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鬱平靜地收回目光。
倒是省了他一支抑製劑。
生機出現,呂元武手腕一抖,六根金色短柱激射而出。
“不動金剛罩,起!”
六根短柱在落地的瞬間變大,柱子之間亮起一層淡金色的光幕,穩穩地將鬼alpha困在其中。
鬼alpha不可置信,無數觸手重重撞擊在光幕上,卻都被光幕攔截。
簡亦朝著眾人被凍住的腿上灑下藥粉,解凍的玩家們生生將雙腿從結霜的地面拔起。
速度最快的霍運腳下電弧閃爍,直接攔腰抄起小滿,疾步朝著樓梯衝去。
“快走!”
簡亦向前推了奚鬱一把,大步朝著樓梯間跑去。
呂元武把長刀換成兩把衝鋒槍,掩護他們撤退。
奚鬱有些可惜沒有到手的抑製劑,但也隻好轉身跟著他們離開。
稍遠些的趙許慢了一步,也粗喘著緊跟而上。
眼看著到嘴的肥肉就要插著翅膀飛了,鬼alpha怎麽甘心?
它憤怒地嘶吼著,無數觸手湧動著,瘋狂轟擊眼前的光幕。
不動金剛罩只是個C級道具,光幕在觸手的攻擊下顫抖著,搖搖欲墜,很快轟然崩裂。
觸手如電般彈射而出,硬是頂著呂元武“突突突”掃射來的子彈,成功卷住了跑得最慢的趙許。
呂元武罵了一聲,不得不收槍,換成長刀朝著趙許跑去。
趙許也不肯束手就擒,周身飛出一道粉紅長被裹住自己,彈飛纏在身上的觸手,打橫送往呂元武的方向。
但鬼alpha怎麽肯放過這個獵物,它無數觸手飛湧而出,連人帶被死死裹纏。
趙許目眥欲裂,他死死瞪著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樓梯間,從被子裡伸出一條手臂,極力朝著前方一個身影抬起手。
奚鬱隻覺腳踝猛地纏上了什麽。
他腳步不穩,一下摔倒在地,被腳踝上纏著的東西大力往後拖拽。
趙許瞬間收起道具侍寢被,趁著觸手還未收緊的空隙,連滾帶爬地往前衝。
於此同時,他用力一甩手中的軟鞭,將奚鬱往身後的鬼alpha扔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呂元武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撲上來的趙許推搡著往後退,眼睜睜地看著奚鬱被趙許扔向了鬼alpha。
“你幹什麽……”呂元武瞪大眼睛。
“快走!”趙許滿頭大汗,用力將擋住他去路的呂元武推進樓梯間。
奚鬱撐著軟綿綿的身體起來,就見前方樓梯間的大門重重關上。
“哢噠”一聲,大門被反鎖了。
奚鬱的動作頓住。
片刻後,他竟是笑了一聲。
身後,鋪天蓋地的觸手蜂擁而來。
奚鬱回頭,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
撲來的鬼alpha面容興奮到扭曲,它大張的嘴裡,是飛濺的唾液和蠕動的小觸手。
眨眼之間,觸手就已經快要觸碰到奚鬱。
“噗”地一聲輕響,鮮血四濺。
鬼alpha臉上的笑容僵住。
它緩緩低下頭,一把剪刀深深地沒入了它的心臟。
那把剪刀,還慢條斯理地在它胸口裡旋轉。
倒下之前,它大睜的眼睛對上了奚鬱的眼。
那一雙眼黑得刻骨,卻在極深處,湧動著一抹細微的紅。
那抹紅實在恐怖,就這麽看上一眼,鬼alpha便如墜冰窟,心臟透涼。
……不對,它的心臟已經被冰冷的剪刀穿透了。
奚鬱微笑著,抽出了糊滿鮮血的剪刀。
“轟”地一聲,鬼alpha重重倒下,死不瞑目。
鮮血噴濺得四處都是,刺目的紅濺上滾金邊的聖潔白袍,合著奚鬱眼下那顆紅痣,簡直觸目驚心。
“咚咚,咚咚……”
心臟和血液奔騰鼓噪著,讓奚鬱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天空仿佛也籠罩上一層不祥的暗紅。
“咚咚,咚咚……”
奚鬱的嘴角仍舊勾著,抬手蓋住自己的眼睛。
他的手卻遠不如表情輕松,根根青筋綻起,指節發白,拇指和中指用力按著兩側的太陽穴。
“咚咚……咚咚……”
眼瞳裡的那抹紅被虛虛籠罩在手掌下,顫抖波動著,不甘不願地消散隱匿。
天空中的暗紅倏忽消散,重新透出清冷的月光。
奚鬱這才大松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地跌坐在地。
眼角余光瞥到心口洞穿的鬼alpha,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手上糊滿了血肉殘渣的剪刀。
熾熱的心頭血,和強韌甜美的心臟碎肉……
奚鬱突然觸電般地甩脫剪刀,反射性地乾嘔了一下。
但很快,惡心反胃的感覺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感覺所覆蓋。
後頸的腺體嘭嘭跳動著,激烈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他整個人仿佛只剩下那個蓬勃跳動的腺體。
草莓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在空中飄散,越發地甜膩綿軟。
如今的奚鬱噴出的每一口氣都灼熱燙人,皮膚粉紅發燙,生理的淚水在眼裡晃蕩著,沾濕了眼睫。
奇異的熱意和空虛侵佔了他的身體,裹住了他的大腦,讓他隻想放空自己,接納一切入侵。
他徹底陷入發情了。
一個高大的影子在夜色中悄然籠罩住奚鬱。
奚鬱眼皮都沒抬,隻嗤笑一聲,冷嘲道:“看戲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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