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婢女立刻獻上一個小荷包,“這是娘娘的一片心意,請盧公公不要嫌棄,娘娘也是太掛念陛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望盧公公諒解。”
意思就是讓盧公公回去幫練依柔在皇上面前賣賣慘,說點好話,讓皇上過來看看皇貴妃吧。
到時候重重有賞。
盧公公笑眯眯地推拒了荷包,“娘娘言重了,這是奴的分內事,奴哪裡敢收。”
婢女聞言看向練依柔,等待練依柔下一步指令。
練依柔心情不好,也不想在這裡推來推去的,扶了扶頭頂豪華的金步搖,“既然如此,那本宮就等盧公公的好消息了,綠籮送盧公公出去。”
盧公公:“……”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
練依柔能坐到皇貴妃的位置,靠的就是跟皇帝年少時期那點感情。
盧公公出了錦繡宮後,甩了甩拂塵,冷哼一聲回去複命。
想讓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他肯定會的。
就看陛下怎麽理解了。
盧公公回去複命的時候,恰好遇到皇帝跟幾個皇子在禦書房討論蠻夷這次進犯的事情。
“父皇,為什麽要讓蕭慎回來!他一個叛國賊,回來幹什麽?”季步德也跟他母親一樣恃寵生嬌。
昨天沒有封為太子,已經很不開心了。
今天聽說大理寺要重審當年的案件,父皇還讓蕭慎回來?
那他還能做太子嗎?
萬一季青河也被接回來,他的太子之位會不會又沒了。
好不容易等到能做太子,父皇突然又變卦了。
“二哥,你怎麽能質疑父皇呢?父皇肯定有父皇的打算啊。”三皇子季步輕開始陰陽怪氣。
他的母妃是淑妃,除了皇貴妃之後,在中宮最高貴的存在。
太子之位,他也是有力的競爭對手。
季步德這麽蠢,他也是沒想到。
昨天沒被封為太子,今天就掛著臉來見父皇。
恃寵生嬌啊。
季肆身為皇帝,哪裡看不透底下幾個兒子之間的官司。
他做皇子的時候,看多了幾個皇子的爾虞我詐。
見怪不怪。
但身為皇子卻敢質問他一個皇帝?
簡直膽大包天!
季肆不禁暗暗慶幸沒有立季步德做太子,否則,這個臭小子就要爬到他的頭上了!
“你們下去吧。”
他身為皇帝,不需要跟兒子交代做事的理由。
“父皇……”季步德還想說什麽。
他擔心季肆真的會把季青河叫回來。
到時候他就沒法做太子了。
季肆氣得一本奏折甩了過去,“朕現在是叫不動你們了!”
季步德正面被奏折砸中,憋屈不已。
季步輕立刻道:“兒臣告退。”
季步德恨恨地瞪了季步輕一眼,垂頭喪氣地告退了。
季肆氣道:“不堪造就!這樣的人怎麽做太子?怎麽做未來的帝皇!”
盧公公笑眯眯道:“陛下,息怒,二皇子跟三皇子終究是年少氣盛一些,陛下您如今正值壯年,長命百歲,奴要永遠侍奉陛下,看陛下平定蠻夷,收復國土。”
季肆聽這話就舒服多了。
這麽說就是不需要下一任帝皇,有他就夠了。
盧公公趕緊奉上溫茶,“陛下,這是羅嬪親手製作的百合綠茶,您嘗嘗。”
季肆睨了盧公公一眼,心知肚明,笑罵一句,“你這個老貨。”
“陛下,息怒,奴就是老貨。”
妃嬪收買皇帝身邊的太監,為博一個前程是很正常的事情。
盧公公做得最好的就是,誰收買了他,他都會跟皇帝說。
這樣皇帝就不會有被隱瞞跟算計的感覺。
“貴妃那邊送過去了嗎?”季肆喝了一口溫茶,就那樣吧,勉勉強強。
他還是惦記著自己少年時候愛戀的練依柔的。
“貴妃娘娘似乎不太開心,奴過去的時候,她有些食欲不振。”盧公公思考著措詞,“娘娘希望陛下抽空過去看看。”
季肆冷哼,“朕抽空過去看看?”
什麽玩意!
一個皇貴妃,敢提這種要求。
盧公公立刻跪下,“貴妃娘娘應該是太過思念陛下。”
季肆冷哼,沒有說什麽。
“今晚擺駕錦繡宮。”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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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山莊,傍晚——
“狗皇帝已經把蕭將軍跟蕭三爺召回來了。”十二收到消息立刻報告。
季青河盯著桌子上的糕點,出了神。
十二不敢打擾,“主子,屬下先下去了。”
“去吧。”季青河揮了揮手,“慢著,廚房那邊的飯菜一直溫熱著嗎?”
“一直熱著,隨時能上。”十二回道。
季青河突然不悅道:“不用管了,下去吧。”
十二默默地告退了。
主子最近越發陰晴不定了。
季青河抓起碟子,往外一丟。
臭和尚,說不定不來了!
也不知道吃什麽乾醋,莫名其妙的。
他們又沒什麽關系,有什麽好吃醋的!
幼稚!
意外的是,碟子沒落地,被接住了。
“你怎麽可以浪費食物呢!”
是顧棲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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