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武和豐年年之間的默契從來都是如此。
在向黎無意識思考之時,豐年年突然上前一隻手勾住了向黎的脖子:“你十八歲那天,我沒這個意識,所以下次我和向不武過十八八十生日的時候,你也一起過唄?”
向黎歎氣:“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豐年年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甚至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的可行。
“那天,我其實過的挺好,沒有再過一次十八歲的打算。”向黎道。
“好什麽了?”豐年年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不過的確是辦的非常盛大,那時候可給我和方博遠累壞了,那會場的花都是我親自去挑的,我和廚師還為了到底要上什麽樣的餐點吵了一架呢,甚至直接定製了一套全新的餐具,而且還成功簽約了那個廠家……”
聽著豐年年碎碎念叨著在向黎十八歲生日那天的瑣碎之事,向黎的嘴角微微勾起。
的確豐年年是沒有做什麽特別讓他記憶深刻的驚世駭俗的事情,那天是豐年年唯一一次乖巧到讓人覺得詭異的一天,似乎是為了不讓自己說錯話豐年年就差沒給自己的嘴上嘴套了。
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豐年年為了他的生日所做的各種各樣的、連豐年年自己都數不清的努力,他在會場中間接受無數人的矚目的時候,卻好像被豐年年所有的努力包裹著。
腳下的地毯,手邊的餐具,身上的衣服,系上的領帶,腳下的軟底皮鞋……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豐年年經手的。
被包裹著一般的感覺。
他很滿足,也很享受。
“我已經過了十八歲了,不打算再過一次,足夠了。”向黎道。
“行吧。”豐年年聳聳肩,“反正我早就知道少爺是一個沒什麽浪漫細胞的男人了。”
向黎:“……”
向黎微不可查的歎氣,抬眼的時候卻見到此時坐在主位上的向不武在看他,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直透人心,那尚未浮現在臉上的笑意被壓了下去,向黎有意識的移開目光,不和向不武對視。
豐年年的生日來的人本來不多,但是加上傭人就很多了。
這對所有向姓的人來說,都是很奇特的場面,畢竟作為拿工資的和發工資的身份之間天然的差距,豐年年居然能憑借一己之力將這差距縮小的幾近於無,來到這裡的在聽水公館的傭人居然真的是想來參加豐年年的生日的。
向不武沒有阻止,所有人也都厚著臉皮來了。
另外來的人只有田芸一家和周清宇,因為薛橋和田芸是對門的關系,周清宇和田芸一家也能聊上天。
整個場面非常的輕松,大家舉著手機互相拍照,這是豐年年要求的,如果可以盡可能的將向家老少和豐年年拍到照片裡,說是‘多角度欣賞完美的友誼’。
“為了我成年的十八歲!以後我就是有選舉權的人啦!!”豐年年高高的舉起啤酒杯,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哈哈哈哈。”一群人也笑著舉起酒杯碰杯。
“為了我以後打遊戲可以不用再防沉迷啦!!”豐年年再舉起啤酒杯。
“十八歲能做的可多了,年輕,有精力,有能力,還有錢!想幹什麽乾不了啊!!”一群平時在聽水公館安安靜靜的傭人有不少年輕人,大家都被豐年年的氛圍感染興奮不已。
“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有人在一旁攛掇著。
“可以做羞羞的事啦!!!”也有男性故意摟住豐年年的脖子,和豐年年碰酒杯。
“以後就不用一直被人管著了,這才是重點啊。”
豐年年卻朝著那邊揮舞了一下酒杯:“這話,你去和少爺說。”
一直都對豐年年多加管束到婆婆媽媽的向黎瞬間黑了臉色。
整個空氣凝滯了一瞬,向黎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你最好給我少喝點。”
“看吧。”豐年年很無辜的對著眾人搖搖頭,“此生的自由,少爺就是我最大的阻力。”
“小少爺那是喜歡你,而且你難道不想被先生管著嗎?看你樂在其中啊。”
“對!”豐年年將空了的酒杯摔在桌面上,直接拿起酒瓶,“向不武,少爺,世界最強!!”
“哦哦哦哦哦!!!”
所有人都在起哄,給一旁的周清宇都看傻了。
豐年年平時都是這麽過生日的嗎?
周清宇忍不住看向在不遠處坐著向不武,在這麽吵鬧的環境之下向不武居然能心平氣和的飲茶,對面坐著總是安靜的站著管家方博遠,兩個人好像和熱烈的氣氛劃開了界限,兩位長輩帶著笑意的看向吵鬧中心區域。
周清宇是坐在田芸旁邊的,對田芸說:“阿姨,你們不喝酒嗎?”
“都是你們小年輕的場合,我們參與啥啊。”田芸一邊說,一邊夾了一筷子菜給周清宇,“你怎也不和他們玩啊?”
“嗯,我是來吃飯的,這裡的東西特別好吃,而且豐年年玩的開心就好啊,他如果無聊了我就會過去。”周清宇已經找到和豐年年的相處模式了,如果在豐年年瘋瘋癲癲的時候靠過去,豐年年大概率會嫌棄他。
“你和年年相處的好嗎?”田芸問道。
“我覺得相處的很好。”周清宇笑著。
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向黎也有意無意的在聽周清宇這邊的對話,他的目光悄悄注意到了文鈺琪,文鈺琪顯然也很羨慕豐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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