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omega臉上原來有顆紅色淚痣的嗎?
“還愣著幹什麽?”
他連忙收回視線,和其他人一起將昏迷的omega送去醫務室。
醫務室內,單薄瘦小的omega陷在白色床單裡,雙目緊閉。
纖長的脖頸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繃帶上還扣了一個黑色的阻隔環。
那張漂亮的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黑發凌亂地搭在枕頭和臉上,越發顯得蒼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床上的omega眼簾微動,漸漸蘇醒。
他眉頭突然皺起,高高揚起脖頸,無法呼吸般地低喘著,甩著頭掙動起來。
一旁穿著白大褂的女beta一下坐起,“怎麽了?”
omega掙扎得更厲害了,雙手用力繃起,想要抬起,卻被什麽死死禁錮。
他唰地睜開眼,垂眸直直地看向自己被禁錮的雙手。
雪白的病床兩側,兩個粗大的鐵環扣住了他的手腕。
女人見他默不作聲地盯著被鎖著的雙手,連忙俯身說:“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奚鬱看著手腕上的金屬環,緩緩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女人。
女人向他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個女人又高又瘦,骨架很大,頭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俯身時的陰影幾乎籠罩了整個奚鬱。
突然,奚鬱眼睛一眨,眼淚滾滾流出。
床上的omega劇烈一抖,仿若驚弓之鳥,垂下頭收縮四肢和身體,用力在床上蜷縮自己。
然而鐵環卻用力勒住了他的手,勒得他手腕發白。
“怎麽了?是哪裡不舒服……”
女人連忙上前,在對上奚鬱雙眼的時候突然一愣。
一顆顆眼淚從奚鬱眼裡砸落,順著臉頰無聲地落入脖頸上厚實的紗布裡。
他瞳孔微微顫抖著,死死咬著唇,無聲地落淚。
那顆紅色淚痣仿佛被潤得越發濃豔。
雪白的床單上,omega用盡全力,纖細的身體緊繃著,掙扎著,卻更顯脆弱。
像是一碰就碎。
突然,奚鬱的脖子被女人大力鉗住,摁倒在床上。
他下巴被迫高高仰起,直視著女人驟然貼得極近的臉。
“別哭。”
女人拇指微動,堪稱輕柔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別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第20章 支配學院abo(一)
奚鬱和女人對視著,壓在咽喉上的手掌頗有壓迫力。
他雙手難以抑製地抓緊身下的被單,喉頭微微一動。
然後,他打了個哭嗝。
凝滯的空氣瞬間被打破,女人眉眼彎了彎,摸了摸奚鬱的頭髮:“乖孩子。”
奚鬱臉色臊紅,他似乎想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卻又是“哐啷”一聲。
堅硬的鐵環限制住了他。
女人看了一眼鐵環,平靜地收回視線,“你就在這乖乖養傷,等你傷好了……”
奚鬱:“可以解開我的鎖嗎?”
“不行。”女人想也不想地說。
“……”
奚鬱雙眼一暗,微垂的目光輕輕在女人修長的脖頸上轉了一圈。
突然,醫務室大門被哐哐敲響。
一個男人探頭進來,語氣急促地說:“孔老師,有一批轉校生準備入學了,您快……”
孔老師扭頭喝道:“出去。”
她轉頭,聲音又柔了下來:“別強了,聽話,你需要養傷……”
“我哪都不會去,你說過的,這裡很安全。”奚鬱閉了閉眼,再睜開,自下而上望來的視線平添幾分柔軟和依戀。
在孔老師微微怔住的時候,他繼續說:“只是,我也需要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見她沒說話,奚鬱直接明示:“比如說,去衛生間。”
門外又傳來催促的敲門聲。
孔老師眉頭皺了又松,幾經糾結,最後還是解開了奚鬱的鐵手環,再三告誡後匆匆離去。
孔老師一離開,奚鬱臉上的表情馬上收了起來。
他抹了一把臉,面無表情地抬手摸索著脖子上的阻隔環。
“哢噠”一聲,黑色的阻隔環被扔在地上。
奚鬱又抄起醫務室桌上的醫用剪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利落地剪下去。
染血的紗布唰地被剪開,再被他粗暴地從脖子上扯下來。
帶著血腥味的草莓甜香一絲絲一縷縷地飄散出來。
奚鬱摸了摸重新空無一物的脖子,終於覺得憋悶的胸口透過氣來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脖頸後方的腺體,尖銳的刺痛瞬間穿透他的神經。
可憐的腺體如今血肉模糊,又紅又腫。
奚鬱摩挲了一下指尖上混著藥味的血跡。
在他意圖摳出腺體的時候,他很明顯地感受到有什麽細細長長的東西阻了他一阻。
那是什麽東西?
盈盈草莓甜香充斥著奚鬱的鼻端,讓他意欲發力的手又停滯了下來。
他摸著腺體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這玩意留多一會。
“啾啾——啾——”
奚鬱扭頭看了眼窗外,幾隻羽毛黑白相間的小鳥停在了窗口前的樹梢上。
他起身走到窗戶,拉開窗,被窗外的陽光照得閉了閉眼睛。
“撲啦啦——”
鳥兒被他開窗的動作驚走了。
奚鬱迎著陽光睜開眼,安靜地仰頭看著鳥兒飛走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幾個小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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