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銀子啊?
反正他們不給!
現在但凡誰來說詛咒的事情,他們都說沒有。
只要說沒有,遲早都會沒有的。
顧棲翊見狀也不多言,“我只是聽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大叔冷哼,“要買媳婦就去各家問問,別在這裡說什麽詛咒不詛咒的事情,我們盧家村好得很。”
顧棲翊敷衍地點頭,“知道了,謝謝。”
他越過大叔,朝著村裡的河流方向走去。
“爹爹,這個人渾身被黑霧籠罩著,是個壞蛋。”
就是壞事做多了,身上都是怨氣。
“嗯,”顧棲翊應道:“這種人,不值得幫。”
“喵。”
季青河對球球道:“跟你爹說,這個村子已經腐敗了,幫這個村子解決詛咒又有什麽用?一旦形成了一種習俗,想要改變是很難的。”
凡人就是愚昧。
球球反駁道:“娘親,你怎麽能這樣潑冷水呢?爹爹好不容易找到賺錢的活兒,我們應該支持他。”
縱然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幫忙。
季青河:“……”
完全不知道應該吐槽娘親這個稱呼,還是吐槽球球這個小鬼老氣橫秋的態度。
“算了,懶得管你們父子。”
球球笑道:“娘親,你不管我們,誰管我們呀,爹爹一直等著娶你過門呢。”
季青河氣極反笑,“臭小鬼,學你爹那一套是吧!等本座……”
等他凝結實體……
也不知道顧棲翊跟臭小鬼會如何了。
想到這裡,季青河第一次急切地想要恢復。
“娘,你怎麽不說了?”球球問道。
季青河冷哼一聲,“不高興說。”
臭小鬼。
球球漸漸有些摸清季青河的脾氣,也不再害怕這個大人了。
“找到了。”顧棲翊在盧家村裡面逛了一圈,終於找到盧大丫和小丫投河自盡的河流。
在正常人眼裡就是一條普通河流。
在顧棲翊眼底,這是一條黑色的河流。
四個冤魂站在河面上,目光充滿冷意地看著河邊洗衣的婦女們。
在河邊洗衣的婦女們,自顧自地聊著自己家閨女能賣多少銀子的事情,語氣裡面滿是炫耀。
悲哀的感覺浮上心頭。
顧棲翊摸了摸小白貓,“咪咪,你知道嗎?我師父以前經常出去幫人消除災難,每次他回來的時候,精神就特別不好,也不愛說話,晚上也不教我畫符了。”
這樣的事情多了之後,他漸漸明白趙有德每次幫人消災除難是要付出代價的。
或許這就是趙有德年紀輕輕就離世的原因吧。
季青河抖了抖貓耳朵,專心聽顧棲翊回憶往事。
“在清心觀的時候,師父不怎麽跟我說話,大家都以為我是呆子,總嘲笑我,”顧棲翊垂眸,隱隱約約記得在清心觀內發生的事情,“只有沈霽主動跟我聊天,還說了很多他家裡的事情,
其實,我注意到沈霽救了一條白蛇,只是……我覺得好像跟我沒有關系,”
所以他才沒有提醒。
以前的他,好像沒有靈魂。
在趙有德離世後,他的靈魂好像徹底蘇醒了。
“世間的人,似乎都是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顧棲翊低聲道:“師父臨死前,卻讓我多多行善,他說,總有一天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會有回報的。”
他雖然不知道回報是什麽,但 ……師父說的話,應該不會錯吧?
“喵。”
季青河這次也不想說顧棲翊什麽,他覺得青年似乎有些難過。
看到這種事情,誰又能真正開心得起來呢?
沒有做錯事的人,因為別人的汙言穢語和惡意喪命,而做壞事的人,依舊囂張地活著。
幾個婦人注意到站在河邊眺望的顧棲翊,紛紛露出曖昧又自信的笑容,似乎又想來推銷自己的女兒。
她們已經養成了這種思想,再也無法改變了。
就算村子的詛咒消失,這個村子的女孩,可能也沒有一個好結果。
買賣純屬自願,就是官府也沒有辦法干涉。
顧棲翊盤腿坐下,拿出一支朱砂筆,還有一疊黃色空白符紙,開始慢吞吞地畫符。
“小夥子,你在幹什麽啊?”
幾個婦人見顧棲翊突然坐下來,忍不住湊過來問。
結果看到對方在鬼畫符,紛紛不屑地撇了撇嘴,“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學人家畫什麽符,”
“就是啊,長得人模狗樣的,來我們盧家村畫符,你是不是在詛咒我們盧家村!”
其中一個婦人脫口而出,其他幾個婦人覺得很有道理,開始凶神惡煞地驅趕顧棲翊。
季青河怒視這些無知的婦人,“喵!”
敢這麽說他的人,找死!
顧棲翊淡定地把一道符畫完,隨後起身看著幾個胡攪蠻纏的婦人,“我隻幫你們一次,之後,你們的命運,和我無關。”
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符紙,嘴裡念叨了一句咒語後,符紙脫離他的手指朝著河邊飛去,最後在河的中央自燃了。
幾個婦人看到這個情況都驚呆了。
這……這是什麽妖術!
顧棲翊沒有理會幾個婦人反應,而是朝著河邊的方向道:“我知道你們有怨氣,但是盧家村的後代是無辜的……自古女子生存本就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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