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表落下了,我去拿給他,待會兒再聊。”杜樂衡手勾著表帶下滑,張手握住。
他對項目經理不淺不淡地笑了一下,長腿一邁,往電梯方向走去。
項目經理目瞪口呆:“乖乖隆地咚,不會真對宋也有意思吧……”
杜樂衡快步往前走,皮鞋踩踏在地毯上發出富有節奏的噠噠聲響,他思索著待會兒見到宋也要說什麽,想著如果只是見到江吻要怎麽辦,他想跟宋也說兩句話……
“唔……”
甜蜜又難耐的哼聲。
腳步猛地停下,腳步沉悶地踩入地毯。
前方不遠——
走廊牆壁,靠在房間門口的兩人忘情地親吻著,背對著他的人長發及腰,披散著,在暖黃的燈光下散發著光澤,像一匹華美的絲綢,而更顯眼的是抓著對方頭髮的手,蒼白、修長,虛虛抓著,不敢用力,可在某一瞬間,又驟然抓緊,顫抖著,抗拒著,無力承受著。
杜樂衡知道那是誰。
他站在走廊的轉角,隔著長長的走廊,躲在陰暗處,僵直地看著這一幕。
江吻像一條蛇,伸展身軀,籠罩著身前的獵物,他一條腿屈膝頂在宋也的雙腿之間,將人固定,一手去摸房卡,一手遊走在那瘦削溫熱的身體中。
他不停地深入,不聽地靠近,想要汲取更多,他想要……想要宋也的全部……
宋也側頭躲避,他追上去親,一邊親一邊哀求般叫喚,“老公,宋也……宋也,小也……”
宋也仰著頭,雙眸盈滿生理性的淚水,生病讓他的反應變得遲鈍,身體卻更加敏感,他張開嘴,吐出熱氣,睫毛糾成濕漉漉一片。
鎖骨處的咬合痛感讓宋也不由惱怒,他抓住江吻的頭髮用力往下扯,避免對方太過得寸進尺。
宋也無力地靠在江吻身上,感覺脖子一片濕意,他咬著唇,忍住癢意,淚水終於滑下眼眶,落在地毯上。
他並未反應過來,有人卻比他更早驚動。
突兀的撞擊沉悶,只是一瞬間,響起又消失,宋也似有所感,隔著淚眼朦朧望去。
他靠著江吻的肩膀,遙遙對上杜樂衡的雙眸。
在視線接觸的刹那,二人都沒有挪開,直到房卡滴地一聲打開房門。
宋也下意識摟緊江吻的脖子,帶著自己也不知道的驚慌不安垂下眼眸。
直到江吻把他放倒在床上,他才怔怔回神。
江吻舔掉他眼睛的淚水,撕開在床頭櫃找到的包裝袋,歪著腦袋,輕聲提醒:“老公,要專心哦。”
…
門外。
杜樂衡站定許久,手心的疼痛再度喚醒他。
他低下頭,指節的傷口破裂,血滲出,落在地面消失不見,就像幾分鍾前宋也的眼淚。
手表咯著他並不柔軟的掌心。
抱著不知道哪種心態,杜樂衡彎腰,把手表放在了門口的地毯前。
走廊一片寂靜。
內裡會是吵鬧的嗎?
杜樂衡抬起手,看著上面的血。他緩緩張開唇,咬住。
仿佛望梅止渴。
.
翌日一早,宋也渾身酸痛醒來,他推不開靠著自己的江吻,便摸索著從另一側爬出去,難以啟齒的疼痛因為塗了藥消退些。
他昨晚出了一身汗,這會兒站立還是有點暈,口乾舌燥。
桌面礦泉水喝完了,他不想吵醒江吻,穿上衣服打算去樓下,順便能帶早點回來。
他打開門,抬起的腳因為視線落在某處而停滯。
“誒?”
宋也蹲下,撿起地面上的手表,拿起時冰涼,清晨不甚明亮的光在玻璃表面折射出刺眼的光,內裡有一點紅。
是血。
宋也擦掉那滴血,將手表重新戴到手腕上,恰好遮住手腕中心的咬痕。
昨晚party開到半夜,宋也在群裡看見還有在雪地裡發瘋的員工視頻,時間是半夜兩點四十多分,現在是早上八點。
一樓有幾個員工正在整理桌面,保潔已經把地面拖了一遍,乾乾淨淨,空氣中彌漫著清新劑的氣味,是淡淡的花香。
宋也先跟酒店員工要了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扭頭便看見有道人影從轉角處走出,手指間夾著根熄滅的短煙,黑發凌亂,俊朗的五官透出幾分疲態,低垂著眼睫,面上沒什麽表情,疏離而不近人情。
是杜樂衡。
“起那麽早。”杜樂衡扔掉手中的煙,朝宋也走去。
他身上有著冬日寒風和煙草味交雜的氣味,不算難聞,卻也不好聞。
或許是知道,杜樂衡沒有走太近,而是隨意在宋也旁邊的椅子坐下。
大廳裡的員工抱著花盆離開,滿室寂靜,只剩下他們兩個。
宋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時面對杜樂衡總有些緊張,是因為555說的話嗎?杜樂衡和江吻並沒有產生曖昧,反而互相厭惡,為什麽?總不是因為他吧……
“江吻是男人,你們不是夫妻。”杜樂衡冷不丁道,“所以你們是在談戀愛嗎?”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宋也。
宋也愕然,握著礦泉水瓶,手心微涼。
“嗯……算是吧……”他對自己的定位開始迷茫。
按明面關系來說,他和江吻親密無間,可按照原劇情來說,杜樂衡和江吻才該是一對。
宋也後知後覺地發現劇情好像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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