舟竟低下頭,將他的食指指尖含入了口中,輕輕地廝磨。
葉攸寧睜大眼睛,單薄的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栗,想要抽回手來,手掌卻被喻隱舟緊緊納住,不容他絲毫的退縮抗拒。
片刻之後,喻隱舟沙啞的輕笑一聲,道:“不流血了。”
本來便不流血……
葉攸寧眨了眨眼睛,歪頭看著喻隱舟,若有所思的道:“君上這般偷偷前來……好像偷情呢。”
第36章 催命符
偷情……?
喻隱舟哭笑不得, 他發現葉攸寧的想法,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此的劍走偏鋒, 如此的另辟蹊徑。
喻隱舟道:“孤乃一國之君, 還需要偷情?”
葉攸寧振振有詞的道:“君上偷偷摸摸, 半夜三更的潛進來,難道不似偷情?”
喻隱舟伸手刮了一下葉攸寧的鼻梁,道:“孤若是偷情,便不帶這些來了。”
他將一個小布包塞在葉攸寧懷中。
葉攸寧低頭一看, 雖沒打開布包,但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溫度, 還有一股子香味撲面而來,布包裡裹的, 竟然是吃食!
葉攸寧解開布包,果然,裡面是熱騰騰的鍋盔,十足好攜帶,餅子中間還加了好些的肉,鼓鼓囊囊的。
葉攸寧食過鍋盔,裡面不會加這麽多肉,看來是喻隱舟特意加進去的,好似生怕餓著葉攸寧一般。
喻隱舟道:“餓壞了沒有?”
就葉攸寧那纖細的身子骨兒, 頓頓山珍海味都不一定能長肉, 更不要提不食了,萬一餓壞了, 再生出了胃病,那可如何是好?
葉攸寧捧著比自己臉盤子還要大的, 熱騰騰的鍋盔,突然笑起來,他的笑容很真切,並非是平日裡公式化的笑意。
喻隱舟奇怪的道:“笑甚麽?”
葉攸寧道:“君上這個模樣,恐怕是傳說中的爹味兒罷?”
“甚麽?”喻隱舟並不知甚麽是爹味兒。
葉攸寧重複道:“爹味兒。”
喻隱舟揉了揉額角,道:“孤有這麽老麽?”
叔叔不夠,還升級做爹了?
雖喻隱舟與周天子乃是結拜兄弟,但周天子的年歲大喻隱舟不少,他的確比葉攸寧大了一些,做爹卻是十足勉強的。
葉攸寧捧著鍋盔,咬了一大口,鍋盔便攜,也不會灑的滿處都是,只不過滋味兒有些普通,葉攸寧卻食得津津有味。
他的唇瓣並不大,兩腮鼓鼓的,仿佛一隻貪吃小倉鼠,又像是急食的小兔子,分明舉止很是斯文,卻有一種數不出來的感染欲,令人食欲大振。
仿佛葉攸寧食得,並非是一隻普通的鍋盔,而是山珍海錯。
“好吃麽?”喻隱舟看著他,盯著他隨著咀嚼,微微抿起的淡粉色唇瓣。
葉攸寧點點頭,道:“嗯。”
因著用食的緣故,葉攸寧的嗓音帶著一些鼻音,比平日裡多了一絲“人情味兒”。
“這麽好吃?”喻隱舟方才用過了燕飲,但不知為何,便是覺得腹中饑餓,十足的想要嘗一嘗,但並非是品嘗鍋盔夾肉的味道,而是葉攸寧的滋味兒……
喻隱舟一笑,低下頭來,吻在葉攸寧的唇邊,將他掛在唇角上的碎渣吻掉。
葉攸寧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那懵懂又青澀的眼神,令喻隱舟血脈沸騰,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欲。
喻隱舟加深了親吻,將葉攸寧重新按倒在軟榻上。
“嗯……”葉攸寧手一松,鍋盔吧嗒一聲掉在榻邊的地上,可惜的道:“浪費了。”
喻隱舟已然管不得那麽多,他現在很餓,定要將葉攸寧吃拆入腹,這才能緩解喻隱舟的“饑餓感”。
“君上,等……”葉攸寧感受到了喻隱舟的急躁,道:“等一下。”
喻隱舟沙啞的道:“孤不想等。”
葉攸寧的眼神略微吃驚的向下看去,順著喻隱舟高大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吐息起伏的胸膛,一路滑下。
喻隱舟的嗓音帶著一股滾燙的熱度,貼著葉攸寧的耳垂,輕聲道:“攸寧,交給孤……”
“太子……”
就在這緊要關頭,營帳簾子突然被人打起,柳羨之走了進來,道:“小臣……”
他的話說到此處,這才發現帳中還有他人,那人將太子攸寧壓製在榻上,二人的姿勢曖昧,吐息急促,氣氛纏綿到了極點。
而柳羨之的出現,很是時候的打破了這種旖旎。
喻隱舟被破壞了好事,一字一頓的道:“柳、羨、之!”
柳羨之垂下目光,但並不離開,喻隱舟冷聲道:“還不滾出去!”
對比起喻隱舟的怒氣,葉攸寧則是平靜很多,一定子也不像是被打擾好事的模樣,翻身起來,一面整理自己松散的衣襟,一面道:“柳書吏深夜前來,可是有要緊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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