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門緩緩關上,將兩家人徹底分開,豐年年歎氣望天:“少爺,你在你爸媽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你還想和他們一起住,你是自虐嗎?”
“我也沒有大氣都不敢喘。”向黎反駁,卻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力道。
“你爸媽在別人面前可真是模范夫妻啊。”豐年年道。
向黎撇過臉:“至少表面功夫他們一直都做的很好的。”
“少爺啊。”豐年年帶著滿是同情的目光,沒有說什麽,拍了拍向黎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向黎拍開豐年年的手,嫌棄的拍拍肩膀:“別莫名其妙的同情我。”
“哎嘿。”豐年年突然一個跳躍就迅速的向著向不武的方向跑去了。
“喂!”向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想也沒想就跟上了豐年年的腳步。
然而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著豐年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而他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的方向走去了。
豐年年知道向黎沒跟過來,反正在聽水公館也是這樣,按照現在的名詞來說,向黎就是一個標準的死宅。
但是豐年年的腳步停了下來,突然一個轉身,跑了回去,在向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把抓住了向黎的手,一起去往向不武所在的方向。
“幹嘛?”突然被拉住的向黎雖然很茫然,但是也乖順的被豐年年拉著跑。
“感覺你今天可憐兮兮的,我就帶你一起玩好了。”豐年年道。
突然向黎沉默了。
豐年年覺得這個沉默來的詭異,回頭望向黎:“怎了,你不願意哦?”
“沒有。”向黎只是垂眸,並且回握住了豐年年握住他的手。
豐年年看到向不武居然穿上鞋子打算要走的時候,愣住了。
豐年年放開了握著向黎的手,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抱住了向不武的腰:“你怎麽要走啊?”
“我不能走嗎?”向不武低頭,看著豐年年的頭頂,像是拍西瓜似的拍了拍。
“明明你在這裡有了房間了,為什麽還要回去啊?”豐年年抬頭控訴,“我以為你會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的啊!”
“你一天到晚在我旁邊,吵的我腦袋都大了,現在好不容易把你困在這兒,可不是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向不武雖然話語中滿是嫌棄的話,可實際上音色很平靜,更趨近於在逗弄豐年年。
“那我不吵了,你留下來。”豐年年立刻仰頭,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可眼底中是勢必想要將向不武留下來的固執。
向不武自始至終都勾著嘴角,只是向來都很坦然的他這次卻移開了眼神:“回去也能睡個安穩覺,你每天爬床,我總不能天天和一個孩子睡。”
“你如果要做那事兒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讓我晚上不去你那裡不就好了嗎?至少咱隔著的只是幾道牆而不是半個城啊!”豐年年拉扯著道。
向不武一個挑眉,向黎聽到這句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豐年年在說什麽,瞬間臉紅成一片。
“難道說我要做什麽事情還要和你報備一下?”向不武很堅定的推開了豐年年的腦袋。
“我可以,不去的……”豐年年的語氣中滿是勉強,他可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和向不武一起睡覺的特權,現在難道又要交出去了嗎?
豐年年真的很難過。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這麽久的。”豐年年拉住向不武的衣服,平時的那股子熱鬧勁偃旗息鼓,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直白的表達著自己的難過。
“又不是不過來了。”向不武的聲線不自覺的柔軟了一些。
“可是你什麽時候能過來呢?”豐年年非常大聲的趨近於質問的語氣。
“我想的時候?”向不武絲毫不給豐年年一點鑽空子的機會。
豐年年扁著嘴,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妥協了:“好吧,你是向不武,隨心所欲的大反派,沒有任何人能絆住你的腳步。”
向不武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啊。”豐年年抬頭,望著向不武,真摯的目光。
向不武頓了一下,噗的笑出了聲。
“知道了。”向不武回答了豐年年。
“我當然擁有能隨時給你發消息的權利對嗎?”豐年年問道。
“是。”
“你也會回復我消息是嗎?”
“是的。”向不武道。
然而在向不武已經站在門口的時候,豐年年站在玄關處,那雙大眼睛含著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水潤:“雖然是來到這裡的很不熟悉的第一天,但是我會想念著你的味道安然入睡的。”
本身已經打算和向不武一起回去的方博遠,突然覺得豐年年真的很會使用可憐巴巴這個技能。
明明平時是那樣皮到讓人頭疼的孩子,但是現在這樣撒嬌著站在這裡,誰能抵抗得了呢?
簡直就像是即將和主人分離的高需求陪伴寵物犬,讓愛寵人士心疼不已的小委屈。
方博遠默默的注視了一下向不武,發現向不武此時也在看著豐年年。
方博遠愣住了,難道說,向先生也心軟了?
向不武看著豐年年,豐年年也回望著向不武。
在這安靜又詭異的對視中,豐年年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所以你一定會來的對吧,我們還會相處很多時間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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