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榮軒彎腰去抱甄珠,可是甄珠一直在掙扎,晶瑩的淚花從眼角滑落,他捶打在譚榮軒,不甘又委屈的看著自己受傷了手,小聲的抽泣。
“你……聽話……”
譚榮軒害怕碰到甄珠的傷口,可是甄珠總是這麽鬧騰著,他半天都沒能把甄珠從地上抱起來。
甄珠無光的眼睛被他的心扎的生疼,他不由的避開甄珠的眼睛。
最後實在是沒了辦法,他放柔了聲音,好聲好氣的哄著:“好好好,沒有不要你,是我說錯了話,是我說錯了話,現在你可以回到床上了嗎?”
甄珠安靜了下來,但是更像是用光了身體裡所有的力氣,乖乖的被譚榮軒抱上了床,眼角的淚滴落在枕頭上,不見了蹤影。
譚榮軒松開的手的時候,往甄珠那邊多看了一眼,除了清苦的藥味,他還似有若無的聞到了甜甜的香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甄珠把打針的針頭掙了下來,譚榮軒把甄珠安撫好,出門去尋護士,卻迎面撞上了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唐禕。
面容豔麗的青年輕靠著牆壁,那雙妖冶的鳳眸輕輕的闔著,黑色的西裝雖是將他優秀的身形勾勒了出來,但是也給他的氣質增添了幾分陰翳。
譚榮軒腳步一頓,但很快回過神來,反手將身後的門關好,確定病房內的人不會聽見他的聲音,他才出聲。
“唐禕,你怎麽來了?”
唐禕淡淡的掃了譚榮軒一眼,垂下的睫羽擋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他站直身子,轉身離開。
並非是他主動想要離開,而是霍淮派給他的保鏢實在太過煩人。
保鏢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唐總,您還是離開這裡吧,甄珠好著呢,有譚少幫您照看著,不會出岔子的,您在這裡,會惹霍總生氣的,到時候甄珠可能就好不了了。”
他話裡話外都是威脅。
唐禕厭惡的眯了眯狹長的眼眸,對霍淮的恨意又重了幾分。
他自小叛逆心就重,只有旁人對他百依百順,還沒有其他人能夠隨意操控他的時候。
————
躺在床上的甄珠緩緩睜開被淚珠染濕的睫羽,若有所思的望著病房門口,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被白熾燈一照,更加白的像是一張薄紙。
這場戲是演給唐禕開的,因為他突然傷的這麽重,下次“戲”開演的時候,他很可能會缺席,所以他需要唐禕主動去反抗霍淮。
這件事情還蠻有難度的,因為這原本就是強取豪奪的小說,唐禕對“強製愛”沒什麽抵抗能力,想要唐禕去反抗霍淮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再過一個月就是唐禕母親的忌日了,這天唐禕會去墓園,霍淮守在墓園,強迫唐禕與他發生了關系。
這次的事情讓唐禕崩潰了許久,難以接受霍淮會在他母親的墓碑前上了他。
但“強製愛”的小說,愛是做出來的,從那天起,唐禕與霍淮上床的次數越來越多,唐禕也在後來原諒了霍淮的所作所為。
他所在的所有小說主打的就是狗血重口,這樣才足夠吸睛。
一個月……
甄珠每次呼吸,胸口肋骨都要抽疼一下,隻一個月的時間他好不利索,也就不能夠守在唐禕的身邊了。
若不是他想要小說的控制,唐禕與霍淮當著誰的面做那醃臢的事情,都與他毫無關系。
他得讓唐禕去反抗。
第16章
雙杏文
譚榮軒不常來醫院陪甄珠,這倒讓甄珠送了一口氣,他自己一個人會自在不少。
譚榮軒見他自己一個人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嫌疑,就給他找了護工。
這原本是沒什麽的,可是他想要一個男護工,譚榮軒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而後目光又移到了他腰間以下。
第二天給他找了一個女護工。
甄珠知道他現在傷的是有點嚴重,但還不至於完全失去自理能力,所以每當他想小解,護工把尿盆放到他的腳邊,他總會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
“我還是去廁所吧。”
若他還在昏迷中,也就算了,可是他現在清醒著,讓他怎麽當著一個人的面去小解。
甄珠在護工的攙扶下走進了廁所,完事後,他又在護工的攙扶下回到了床上。
身上每一處傷口都在疼,胸口處疼的最厲害了。
甄珠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沒幾天,就受到了一條來自霍淮的照片。
照片的內容是一堆舊物,但是甄珠對那些舊物十分的熟悉,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收集唐禕曾經扔掉的東西。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暗戀唐禕了,但是二人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他是個孤兒,而唐禕是眾星捧月的豪門少爺,他與唐禕大概永遠都沒有可能。
他把唐禕扔掉的東西偷偷撿了回來,算是對他曾經那份不能說出口的感情的一份紀念。
霍淮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他撿來的東西找到了,特意送到了唐禕的面前,就是為了告訴唐禕他有多麽的“虎視眈眈”。
如果他沒有覺醒自我意識,說不定還會為此提心吊膽,但是如今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他不會像以前一樣愛上唐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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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甄珠睡了一覺醒了過來,地燈微弱的燈光只能照亮地面,卻也將床與椅子的影子拖的又細又長。
他動了動腿,晚飯的時候他喝了太多的甜粥,導致他這一晚上都想要往廁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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