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月人都看傻了。
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她在來的路上請示了朱浩秘書長,得到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和向先生關系好的孩子的事,這孩子的背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貧窮了。
都貧窮了,這孩子還能這麽直白嗎?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嗎?雖然對向不武來說計較金錢沒什麽意義,可這孩子真的從頭到尾連一個價格都不問就直接一個最貴了事了啊?連謙虛推諉都不來一下的嗎?
全程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的陶明月,感覺這事兒真是越想越不好想。
有句話叫人靠衣裝,可是豐年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覺得這句話大概不太適用他。
目前店內價格最高的休閑小西裝已經修改成了符合他的尺寸,他穿在身上也並沒有讓自己變得精神起來。
叉著腰站在鏡子面前,豐年年聳聳肩,偏頭對還坐在一旁的向不武說:“這樣風格的衣服明顯不太適合我。”
“你知道自己適合什麽樣的衣服嗎?”向不武隨口反問。
“別人穿過的,破破爛爛的,縫縫補補的,深色系,灰黑色系,寬大,有帽子的。”豐年年說的完全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的自己的模樣。
“那有機會找個設計師按照你的要求來設計?”向不武輕笑著道。
“我覺得少爺的舊衣服就挺適合我穿的。”豐年年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覬覦向黎那些已經長大了穿不上的衣服。
向不武笑了。
站起身,向不武靠近道豐年年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豐年年的發絲:“的確,以我的審美來看你實在是無法評價,但是應該是不錯的。”
“什麽?”豐年年眨了眨眼睛,抬頭望著比他要高的向不武。
“你穿這身衣服,還是可愛的。”
向不武的話音落下,突然就被豐年年抱了個滿懷。
“這是做什麽?”向不武帶著調侃的笑音表達自己的疑惑。
“投懷送抱。”豐年年從向不武的胸口抬起頭,笑的眉眼都彎彎的。
向不武笑的停不下來,伸手將豐年年的肩膀推開:“以你的姿色這輩子都不能吸引到我的。”
“有什麽關系,人要有夢想啊。”
陶明月在兩人就這麽離開店鋪的時候還在震驚,滿臉茫然。
雖然說這套衣服很昂貴,但是以豐年年的眼光來看這是一件質量很好但是非常容易壞的衣服,鞋子很柔軟,但是也是因為太柔軟舒適了,很容易磨損。
“我聽說貴族的禮服不會穿很多次,一件華麗的禮服只能穿一次,不同宴會上穿同樣的衣服是很丟臉面的事情,所以我這身衣服是不是也只能穿一次?”豐年年認真的分析了。
“你想怎麽穿都行,不過是衣服而已。”向不武道。
“那如果我去退貨呢?”豐年年雖然沒看到底是誰結帳,這身衣服到底多少錢,但是‘最貴的’這三個詞,豐年年可是記得很清楚。
“隨你。”向不武道。
雖然這樣的衣服一旦售出不會再退換,穿過一次之後直接丟掉也很正常,但是如果是豐年年要求回去退貨……
向不武可以吩咐一下。
“不行。”豐年年卻突然道,“我可以做任何丟臉的事,但是和你有關我就不能做。”
向不武帶著幾分微妙的笑意瞟了豐年年一眼,倒是沒有再調侃什麽。
豐年年看著車窗外,窗外的城市景色其實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裡是完全沒有來過的地方,人頭攢動,四處奢華,那些顏色鮮豔吸睛的廣告牌在豐年年眼中都很新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豐年年沒有好好看過,手機上就有地圖,他不需要重複再畫地圖,僅僅是從地圖上豐年年就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比如剛剛路過的那一片擁擠的馬路邊緣狹窄的小巷子裡會有什麽,豐年年就已經有猜測了。
“果然就算是這麽繁華的城市也肯定會有貧民窟啊。”豐年年扒拉在車窗上,對著倒影在車窗上的向不武的影子道,“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不會餓肚子?”
“會。”向不武道。
“那還真是和我的世界沒什麽兩樣。”豐年年咂咂嘴。
車輛在進入了一處大門之後,周圍的樹木將車流的喧囂遮擋,最終車輛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大樓的面前。
向不武對豐年年說:“到了。”
豐年年下了車,仰望著這巨大的玻璃門,進入內部就能看到非常廣闊的大廳,室內山水噴泉勾著潺潺流水聲,而站在門口的幾人突然很熱情的上來迎接。
“向先生,您好,好久不見,感謝您來參加家父的壽宴……”一連串的寒暄,對方對向不武殷切熱情的態度都印在豐年年的眼睛裡。
是向不武死敵的兒子,對他的朋友這麽唯唯諾諾,他的朋友果然很厲害。
“這位是?”對方關注到了豐年年。
“你好,我是豐年年。”豐年年隻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對方想要聽的關於豐年年身份的事情那可是根本沒說,向不武也不提,對方只能恭恭敬敬的帶著兩人進入到酒店內部。
豐年年跟在向不武的身邊,很自然的伸手牽住了向不武的手,向不武也沒有拒絕,就這麽牽著豐年年帶領著他前進。
地面上鋪著紅毯,柔軟的鞋底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更像是踩在雲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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