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氣的差點一個倒仰。
合理懷疑顧春風是在逗他玩兒。
“我會的。”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直接把暴起的股東摁了回去。
沒辦法,恆遠不但是顧春風一手創立,更是被他帶領著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哪怕是僅次於顧春風的大股東,輕易也不會反對他的決定。
“行,我等著,希望顧總給出的解釋足夠有分量。”
顧春風拿著電話站起來:“抱歉,今天會議結束了,我還有事。”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出了會議室。
辦公室。
“你怎麽才接啊?就不怕我馬上掛了,撐不到你接的時候。”
鍾意很委屈。
在意識到自己好像要噶的時候,他可是第一時間想到顧春風。
他倒好,這麽久才接自己的視頻。
“鍾意,好好說話。”
顧春風的語氣很沉,很顯然是生氣了。
斂氣的眉宇帶著很強的壓迫感,眸光幽深,透著沉冷。
鍾意立刻乖乖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不這樣說了。但顧總,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說完就是一陣劇烈咳嗽。
鍾意懨懨的躺在床上,白的幾乎透明的唇角是殷紅的血。
白跟紅形成極致對比,刺眼奪目。
顧春風的心一下子沉下去:“視頻別掛,我現在過去。”
“那你快點呀。”
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鍾意的聲音聽起來也軟軟的。
跟平時戲精上身,故意撒嬌不同。
他抬手抽了張紙,擦掉嘴角的血。
喉嚨裡癢意翻滾,胸口又悶又痛,腦袋也昏昏沉沉,更別提四肢了。
鍾意有股自己馬上就要靈魂出竅的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甚至連電話都拿不動。
他乾脆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枕頭上,找東西支著,保證顧春風能看到自己。
眼皮很重。
“顧總,我好困。”
話剛說完,鍾意的眼睛就閉了起來。
濃密的睫毛羽扇一般,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顧春風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鍾意,別睡。”
“唔,可是我好困。”
“聽話,別睡。”
向來遵紀守法的顧春風第一次把車速開到了最快,幾乎是壓著最高限速,一路疾馳。
時不時跟電話裡的鍾意說句話。
“顧總,你是在擔心我嗎?”鍾意嘿嘿笑笑:“放心,我不會就這麽死掉的。”
明明那麽難受,還要安慰自己。
顧春風眼神複雜,第一次體會到心疼的感覺。
“都還沒享受幾次顧總的技術,就這麽死掉,多可惜。”
呵,白心疼了。
什麽安慰自己,原來就是饞他身子。
顧春風咬牙,差點把油門踩到底。
“還有五分鍾我就能到。”
“五分鍾啊。明明很快,可我怎麽覺得要好久。”
鍾意的聲音很輕,仿佛快睡著了。
“鍾意,就這麽睡過去的話,你就永遠都享受不到了。”
“可我不睡也享受不了啊。你都不樂意,我又不能強迫你。”
鍾意不滿的嘀咕。
“至少活著才會有希望。”
“所以如果我沒死,你明天就讓我睡?”
跟死亡相比,他更在意的居然是什麽時候跟自己doi。
應該是第一人了吧。
顧春風磨牙:“我沒有那麽說。”
“嘁,小氣,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我怕你把我安慰你的話當真。”
鍾意心裡訕訕,他還真會這麽做。
但鍾意嘛,至死扔是劃船不用槳全靠浪選手。
嘴炮王者。
“哇,想不到你這麽了解我。難道doi還能讓你走進我的心靈嗎?”
顧春風忽然覺得,鍾意肯定是不會輕易掛的。
畢竟太浪了。
顧春風推開門,床邊的垃圾桶裡放著一堆染血的紙巾。
鍾意眼睛半睜半閉,下意識對著他露出笑。
“顧總,好難受啊,快給我抱抱。”
鍾意本就白的驚人,這會兒看起來更是白的近乎透明,仿佛馬上就要融化的雪。
又因為咳嗽的太厲害,眼尾帶著薄紅,唇色又被血染成緋紅。極致的白跟極致的紅對比分明,既像清凌凌的冰,又像嚴冬從白雪中傲然鑽出的紅梅。
病弱的同時又美的驚心動魄。
而唇角的笑,卻又讓清冷跟雪氣瞬間融化,融入春日的暖。
沒人能拒絕這樣的鍾意。
顧春風走上前,極輕柔的把鍾意扶起來,抱在懷裡。
小心的好像對待易碎的瓷。
“很難受嗎?”
“其實還好,習慣了。”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原身的病弱。之前雖然也有過咳嗽吐血,但那時他還可以承受,也不覺得多難受。但這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痛感幾乎免疫的鍾意也差點招架不住。
但時間久了,還真習慣了些。
習慣?
那樣的疼痛也能習慣?是經歷過多少次才可以不以為然的說出習慣。
“再忍忍,我已經讓新組建的醫療團隊研究你的病情,後續會試驗出更有效的治療方法。在這之前,要委屈你繼續服用鍾家醫療團隊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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