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似乎沒那麽壞。
現代社會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可以自由出行,每天去和老師學習,不久後還會進入劇組,親自去飾演一個他喜歡的角色。
如果這段經歷裡沒有心電圖和胃鏡就更好了。
最重要的是,鬱夫人不像他一開始以為的那麽凶……而他的夫君,似乎也還不錯。
待他並不熱絡,也無刁難。
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舒琬想,明日之後,他同鬱恆章便是真正的成親了。這一次他一定會做好一個賢良淑德的哥兒,討得婆婆和丈夫歡心。
他要忘記過往種種,開始全新的生活!
……
“好了,再塗個唇釉就很完美啦!”妝造師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她給舒琬唇珠飽滿的嘴唇上了層不濃不淡的顏色,滿意道,“徐經紀說你的頭髮不能剪得太短,要留著進劇組,沒想到這樣做出來的造型也很好嘛,像個小王子!”
鏡子裡的人一身月白西裝,眉眼溫潤,朱唇皓齒。膚色近乎牛奶白,半長的頭髮卷了弧度落在頰邊,顯得俏皮可愛。
挺拔地站在那裡,目光明亮清澈,當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王子。
“完美,不行,我想給你拍張照,可以嗎?”妝造師舉起手機搖了搖,舒琬不太好意思地點頭。
“好漂亮!”妝造師感歎道,“你出道後一定可以火。”
“舒琬!”徐才茂和陳助理都去處理別的事了,化妝間裡只有幾名造型師和舒琬,門口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過頭,就看到舒博群笑著和眾人打了聲招呼,走到他面前,用親近又責備的語氣道:“你這孩子,我找了你半天,造型都做好了吧?爸要和你說點事。”
舒琬對舒博群的印象很不好,他退後一步,卻被舒博群不由分說地握住手腕,拉出了化妝間。
消防通道裡,舒博群變臉一樣,一把甩開舒琬,緊皺著眉頭質問道:“你換手機號了?怎麽都不和家裡說一聲?舒琬,你到底想幹什麽!”
舒琬握住被捏疼了的手腕,不想和舒博群多說,轉身向樓梯下跑去。
舒博群快一步拽住他,又怕弄壞了舒琬的造型,不敢真的動手。
他用力抓著舒琬的胳膊,生氣道:“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我聽說你簽了樂行,你這是在打你爹的臉嗎?家裡就是開娛樂公司的,你跑去簽樂行?怎麽,辰燦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和鬱恆章結婚就了不起了?你搞搞清楚!是誰給你定的婚事!”
“讓你嫁的時候要死要活說我干涉你的人身自由,現在真領證了,立馬改了一副嘴臉,覺得自己攀上高枝兒了?能不把你老子放在眼裡了?”
“舒琬,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懂事,也不至於讓我這麽失望!”
“你和那個生你的媽都是一路貨色!看似清高得不得了,實際上最不要臉!”
一直閉口不言嘗試掙脫開舒博群桎梏的舒琬,忽然發瘋似的去推舒博群,又推又踹。舒博群一時不察,被他踹了個正著。
“舒琬!你!”舒博群怒不可遏,抬手就想給舒琬一耳光。
隔著門,酒店樓道裡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阿姨,我爸就是這麽多天沒見哥了,想和他說會兒話。”
舒博群的動作一頓,舒琬趁機掙脫開鐵鉗一樣的手,退到了角落裡。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像是被氣狠了。
不一會兒,消防通道的門被推開,先是舒澤微笑的臉,他快速掃了一眼隔開站的舒琬舒博群,這才側身讓開。
跟在他身後的居然是方書雅。
舒琬見狀抽了抽鼻子,啞聲道:“鬱夫人……”
方書雅目光在二人身上一轉,在舒博群褲腿上的腳印停留片刻,笑盈盈走到舒琬身邊,道:“小琬,怎麽跑到這麽偏的地方來了,恆章在找你呢。”
“嗯,鬱夫人,我現在就……”
舒博群打斷舒琬的話,他倒是不要臉,過去攬住舒琬的肩膀,拍了拍,好父親似的道:“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
他捏了捏舒琬的肩膀,轉頭對方書雅說:“親家,小琬馬上要結婚了,我找他說兩句話,沒想到這孩子這麽不經事,這就哭了,唉,兒子大了,都要離開家了。”
舒博群怎麽也不會想到,舒琬一到鬱家就對著方書雅發誓要和他斷絕關系。
方書雅神色不變,淡淡地對舒博群點了點頭,算作禮貌,她向舒琬伸出手:“走吧,我給你找了個胸針,正好配你的西裝。”
舒琬錯身甩開舒博群的胳膊,挽住了方書雅,跟著她一起離開。
舒家父子不尷不尬地跟在二人身後。
“給你化妝的小姑娘說你今天特別好看,果然沒騙我,就是這衣服怎麽皺了點兒,等會兒讓他們給你處理一下。”方書雅溫溫柔柔地和舒琬說著話,帶著他到化妝間,剛給她指了路的妝造師見他們回來,松了口氣。
方才舒博群說了一句話就急著拉走舒琬,舒琬又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小姑娘還挺怕舒琬被欺負了。
雖然接觸不多,但她覺得舒琬說話輕柔,乖乖的,像個小弟弟,自然而然產生了一點兒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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