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呵斥之時,正好喊叫聲停歇了下來,但喻隱舟的嗓音為了蓋過慘叫,聲音十足的大。
如此一來……
“嗚……”葉攸寧嚇得一個哆嗦。
喻隱舟的呵斥可不是從隔壁傳來的,聽得更清晰,葉攸寧單薄的身子微微發抖,怯生生的看著他。
喻隱舟:“……”完了,又把葉攸寧嚇哭了。
“乖,別哭別哭……”喻隱舟已經有了經驗:“孤不是吼你,乖攸寧,別哭,這裡涼,太傷身子……”
等葉攸寧止住了哭聲,隔壁的慘叫也停止了。
喻隱舟狠狠送了一口氣,拿起帕子,仔細的給葉攸寧擦掉面頰上的眼淚。
葉攸寧端坐著,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還沾染著淚水的濕氣,仿佛朝露一般,令喻隱舟的心竅,說不出來的麻癢。
喻隱舟放下手帕,慢慢靠過去,溫熱的嘴唇輕輕吻在葉攸寧的眼睫上,將他淚水吻去。
“嗯……”葉攸寧像小貓一樣喟歎了一聲,輕聲道:“王叔,好癢……”
喻隱舟的吐息陡然粗重,一把摟住葉攸寧的細腰,將人箍在懷中,何止是葉攸寧覺得癢,喻隱舟才覺心癢難耐。
“攸寧……”喻隱舟吻上葉攸寧的唇瓣。
“君上,太子……”柳羨之來到隔壁門前。
葉攸寧溫柔而順從,喻隱舟想要狠狠享用自己懷中的美色,只是眼下……
喻隱舟連忙整理了葉攸寧的衣裳。
柳羨之來到門口,立刻又退了出去,在門外道:“君上,太子,刺客已經招供了。”
刺客乃是白支國的貴胄,他身上有白支國的紋墨,可見身份地位不低。
很巧的是,刺客知曉當年的事情。
刺客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即使沒有枷鎖,沒有鐐銬,他也虛弱的無法逃跑,沙啞的說了甚麽,突然笑了起來。
柳羨之道:“他說那個女人的確是姚國的國女,白偃被騙了,還一直忠心耿耿。”
白支國的國君起初只是看上了白偃的能力,想要將他留在軍中,替自己辦事。
可是白偃心裡都是母親,他想要回去給母親養老送終。
於是白支國的國君去調查了一下白偃的母親,發現了一個極大的秘密——白偃的母親,是中原的國女。
白支國的國君,為了防止白偃回到中原,乾脆讓心腹扮做中原人的模樣,用中原製式的兵器,殺死了白偃的母親。
白偃回到家裡,看到的便是母親的屍體。
仇恨,讓白偃發瘋,他重新回到了軍中,立誓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這個時候白支國的國君拋出了橄欖枝,裝作可憐白偃,收他為義子,也是為了讓白偃更好地為白支國賣命!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畜生——”
白偃抓起案幾上的刑具,不知是甚麽,也沒有看是鈍頭,還是銳器,在那刺客身上一頓亂砍,亂扎、亂刺、亂砸。
他整個人都是亂的……
喻隱舟嫌棄的蹙眉,摟住葉攸寧,不讓他去看這樣血腥的場面。
“瘋夠了沒有?”喻隱舟不耐煩的道。
“呼——呼——呼——”
白偃的吐息,仿佛發狂的野獸。
眼珠子血紅一片,眼中模糊的都是眼淚,仿佛在流血淚一般。
喻隱舟冷聲道:“你是個聰敏之人,合該知曉,孤留你到如今的用意。”
白偃慢慢的抬起頭來,頹喪的坐在地上:“你們……想知道甚麽?”
他的目光轉動,看向柳羨之,道:“你和大王子,不是我害的。”
柳羨之一動,冷聲道:“事到如今,怎麽,你想活了?”
白偃搖搖頭,道:“我並非想要推卸給任何人……但謀害雒師使團之人,的確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白偃突然笑起來:“現在想一想,當時那個狗屁的義父,就是想要栽贓給我,讓我背上這個罪名,讓我……讓我再也無法回到中原去……”
葉雲霆與柳羨之的使團,被白支國突然偷襲,葉雲霆少了一條腿,柳羨之失去了尊嚴,二人都是死裡逃生,其他的使者,一個也沒有走回來。
當時使團遭受到了白支國的突襲,那個打頭的將軍,騎在馬上,戴著一隻白色狐狸的面具。
那是白偃的標志。
白偃搖頭道:“但是我並沒有在軍中,被調回了白支國的王庭,因為我不同意偷襲使團,後來回到軍中,這才發現,白支王讓人假扮成我的模樣,戴了我的面具,去偷襲雒師的使團……”
“當時……我不知白支王的用意,他說我是他的義子,這樣的軍功,不想讓旁人佔了便宜,因此才令人改扮成我的模樣,如今這麽想起來……”
“哈哈哈!!”
“他是怕我回到中原,用血海深仇,徹徹底底的,斷了我回去的路!”
使團出事之後,的確,雒師將這筆帳記在了白偃的頭上。
白偃瘋狂大笑:“好啊!好!好!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甚麽義父!甚麽為我好!!為我好,殺了我的母親!!”
白偃又哭又笑,癲狂的吼著。
咕咚……
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葉攸寧連忙道:“死了沒?”
柳羨之去試探了一下鼻息,道:“太子請放心,還有吐息。”
葉攸寧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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