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嬰的頭偏向一側,面頰立刻便紅腫了起來,可見宋子嬰有多用力。
“你……”白支王剛要呵斥。
宋公子源抬起手來,撫摸著自己的面頰,竟然笑了。
“無妨……”宋公子源淡淡的一笑:“哥哥,有朝一日……你會明白源兒的心意。”
*
“喻隱舟的屍體”已經丟下山崖幾日。
“太子!”師彥大步走入幕府大帳,道:“有消息了!”
“如何?”葉攸寧詢問。
師彥道:“最近探子發現了很多零零散散的白支國士兵,那些士兵都喬裝成普通的牧民,經常遊走在白支國的邊境,打聽采買一些……一些宋國婚慶的物資。”
“宋國?婚慶?”葉攸寧眯起眼目。
“是啊!”師彥點頭:“你說奇怪不奇怪,白支國到底在搞甚麽名堂?他們搜羅這些東西,不會又要耍花樣罷?”
葉攸寧沉默了片刻,道:“你派探子跟蹤這些購置物資的白支國士兵,看看他們將物資送到甚麽地方去……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被發現。”
“是!”
師彥按照葉攸寧的吩咐前去探查,兩日之後便來了消息。
天色灰蒙蒙的發亮,葉攸寧還蜷縮在被窩裡,他身子病弱,十足畏寒,一個翻身,主動靠入喻隱舟的懷中。
“冷……”葉攸寧往喻隱舟的懷中鑽了鑽。
喻隱舟的體溫比葉攸寧高了不少,仿佛一個大暖爐,葉攸寧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聲。
福利如此之好,喻隱舟自然不會拒絕,將葉攸寧擁在懷裡,愛惜的親了親他的發頂,溫柔的道:“還早,再睡一……”
一會兒。
“太子!太子!!”
師彥的聲音,簡直堪稱魔音繞耳。
喻隱舟:“……”
師彥著急衝進來,根本沒有通傳,一進來便看到葉攸寧隻著單衣,散著長發,形態慵懶。
咚!
登時紅了臉。
喻隱舟沉聲道:“出去。”
師彥:“……哦哦!”
葉攸寧卻道:“師將軍,可是有急事兒稟報?直說罷。”
師彥定住腳步,不敢轉過頭來,背著身道:“太子,查到了!是宋公要與宋公子成婚,白支王特意命人采購了大量的宋國婚慶物資,運送到屯兵大營!”
“甚麽?”喻隱舟震驚的道:“宋子源與宋子嬰成婚?”
葉攸寧卻抓住了重點,幽幽的道:“屯兵大營。”
師彥點點頭道:“對!成婚!君上你沒有聽從,宋公和宋公子成婚!他們不是親兄弟麽,怎麽能……能成婚呢?這可是違背祖製的……”
葉攸寧把二人的重點拉回來,道:“看來屍體起效了,宋公已經博取了白支王的信任,采買婚慶物資,是宋公給咱們遞出來的信號。”
“信號……?”師彥眨眼。
喻隱舟反應很快,道:“跟蹤采買物資的隊伍,便是白支王的屯兵營地!”
“對啊!”師彥一拍手,道:“是啊!那咱們已經發現了白支國的屯兵大營,一勞永逸不在話下!”
葉攸寧道:“不要輕舉妄動……師將軍,宋公的婚禮在何時?”
師彥回答到:“就在明日!”
“明日……”葉攸寧微微一笑,道:“真是個好日子。”
*
白支屯兵大營。
紅綢掛在牙旗之上,到處張燈結彩。
“喝!喝酒!”
“今日是宋公的大喜之日!都喝酒!無醉不歸!”
“宋公,恭喜啊!得償所願!”
白支王帶著士兵們,圍在篝火旁邊,烤肉喝酒,宋公子源一身宋國製式的喜袍,宋子嬰亦著喜袍,不同的是,宋子嬰身上除了喜袍之外,還被五花大綁,甚至堵著嘴巴。
借著熱烈的篝火,宋子嬰狠狠的瞪著在場之人,尤其是宋公子源。
“多謝大王,多謝各位兄弟。”宋公子源回敬:“今日子源能了卻這樁心願,多虧了各位,來來!子源敬大家!”
白支王笑起來:“宋公,今日可是你的……周人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洞房花燭之夜,你可不能喝醉啊!”
宋公子源道:“誒,今日歡心,自然要無醉不歸,再者,這麽點酒水,不值得甚麽,我竟諸位!”
“好好!頗有我們白支國兒郎的風采!”
“來來!喝酒!喝!”
“無醉不歸!”
酒過三巡,宋公子源已然醉得不成模樣,東倒西歪。
白支王攙扶著他,道:“宋公,小心腳下,來,我送你會營帳,圓房!哈哈哈圓房!”
宋公子源踉踉蹌蹌的被攙扶回營帳,跌倒在榻上,兩個士兵將五花大綁的宋子嬰架進來,同樣扔在榻上。
“宋公,春宵苦短,”白支王笑起來:“我就不妨礙宋公的美事了。”
說完,打起帳簾子走出去。
白支王雖然走出去,但並未走遠,而是貓在營帳外面,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唔唔!”宋子嬰掙扎著,他嘴裡塞著布頭,根本無法發聲。
酩酊大醉的宋公子源一個翻身,將好不容易掙扎坐起來的宋子嬰撲倒在榻上。
嘭——
“嗬!”宋子嬰發出一聲驚呼,嘴裡的布頭掉了出去,終於可以說話。
“你做甚麽!混帳,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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