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朗將那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綁在了貝斯身上,指著那搖搖欲墜馬上掉下河壩的男人,對貝斯道:“貝斯,看到那個男人沒有?把這條繩子送到他手裡!”
貝斯朝著陳朗叫了一聲,明顯是領會了陳朗的意思,溫時的心卻緊張地懸了起來。
陳朗將繩索的另一端纏在自己身上,大聲吩咐貝斯下水,他甚至都沒有懷疑貝斯的能力,就那樣讓貝斯下水了。
貝斯也沒有遲疑,幾乎瞬間就跳下了遊艇,他甚至沒有懷疑他的訓導員的指令到底是對是錯,溫時一個激靈,但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阻止不了,這個時候陳朗的命令尤其關鍵。
看到貝斯下水順著河水的方向朝著那人遊了過去,陳朗吩咐溫時:“過會兒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貝恩,我倆要一起把這根繩子收回來,水流很急,我們要確保貝斯能安全救到人。”
溫時咽了咽唾沫,心裡鼓足了勇氣,用牙齒咬住了陳朗身上的繩子,陳朗抱著電線杆,他看不到那邊的情況,手電筒也沒法打,因為那個邊緣距離他們有三四百米,他只能通過溫時來觀察那邊的情況。
溫時不敢眨眼看著貝斯離去的方向,那邊的男人嘶吼聲越來越大,他的哭聲嚇得溫時全身發抖,直到貝斯朝著這邊叫了一聲,陳朗才朝那邊大喊:“你拽住警犬的繩子了沒有!”
那邊的男人哭喊著:“拽住了!拉我們上去!”
陳朗隻覺得腰上的繩子一沉,力量大到他根本無法順利拉回來,陳朗便知道貝斯和那個人都衝下去了。
那男人還在哭,還伴隨著貝斯的叫聲。
貝斯這次真的是把生死全部交到陳朗和溫時的手中了,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去,生怕自己的重量把那棵樹壓垮,那男人也就沒救了。
好在他在那棵樹翻根之前靠近了男人,並且將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順利交到了男人手裡,但那棵樹被水衝走了,緊接著他倆也懸掛在了水壩上。
下面是個很深很高的水壩泄水口,水流湍急,萬一真的掉下去,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貝斯朝著陳朗的方向叫了一聲,意味著他和被救人都面臨著生死。
陳朗和溫時都知道,可是阻力太大了,他們根本沒法將繩子收回來,陳朗冷汗直冒,他告訴溫時:“我們不能太魯莽,萬一繩子斷了,他們就都完了,貝恩,你在我身後咬住我腰上的繩子,我要騰出手來。”
溫時趕緊繞到一邊咬住了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緩緩地放開了電線杆,遊艇劇烈晃動,不大的船身好像隨時都能摧枯拉朽。
溫時感覺那股力量正在將陳朗拉走,用力咬住他腰上的繩索,不讓他被牽走。
陳朗騰出兩隻手來,將緊繃的繩子纏在自己胳膊上,咬著牙開始往回扯。
溫時感覺自己牙齒都要斷了,疼的厲害。
但他不敢放開,一旦放開,陳朗肯定被那股力量拽走!
男人的求救聲還在繼續,但貝斯卻顯得尤其沉默,溫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能放棄,一旦放棄,幾條生命都得沒。
溫時死死地咬著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在用力往來拉扯。
感覺到貝恩的力量,陳朗說了一句:“貝恩好孩子,我們三的命都靠你了,千萬不能松嘴!”
在這拉扯中,遊艇都快遠離了電線杆,電線杆也開始搖晃,溫時用盡氣力往另一個方向扯著陳朗,陳朗嘶吼一聲,胳膊上都被繩索摩擦出了血跡,終於在努力了幾分鍾後,繩子被拉回來了一點。
陳朗朝著那邊大喊:“還在嗎?貝斯!”
貝斯叫了一聲,意思是還在。
那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我們上來了!同志,繼續往回拉!”
終於看到了希望,溫時更用力了,連嘴上出血了都不知道。
只要上來,就輕松了很多,陳朗兩隻胳膊都全是血跡,但好在結果不錯,那個男人和貝斯都成功被救了回來。
當警犬和男人同時上遊艇時,男人直接趴在遊艇上起不來,哭的撕心裂肺。
陳朗和溫時都舒了口氣,一場有驚無險的救援成功進行下來。
在沒人發現溫時受傷的情況下,貝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看到了溫時嘴上的血跡,第一時間上前去給溫時舔舐,並且發出嗚嗚的心疼聲。
溫時雖然疼,但看到他們都沒事,心裡也踏實了。
這才救了一個,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哪裡。
陳朗心裡也是累,但第一時間將男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和一群剛被救出來的人碰頭,繼而等待大部隊救援,他和警犬們繼續沿途搜尋。
其實心裡是害怕的,陳朗又返回去問那男人,被衝到河壩下的人有幾個,男人說他沒看到其他人,好像只有他自己。
聽到這話之後,陳朗心裡也算是有點踏實了,他說:“只要沒被衝下河壩就沒事,因為再往前好像是稻田,那裡寬廣,希望都還活著。”
緊接著,其他救援人員陸陸續續回來,被衝走的人都被帶了回來。
有領導問話,誰家的人還沒回來,缺少幾個,讓清點一下報數。
那些人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個十多歲的小孩沒回來,救援隊不得不再次出動。
陳朗和兩隻警犬繼續往前搜尋,溫時的牙齒和嘴都疼,但沒辦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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