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從小展露出掠奪的攻擊性,媽媽不是教過你嗎?要等待,要尋找另一個選擇。”
“宋也,是一個人,一個有生命,會思考的人。”
“你們要尊重他的選擇。”
杜母說:“他選擇的是江吻,你明白嗎?”
杜樂衡喃喃:“可是我好喜歡他……”
好想靠近,好想擁有,像烙在靈魂的印記,深刻而痛苦。
“樂衡,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杜母拍拍他的背安撫。
車輛開動,玻璃窗折射出杜樂衡平靜又悲傷的面容。
“我明白的,媽媽。”
第38章 透明人老公
江母於法庭審判當日,宋也陪著江吻旁觀,杜母作為原告坐在席位,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妝,氣場逼人,律師拿出文件一一舉證,對面的律師毫無招架之力,他本身也是出於法律援助才替江母辯解,知道江母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求原告受害者的諒解,可惜這事行不通,到最後,他也無法再多說什麽,只能默默替江母認下罪名。
“被告錢敏,於二十六年前因一己私欲,偷走原告的親子,構成拐賣人口,並且與一月前,三月十六號違反交通,故意製造車禍,造成兩人受傷,構成故意傷人罪,故法院判處終身□□,剝奪其政治權利……”
法錘落下,判處已定。
江母呆呆地站著,等到要被帶走時,才尖叫掙扎,她扭身逃脫,瘋癲地大喊:“我沒有!我沒有拐賣人口!我也沒有傷人,我只是想要他們聽話,想要日子過好!我有什麽錯!”
說著又哀哀哭起來,懇求杜母,“我好歹也養大了江吻,沒有把他扔掉,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杜樂衡也是我兒子,你看在他們兩個的份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是他們的媽……”
杜母冷笑:“你現在知道你是他們的媽了,換掉孩子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我和小吻會母子分離二十多年,怎麽不想想樂衡侵佔了別人的人生,會背負上多大的罪過,你毀了他們兩個的人生!”
“你根本不愛他們,你只是想,你只是自己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你聽不進道理,你要把一切都怨給旁人,怨天怨地,從來都不會想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我沒有……”江母搖頭,她依舊固執己見,“你胡說……”
杜母不再多言,冷眼看著她被帶走。
工作人員死死摁住江母的肩膀和手臂,江母哭嚎著想躺在地上,卻被拖著往前走。
“我錯了行了吧,我錯了……”
在被推出場內之前,她鬼使神差地回頭,淚眼中,她看見坐在觀眾席的江吻和宋也,二人低著頭說話,沒有看她一眼,她喊叫的聲音小下來,江吻似乎有所察覺,抬頭輕飄飄又滿不在乎的一眼,江母忽然想起他小時候。
小時候的江吻在被她打之後,即使害怕,後面還是會靠過來軟乎乎地叫她媽媽。
現在呢?江吻再也不會叫她媽媽,任她予取予求。江母愣愣地,又在不遠處的角落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她的親生子,可現在也只是平淡地看著她被人拉走
她錯了嗎?
她只是……只是想……
在這一刻,她朦朦朧朧地感受到了這一切的始端在很久以前,她在醫院裡驚然浮現的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如一顆子彈射出,貫穿了許多人的一生。
江母垂下頭,爛泥般被帶走。
庭內逐漸散場,杜母跟律師寒暄後,走到宋也和江吻面前,神清氣爽。
“你們爸爸訂了餐廳,我們去吃飯吧。”
宋也下意識想起杜樂衡,在開庭時,他和江吻就看見了杜樂衡。
果不其然,杜母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吻,“小吻,樂衡……”
“一起吃吧,他不是今晚就要出國了嗎?”江吻平靜地說道。
杜樂衡在分公司的項目交接給宋也,他要出國開擴產業,為江吻。
杜母和杜父商量過,等到江吻徹底掌握杜氏,杜樂衡就能脫離杜氏的一切,這一切包括他的“原罪”。
江吻並不在乎,但送上手來的也不會拒絕。
杜母松口氣,抬抬手招呼杜樂衡過來。
時隔許久,三人再次相見,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杜樂衡瘦了許多,但笑起來一如往昔,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薄襯衫,手裡搭著外套,隨性帥氣。他笑道:“好久不見。”
江吻對於情敵,向來沒什麽好臉色,不過礙於杜母,還是勉勉強強嗯了一聲,看起來有些冷淡。
杜樂衡無所謂,他站在杜母身旁,對宋也似乎也沒什麽太大的關注,仿佛以前抓心撓肺的“壞念頭”已經消失。
杜母打圓場,摟著杜樂衡的手臂拍了拍他的手,又給宋也使眼色,拜托他帶著江吻走,她夾在中間委實左右為難。
宋也比她好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真是“難兄難弟”。
杜父在市裡一家有名的中餐廳訂了頂樓位,近日多雨,今天倒是個萬裡無雲的好天氣。
吃飯時杜父為了不冷場,乾巴巴地談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杜樂衡和江吻都能搭的上話,氣氛緩和不少,宋也則是跟杜母討教怎麽做飯……實話說,他還是沒放棄拯救自己的廚藝。
“要是你們兩個攜手,公司肯定會更上一層樓。”杜父說著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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