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隱舟不怒反笑,道:“左右孤早看你不順眼,今日便教教你這個沒心沒肝的畜生!”
嘭!!
喻隱舟一拳打下去,葉雲霆並未躲閃,結結實實挨了一記。
咕咚一聲, 直接倒在地上, 後背撞在案幾之上,案幾一聲巨響, 上面的香爐、燭台、竹簡叮鐺散了滿地。
葉雲霆的唇角綻裂,鮮紅的血跡滲出來, 可見喻隱舟的手勁兒並非頑笑。
“喻公,”葉雲霆抬起頭來,發笑道:“你這功夫,是花架子不成?隻這麽大點力氣?”
喻隱舟冷笑:“找打,還不容易?”
哐當——
喻隱舟又是拽住葉雲霆的衣領,將人從地上拽起來,舉拳再打。
“君上!”葉攸寧衝過來,抱住喻隱舟的手臂,道:“君上,別打了!哥哥他……”
“葉攸寧!”葉雲霆打斷了葉攸寧的勸架,道:“別再喊我哥哥,我與你很熟絡麽?從頭到尾,你我根本便不熟悉,你數一數,你曾見過我幾面?哥哥長,哥哥短的,只會令人心煩!”
喻隱舟呵斥道:“信不信,孤撕爛你的嘴巴!”
葉攸寧卻道:“君上,讓他說。”
葉雲霆輕笑了一聲,道:“難道不是麽?你所記憶中的兄長,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喻隱舟氣得肺都要炸裂,轉頭擔心的看向葉攸寧,道:“攸寧,別……”
別哭。
喻隱舟還以為葉攸寧會哭,沒想到葉攸寧這次竟沒有落淚。
葉攸寧的表情很平靜,點點頭,輕聲道:“原是如此。”
他說罷,轉身默默的離開了營帳。
“誒?太子?”師彥正好路過,聽到營帳中傳來怒吼的聲音,有些子奇怪,便想偷偷聽一聽,哪知道正好碰到了葉攸寧。
師彥奇怪的道:“太子,您……怎麽了?”
葉攸寧面色很正常,但正因著無比正常,師彥才覺得不正常。
葉攸寧揚起一抹笑意,果然與平日裡一樣,很溫和,是一抹正常的笑意,道:“沒事,孤很好。”
師彥卻道:“太子,您看起來一點子也不好,是不是發生了甚麽?要不然……卑將陪太子說會兒話罷。”
葉攸寧卻搖頭道:“不必了,師將軍去忙罷,孤……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說完,便轉頭往營地外面走去,看樣子,是想往樹林裡走。
師彥張了張口,十足猶豫,一時舉棋不定左右為難。
“太子想一個人靜一靜,可……”師彥自言自語道:“可這黑燈瞎火的,林子裡會不會有野獸啊?太子又不會武藝,那般柔柔弱弱……”
啪啪。
師彥的肩頭被人拍了拍,轉頭一看。
“老樂啊!”師彥心不在焉的道。
樂鏞奇怪的道:“師將軍這是在做甚麽?都快成望夫石了。”
師彥蹙眉道:“你別打趣我了,真的,我正心煩呢。”
樂鏞道:“師將軍因何心煩?不如說出來,也能給樂某解解悶兒。”
師彥:“……”
師彥翻了個白眼,道:“太子好像與君上,又吵架了。”
“吵架?”樂鏞回頭看了一眼營帳,道:“可太子,分明是從長王子的營帳中出走的。”
“是啊!”師彥拍手道:“我這奇怪呢,可太子倘或不是和君上吵架,難不成,還能與長王子吵架不成?長王子那光風霽月,彬彬有禮的模樣,根本不會高聲厲色,太子又是他的弟親,怎麽能吵起來?”
師彥撓了撓後腦杓,又道:“太子說要一個人待會兒,可那樹林涼森森的,天色又全黑了,不會遇到甚麽危險罷?”
樂鏞眯起眼目,道:“太子獨身去了樹林?”
“是啊。”師彥點點頭。
樂鏞道:“糊塗,若太子有個意外,你可擔待的起?還不快追上去。”
樂鏞說罷,立刻大步離開營地,往樹林而去,師彥追上去,喊道:“等等我,一起走啊!”
喻隱舟眼看著葉攸寧離開營帳,他的背影單薄,透露著一股落寞的氣息。
喻隱舟的火氣,仿佛潑了油一般,道:“方才攸寧在跟前,孤不好展開了手腳打你,如今攸寧不在,孤非打爛你這張不會說人話的嘴。”
“喻公可是真心真意對待寧寧?”
葉雲霆突然的道:“若喻公當真一心一意對待寧寧,便從一而終,倘或喻公只是圖一時新鮮,我勸喻公趁早收手,寧寧並非你的頑物。”
“你有甚麽資格……”喻隱舟冷笑:“說這些話。怎麽,現在擺起兄長的架子了?晚了。”
葉雲霆抓住喻隱舟的手臂,沙啞的道:“請喻公,記住我今日說過的話。”
“不、不好了!”
嘩啦——
帳簾子被打起,師彥大步跑進來,定眼一看,不由得愣了神兒。
長王子唇角掛彩,竟流了血,喻隱舟揪住葉雲霆的衣領,葉雲霆板著喻隱舟的手臂,二人仿佛在較勁,臉色十足不善。
喻隱舟呵斥道:“何事?”
樂鏞跟著走進來,還是他鎮定,道:“君上,長王子……太子不見了。”
“甚麽?”
“寧寧?”
喻隱舟與葉雲霆幾乎同時開口,道:“如何不見?”
師彥趕緊道:“方才太子說要一個人獨處,便……便離開營地,去樹林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