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聽懂了,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繼而後退甩開了陳朗。
緊接著夏甄走了進來,他看到陳朗的一瞬間,什麽都沒問,只是走過去蹲下擁抱了陳朗。
陳朗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夏隊,我沒保護好貝恩……”
夏甄安慰他:“沒事,你們做的很好了,貝恩也不會怪你的。”
貝斯在一邊氣的大吼,跟瘋了一樣。
“汪汪汪!”
是啊,你們都沒事,你們當然沒關系,但我的小警犬呢?他到底怎麽樣了?
你們倒是告訴我,他怎麽樣了啊!
貝斯急的團團轉,有工作人員出來看情況。
陳朗見有人來了,立馬詢問:“我的警犬怎麽樣了?”
那獸醫回答:“還在搶救,中彈部位有點深,你們別著急,稍安勿躁,還請別的寵物別亂叫,影響手術。”
陳朗趕緊把貝斯呼喚過來:“貝斯你聽話,別亂叫,貝恩會沒事的,你別怕……”
讓貝斯別怕,其實陳朗比誰都怕。
這麽多年的感情了,溫時對於他們而言早已不是一個警犬那麽簡單。
常年的合作和配合,他們甚至比親人還默契。
對於陳朗而言,貝斯和溫時都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
溫時要是死了,陳朗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貝斯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出事,每次出任務他都衝在最前面,就是害怕小警犬有什麽不測,所以那些年為了工作他身上落下不少病根。
這次要不是他真的不太行,也不會讓溫時上場,他不得不服老。
如果身體沒出什麽差錯,他這個年紀還是可以走在危險的最前端,可是就是落下了病根,才導致這次任務落在了小警犬身上。
貝斯冷靜了下來,他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沒吼叫一聲。
他會一直等在這裡,等他的小警犬出來。
溫時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阿裡斯,有阿普,還有貝斯,很奇怪,都是他的一些相好。
溫時想著,他每一次轉世都變成不同的動物,會擁有不同的伴侶,每一次的伴侶其實都很好。
但這些伴侶中,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貝斯,他和貝斯這短暫的一輩子裡,什麽都沒做過,都把有限的精力奉獻給工作了。
他並不後悔,只是想起貝斯還在等他,他就覺得愧疚。
如果他死了,貝斯會怎麽樣,溫時不敢去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身體的疼痛一陣一陣傳來,他在一片混沌中睜開了雙眼。
刺眼的光讓他一瞬間恍惚,他以為自己死了。
可是當慢慢適應光亮,看到眼前出現的人臉時,溫時愣了一瞬。
是陳朗,陳朗笑著看著他的眼睛,跟他打招呼:“貝恩,還認識我嗎?”
溫時一愣,難道自己還在做夢嗎?
他小聲嗚了一聲,陳朗又走開:“你看誰來看你了?”
溫時朝著地上看了一眼,只見貝斯蹲在那裡。
溫時又嗚了一聲,感覺好像做夢。
難道他沒死嗎?
他還活著?
那樣的情況下他都能活下來?
溫時有點震驚,眼睛不由地睜大了。
“嗚?”
你們不是我的幻想嗎?
直到貝斯朝著他叫了兩聲,溫時才反應過來,不是夢,因為他受傷的某個部分真的好疼。
溫時哼了一聲,想和貝斯互動,都沒有力氣,索性就不動了。
陳朗說:“我們等你養好病好不好,貝恩?”
溫時答應了一聲,又看向了貝斯。
貝斯兩隻前爪搭在他的小床上,看起來很擔心。
而陳朗卻說:“貝恩沒事了,貝斯你是不是該回去上班了?”
溫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意識很混沌,他都以為死定了。
沒想到一睜眼發現自己還活在世上的感覺這麽美好。
溫時一直在看貝斯,不知道貝斯在這裡多久了。
聽陳朗的一起,貝斯好像都不太樂意工作了。
果然貝斯很擔心他,如果自己不疼,溫時高低和貝斯親熱幾下,可是他現在動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情況,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陳朗沒告訴他。
溫時其實昏迷了一夜,這一夜裡發生了很多事。
子彈傷到了溫時一個腎,不得已只能把那個腎摘除,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連夜給溫時做了手術,摘除了溫時一個腎,溫時以後的行走都會受到影響。
這也意味著這次溫時好起來之後就沒有機會服兵役了,在單位待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休養了。
夏甄告訴陳朗:“這次貝恩好了之後,就送他和貝斯一起離開吧,找個家底殷實的家庭,讓他們以後日子過的輕松點。”
陳朗說:“不需要別人了,我自己養他們吧,我這精神狀態好像也不太適合待在這裡,我也要退役了。”
夏甄聞言之後,便什麽話都再沒說。
陳朗背負的確實有點多,這次溫時出現意外讓他神經再次受到打擊,總是時不時地犯病,頭痛欲裂。
他忍了一晚上,沒好轉,但也沒去醫院,可他自己知道以後可能沒辦法做這麽危險的工作了,精神不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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