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仔細想了想,喻隱舟說的可能是那個喜歡嘲笑旁人的君子。
葉攸寧挑了挑眉, 他無法告知喻隱舟, 自己熟悉之後的重要劇情, 柳羨之很可能是自己的毒唯粉絲,因此葉攸寧打算適當的維護一下柳羨之,發展發展自己這個毒唯。
喻隱舟見他沒有回答,眯起眼目, 道:“你不會是看上柳羨之了罷?”
柳羨之和寒生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柳羨之的身子受了重傷, 傷及根本,安撫金也打了水漂, 又被大行署掃地出門,家裡根本沒有幾個銀錢,無法悉心調理,因此面色顯得有些蒼白,身材顯得有些羸弱,沒有寒生那般挺拔。
喻隱舟心中警鈴大震,日前太子攸寧為了寒生,要死要活,一哭二鬧, 甚至放棄儲君之位私奔, 寒生雖然死了,但他弟弟還活著, 長相又如此相似,難道……
難道葉攸寧要移情別戀?
喻隱舟不等葉攸寧回答, 厲聲道:“孤不許!”
他的嗓音有些大,陡然發怒,葉攸寧被嚇了一跳,是理論上嚇了一跳,畢竟他是人設纖細的柔弱NPC,晶瑩剔透的眼淚,瞬間在眼眶裡打轉,微微上勾的眼尾殷紅一片。
喻隱舟吼完便後悔了,葉攸寧很可能會被嚇哭,果不其然,真的哭了……
“你……”喻隱舟手忙腳亂,也不知為何,旁人便算是嚎哭、慟哭,喻隱舟都滿不在乎,別說是流淚了,便是流血,喻隱舟也不眨一下眼目,可葉攸寧便不同。
葉攸寧一哭,喻隱舟的心竅便隱隱作痛,說不出來的難受,仿佛一條潮濕的帕子,被人反覆的蹂擰。
“別哭,”喻隱舟連忙輕輕擦拭眼淚,也不敢太用力,道:“別哭了,方才……方才是孤不對,孤不該吼你。”
喻隱舟已然開始學會自我檢討了,而且態度之誠懇,認錯之迅速,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葉攸寧抿著嘴唇哽咽,淚珠吧嗒吧嗒的順著面頰往下淌,一副委屈又可憐,還十足隱忍的模樣,別看他哭得如此淒慘,但其實……
葉攸寧根本不想哭。
葉攸寧自己擦了擦眼淚,哽咽的道:“君上,無妨的,攸寧只是……”
喻隱舟一聽,心竅更是像被刀子剜了一般,將葉攸寧擁入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哄道:“別哭了,天氣涼,小心害了風寒。”
喻隱舟哄了葉攸寧好一陣子,葉攸寧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眼眶還紅彤彤的,仿佛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喻隱舟小心翼翼的扶著葉攸寧回到燕飲席間,那個君子已然被抬走,整個燕飲又恢復了其樂融融的錯覺。
“來坐,小心一些。”喻隱舟讓葉攸寧坐下來,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目,還是腫得厲害,便道:“你自己歇一下,孤去給你弄一張熱帕子,敷一下眼目,免得明日又要受罪。”
葉攸寧本想說不必了,自己也沒有那般嬌氣,但喻隱舟動作很快,立刻起身,匆匆大步離開,根本不給葉攸寧開口的機會。
葉攸寧隻好坐在席上,膳食並不和葉攸寧的口味,因此葉攸寧也沒有用膳,只是乾坐著。
“太子……”一道聲音傳來。
葉攸寧回頭一看,是柳羨之。
在書中,柳羨之是葉攸寧的毒唯,但沒有記錄柳羨之為何是葉攸寧的毒唯,如何成為葉攸寧的毒唯,因此葉攸寧隻好自行發揮。
葉攸寧不著痕跡的打量柳羨之,經過方才那番事故,柳羨之合該感動一些罷?
柳羨之恭敬的拱手道:“方才多謝太子。”
葉攸寧道:“無妨,舉手之勞。”
柳羨之手中還端著甚麽,放在了案幾之上,道:“方才小臣看太子胃口不佳,興許是燕飲的菜色,不和太子口味,這是小臣剛做的桂花米釀,還溫熱著,這個天氣飲用,最是養身。”
柳羨之將一隻小豆放在案幾上,打開蓋子。
葉攸寧低頭一看,原來他口中的桂花米釀,便是醪糟小圓子。
濃鬱的醪糟清香,隨著熱騰騰的蒸汽翻騰而起,一股子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因著表現撒了一些桂花,所以甜味並不齁人,反而十足的清爽。
柳羨之補充道:“米釀的酒勁兒很小,太子大可放心,並不醉人。”
葉攸寧微微一笑,道:“謝謝你,這天氣如此涼,孤正好想用一些暖的。”
葉攸寧說著,拿起小匕輕輕攪動桂花米釀,清甜香氣更加濃鬱,舀起一杓抵在唇邊。
“太子。”柳羨之突然開口。
葉攸寧奇怪的看著柳羨之,柳羨之的面容稍微有一絲掙扎,道:“米釀雖不醉人,但太子身子羸弱,還是……還是少飲一些,以免醉倒。”
葉攸寧點點頭,將那杓醪糟小圓子送入口中。
“嗯……”葉攸寧微笑道:“甘甜順滑,沒想到柳書吏還會理膳?”
柳羨之垂著目光,苦笑一記,道:“小臣卑微,若不自己理膳,早晚會被餓死,也是迫於生計。”
葉攸寧一點子也沒有嫌棄,道:“你這味桂花米釀,做得極是美味,改日也教一教孤。”
“太子?”柳羨之驚訝,道:“太子要學理膳?可……膳房肮髒之地,太子如此金貴,怎麽能……”
葉攸寧打斷了他的話頭,道:“世人都要吃喝,百姓一日兩餐,達官貴人燕飲酒肉,皆離不開膳食,膳房如斯重要,又怎會是肮髒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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