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準度的不同,在世錦賽這樣的大賽裡,複合弓所用的靶紙都和反曲弓並不一樣。
當然,用複合弓專門去玩射準的,數量也沒有那麽多。
拿著複合弓的成績,說著反曲弓的不是,盛恕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種人間奇葩了。
“這人應該是幾個月前借朋友的複合弓玩了一會,剛學了個皮毛,連兩個弓種都分不明白,”箭館的工作人員小聲告訴盛恕,“結果他覺得自己挺厲害的,這次還帶了親戚家的孩子,就為和他們炫耀。”
盛恕鳳眼一掃那人,冷笑一聲:“活該。”
不尊重運動的人,怎樣也不會取得好的成績的。
像他這種人,只是丟臉都算輕的。
上一個自以為是,不聽勸告的,可能已經因為射箭的時候故意空放,把自己送進醫院了。
但那個人明顯不這麽想。
他不依不饒地追著老板和陸爭,硬說是箭館的問題。
“你看看你們這個弓,缺胳膊少腿兒的,怎麽能是好的呢!”
“我要去網上掛你們!服務態度差,環境差,器械也差,開的什麽店啊!”
箭館裡了解射箭的還是大多數,有人有心幫著說話,但一看那個大漢凶橫的樣子,又住了嘴。
段飛白看著先發愁起來,對於一家新起步的箭館而言,一條差評的影響很大,更何況這人看起來還一點都不好惹。
他剛想上前討一個公道,就被盛恕輕輕擋了回去。
黑發少年回頭衝眾人眨了下眼:“是我朋友,我去就好。”
關京華有點擔心地拉了一下,卻沒能成功拉住。
盛恕把自己的新弓交到他手裡,撥開人群,走到陸爭旁邊,從地上撿起剛剛被摔過的弓,仔仔細細地檢查著。
“這弓確實不是頂配的弓,但也是要花錢的,”他說著,發現了弓片上的一處磨損。
“像這種故意毀壞館內設施,加上毀壞箭館聲譽,你應該要賠錢的吧。”
“賠錢?明明是——”
盛恕冷冷掃過去,直接打斷他的話,“自己菜得離譜,關弓什麽事?”
他說著,嗤笑一聲,“十八米,竟然連一發八環以上都沒射中,我也真是歎為觀止啊。十三歲的小孩,水平都比你高點吧。”
他說話慢條斯理的,但嘲諷程度直接拉滿,沒有給大漢留一點面子。
大漢惱羞成怒,朝盛恕豎著中指:“有本事你上啊?拿這破弓——”
他話音未落,手指直接被盛恕一把攥住,往內折著。
“我真心的建議你,不要再用‘破’這個字形容任何一把弓了。”
大漢有心反抗,但盛恕手上的力氣大得出奇,用得勁又巧,他根本掙脫不了,發出一陣陣慘叫,隻好喊著答應。
但盛恕還沒有放開他。
黑發少年那張精致的面龐離他很近,臉上的笑意燦爛極了。
“我行就我上啊。十八米而已,我不僅能射十環,我還能追箭呢。”
“如果我行了,希望你能當眾給箭館道歉,並且賠償箭館的損失。”
他舉著那一把館弓,威脅性地在大漢面前晃了一下。
“我答應,我都答應!”那人連連同意後,盛恕終於松開了他。
他一得到自由,離開退到朋友身後,揉著自己的手指,又懼又氣地看向盛恕:“你不能用高配置的弓箭,只能用這館裡的破……”
他話音未落,感受到盛恕涼涼的眼神,立刻改口。
“館裡的正常弓!”
“放心,”盛恕冷哼一聲,“對付你,還不需要用我自己的弓。”
他說著,從館弓裡隨便挑了把同樣是20磅的,問道:“這樣可以了?”
在大漢沒有異議後,盛恕利落地穿好裝備,從箭筒裡拿了四支箭放入箭袋。
“真是對不起你了,小盛,”陸爭道,“我也沒想到,今天能有這麽個事兒。”
“沒事的,”盛恕擺擺手,輕聲問他,“對了陸哥,咱們箭館裡的箭,都裝防爆珠了吧。”
防爆珠是安插在箭尾的,一般防止水平高的射手在射箭時第二支箭的落點和前一箭一模一樣,直接劈開箭杆,把箭報廢了。
安上防爆珠後,如果追箭,大部分情況下都隻用更換箭尾扣,不需要買新的箭杆,能為箭館省下不必要的錢。
但這也就意味著,除非第二支箭的落點、角度都和前一支箭一模一樣,才能成功追箭,不然只會讓箭支跑偏。
“裝了,你放開手乾就行了,就算射壞了,碳素箭又不貴,也不用你賠。追一支箭,我請你一頓飯。”陸爭答道,神情裡全是對盛恕的信任和篤定。
“那好啊,”盛恕笑著往起射線走,“看來我未來幾周的箭,都是陸哥你包圓兒了。”
他們兩個走得很瀟灑,鬧事的大漢就站在後面,一邊握著自己的中指,一邊憤憤地看著。
他就不信,拿這種弓,還能搞出來追箭來!
周圍剛剛看熱鬧的人群也沒有散,都等著看最後的結果。
他們大部分不像鬧事的人那麽毫無基礎,是知道追箭有多難的,尤其是用館弓這種精度並不太高的弓,只要能成功的,肯定都是大佬。
“這行嗎?”圍觀的人群中,段飛白緊張兮兮地問邢非,“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邢非說,往市隊另兩人那邊瞥了一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